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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睜開眼,壹陣朦朧。
當瞳孔重新聚焦,面前卻並不是平素習慣見到的白色,而是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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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搞破壞

錦衣狀元 by 天子

2023-11-5 17:28

  有關朱浩被外調為永平知府的消息,由余承勛帶到翰林院,通知了朱浩本人。
  楊慎可能是覺得,在利用朱浩這件事上,有點對不起朱浩,先是讓朱浩去當戶部主事,又在沒有跟朱浩做任何商議的情況下,讓朱浩去接替張璁出任永平知府,沒臉面對好友。
  余承勛是跟翰林院同為修撰的葉桂章壹起來的。
  由此可看出,現在楊慎在翰林院中,已不再儀仗朱浩,作為首輔之子,只要他拋出橄欖枝,自然有人願意幫忙出謀劃策,而葉桂章乃楊慎四川同鄉,也是後來左順門事件的當事人之壹。
  “……敬道,到永平府當知府,獨攬壹地事務,可比到戶部當主事好太多了,妳也知道永平府靠近京師,妳的家人甚至不用遷過去,壹兩年後就會給妳調個好差事,到時我們仍舊可以在京師共事。”
  余承勛多少也有些歉意。
  朱浩倒是顯得無所謂,笑著道:“壹兩年後,誰知這京師是如何光景?”
  “哦?”
  余承勛壹聽,朱浩這話是暗示壹兩年後楊廷和不在朝,朝堂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對,應該只是隨口感慨吧。
  朱浩這小子,沒事就喜歡發牢騷,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余承勛道:“妳去永平府的事,現在還沒定下來,但料想不會出岔子,吏部已將此事報上去,估計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至於妳去後應該做什麽,等事定後,會由用修跟妳細說,我只是來通知妳,讓妳有所準備……好吧,任務完成,我先去忙旁的事了。”
  余承勛的意思是,妳去永平府帶有任務。
  為什麽讓妳去永平府?
  其實很淺白,就是針對皇帝在那兒開的鐵礦礦場,先前皇帝派了張璁去,把地方壹堆鬧事的地頭蛇跟壓住了,這不行,妳去後得重新把地頭蛇的情緒給激發出來,最好鬧它個天翻地覆,最後讓朝堂上下覺得開礦不是什麽好事,就可以上奏叫止。
  現在那兒沒有麻煩,妳去就是制造麻煩的。
  朱浩看著余承勛和葉桂章離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壹旁的蔡昂過來問道:“敬道,聽說妳要……離開翰苑了?”
  “嗯。”朱浩點頭。
  翰林院當官近兩年時間,朱浩結交下的朋友,無非是楊慎和余承勛這壹黨的人,但要說交心的,可能只有蔡昂這個在翰林院沒什麽野心,平時壹直都在混日子的中年名流。
  自己要離開翰林院,朱浩覺得沒必要對蔡昂過分遮掩。
  蔡昂嘆道:“去了地方,可不同於在京師當官,要辛苦許多,妳沒有治壹衙之經驗,卻讓妳去治壹府,要想辦法招募幕賓,這樣才能為妳做事提供方便,若是光靠妳自己,怕是不行啊。”
  這年頭雖然師爺名頭不顯,但其實已存在。
  當官到任地方,通常要帶上幾個幕僚,提供當官時壹應咨詢和幫助,此已形成定例。
  蔡昂是在提醒朱浩,妳在翰林院當官,身邊不需要養士,但妳要出去開衙,非要有人幫忙不可。
  朱浩笑道:“不知蔡兄可還記得在下跟妳提過,那位吳家小友?我有意用他,不知他是否……”
  蔡昂擺擺手:“我已將事告知回鄉裏,他也知曉妳的事,恐怕在他科舉有所進益前,很難來投奔妳。還是早些聘請人手,不要去想他了。”
  “呵呵。”
  朱浩對此只能報以不失禮貌的微笑。
  ……
  ……
  朱浩要當永平府知府,事情還沒定下來,但前任永平府知府張璁已卸任。
  張璁帶著壹家老小,驅車到了京師,準備接受朝廷對他的新官職任命。
  此時的張璁,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考中進士才不過兩年,已經幹到了正四品的外官,這次有機會內調京師,到時六部的員外郎甚至是郎中的官職都在等他,即便外調,至少也是從三品的承宣布政使司左右參政起步。
  甚至直接當按察使,混個正三品臬臺當當,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主要在於他投靠了新皇這棵參天大樹,光是回京師這壹路,巴結他的府縣官員就不在少數,到了京師後,很多名士都前去拜訪,壹些中下層的官員將他當成了新貴。
  楊廷和在朝中日暮西山,朝野中有心人都能察覺到,連之前不溫不火的孫交現在都崛起了,還有什麽人不敢跟楊廷和叫板?
  這時候,投奔孫交,不如直接投奔新皇來得實在。
  外間都在傳,說是張璁人在永平府當知府時,朝中很多已致仕的大臣,諸如楊壹清、謝遷等人都跟他有書信來往,甚至連當世大儒、正在家鄉守制的王守仁也曾去信跟張璁探討大禮議問題,無形中把張璁推高了壹個層級。
  作為新皇身邊最有“擔當”的新貴,敢在皇帝實力不顯的時候,就堅定地與新皇站在壹道,將來張璁前途可說是不可限量。
  這天楊慎在酒肆設宴,單獨叫了余承勛和朱浩二人,看樣子是要為朱浩辦個小型餞行宴。
  飯桌上,楊慎提到了張璁。
  “……這個張秉用,當官沒幾天,趾高氣揚,自以為得了天子眷顧,仕途無憂,卻不知他的壹切都是朝廷賜予的,地方上為政也沒什麽建樹,到京師後卻還想往上爬,攀關系附名利,不會想到自己即將外調南京,守著那清苦衙門度日!”
  楊慎很看不起幸進的張璁。
  余承勛笑道:“用修,說好了今天只喝酒,怎麽又談朝事了?”
  朱浩道:“這應該不算朝事,只是說到朝中人,用修兄,是這意思吧?”
  “嗯。”
  楊慎點頭,目光重新聚集到朱浩身上,“敬道,那張秉用去南京,而妳去永平府,妳跟他際遇不同,妳的前途可比他好多了……來,為兄敬妳壹杯。”
  “多謝。”
  朱浩也拿起酒杯。
  酒過三巡。
  楊慎話說開了:“妳到永平府後,除了安民,更多要留意那邊剛開的礦窯,聽說擾民甚多,以妳的見地,應該能察覺到對民生的破壞,詳細呈報過來,我會教妳如何上奏,請求朝廷恢復地方安定。”
  “那是……”
  朱浩裝糊塗,“怎樣壹個情況?”
  余承勛在旁提醒:“就是想辦法,讓礦窯開不下去。”
  還是余承勛直接。
  朱浩腹誹不已,好妳個楊用修,讓我去搞破壞,還整那麽多藏掖之事,就不能大大方方承認派我去就是為了給皇帝找麻煩?
  朱浩問道:“那具體應該怎麽做?”
  楊慎笑道:“具體還要看妳到任後,能發現什麽,我會按照妳透露過來的內容,找人斟酌後,再給妳答復,記住不可貿然上奏。此乃開罪陛下之舉,就算因妳而起,也不要讓這把火燒到妳身上,這有損妳的仕途。”
  話說得漂亮。
  但妳把人當傻子呢?
  我去當永平府知府,我上奏朝廷說這鐵礦場開不下去,鬧大了,我不是始作俑者,也是幫兇,皇帝能善待我?
  別稍後我就步那張璁後塵,去南京找個清苦衙門混日子吧?
  朱浩道:“用修兄,為朝廷效命,我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自然不會有絲毫含糊。”
  余承勛笑道:“用修還怕妳明哲保身,不肯做呢。”
  朱浩心裏冷笑壹聲。
  虧妳們還知道不做就是明哲保身是吧?
  這時候為什麽不登上皇帝的大船,要往楊廷和這艘即將要沈沒的破船上攀爬呢?當別人都傻呢?
  “那……要是張秉用來找我,我應該怎樣應付?”朱浩問道。
  “張秉用找妳?為什麽?”
  余承勛不解。
  楊慎則擡手打斷余承勛的話,他似乎聽明白了朱浩的意思,點頭道:“用修妳的擔心不無道理,最近張秉用剛到京師,聽說多結交京師士林中人,他跟妳同科,若是聽聞妳要去接替他當永平府知府,或來找妳說項,想要提點妳,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余承勛聽了楊慎的話,這才明白,原來朱浩有這層顧慮。
  楊慎道:“妳能提前想到這壹點,說明妳已知曉自己的差事該怎麽當,也知道未來要面對的麻煩在哪裏。張秉用找妳,妳只管見,但他的話妳壹概不聽,更不要采納,他是為陛下做事,目的就是要保住永平府礦窯,而妳去的目的……呵呵。”
  朱浩點頭:“明白,我的目的是讓礦窯開不下去。”
  “嗯。”
  楊慎點頭,表示很滿意。
  話是直接了壹點,但道理說通了,讓朱浩清楚知曉他去永平府的目的就是幹壞事。
  朱浩再道:“那……要是我臨別前,去拜訪唐先生時,又該怎麽個說法?”
  壹下子又問到關鍵點。
  這次連楊慎都沒有提前思量。
  怎沒想到唐寅跟朱浩有壹層師生關系?
  若是朱浩去當永平府知府,唐寅猜到朱浩是去搞破壞的,能不提前點醒壹下愛徒,試圖拉朱浩壹把?
  “別去見了!”
  楊慎想不通有什麽解決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
  見了唐寅不好說,那就不說,反正都是各為其主,心裏明白就行。
  余承勛張羅道:“來來來,咱繼續喝酒,祝敬道在永平府當知府馬到成功。也祝敬道回京時,可以高升……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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