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身份

　　賀人屠走了過來，向著秦風壹抱拳，竟是壹揖到地。慌得秦風趕緊從床上躍了起來，雙手扶起賀人屠，開什麽玩笑，這位可是踏入了宗師之境的人物，自己可當不起他壹禮。沒看到瑛姑在自己的隊伍之中，自己把她當祖宗壹樣供著嗎？沒辦法，誰叫自己沒有頂尖的戰力呢！這天下各國，哪壹家沒有幾個宗師壓陣。
　　“賀兄這是幹什麽，不是要折殺我嗎？”秦風連聲道。
　　賀人屠直起身子，看著秦風，正色道：“文師與我分別時曾叮囑我說，如果秦將軍能正確讀出那張紙片上的東西，就要我別去找他了，就此在秦將軍麾下效力，三年之後，自然會在長安相見。”
　　聽著賀人屠的話，秦風又驚又喜：“賀兄，妳是說，妳要加入太平軍嗎？”
　　賀人屠點點頭：“是的，從今日起，我便是秦將軍的部屬了。秦將軍但有所命，絕不敢違。”
　　盯著賀人屠的臉，秦風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了壹個金元寶，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頭上。
　　幸福來得太突然，壹時之間，讓秦風不知說什麽好了。
　　壹邊的瑛姑與霍光也有些意外，看著賀人屠，都是說不出話來。只有舒暢，不為所動，坐在哪裏，自顧自地翻弄著自己的藥箱子，看起來似乎早有所料。
　　“怎麽，秦將軍不歡迎麽？”賀人屠微笑著問道。
　　“不不不！”秦風連連擺手，“歡迎之至，歡迎之至，只是秦風怎麽也沒有想到，賀兄這樣的大神，竟然會屈居我這個小廟，太意外而已。”
　　開什麽玩笑，這樣的人物自動來投，自己該燒高香慶祝才好，怎麽可能將人拒之門外。
　　“妳自認為自己是小廟，可是妳是有緣人這件事傳出去，只怕馬上便會變為各國都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物。但妳只需要有時間，便有極大的可能變成將來的廣廈，我這叫先來占位置。”賀人屠掀了掀眉毛，開玩笑地道。
　　不過秦風卻沒有笑，有緣人的這個說法，他自然是也是有耳聞的，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只怕立馬便會有無數的高手來追殺自己，眼下自己利用各國的矛盾在其中遊走，但有緣人這三個字，足以讓四國壹齊齊心協力先將自己幹掉再說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打了壹個寒戰。
　　“這三個字，以後萬萬不可再提了。”他摸了摸腦袋，發覺上面全都是冷汗。
　　屋裏幾人都微笑起來。
　　“公主應當知道。”瑛姑突然道。
　　賀人屠搖搖頭：“瑛姑，公主雖然與秦將軍夫妻壹體，但讓公主知道了這件事，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妳別忘了，大楚的英華殿，以前便有搜索有緣人線索的這個使命。何必讓公主再左右為難，不知道，便是為她好。”
　　瑛姑沈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別人或者說不動她，但賀人屠身份不同，賀人屠來投秦風，自然是得到了文匯章的授意，而此刻賀人屠的說法，想來也是與文匯章意見壹致。
　　“我明白了！”她輕輕地道。
　　平白撿了賀人屠這樣壹位大高手，秦風喜不自勝，轉頭看著霍光，“霍兄，您下壹步準備要到那裏去遊歷？”
　　霍光搔了搔腦袋，“原本準備跟著文師去長安，但文師嫌我功夫不到家，去了也是跟他添麻煩，這壹次陪著賀兄走這壹遭之後，原本準備是去找公主的，瑛姑知道，我這個人孑然壹身，也沒有壹個去處，不過看到連瑛姑也到了秦將軍這裏，我也大概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我看我也不必再跑太平城了，大概我即便去了，馬上又要被公主打發回來，所有，就不必跑冤枉路了，也留下來吧，這幾年壹直與賀兄呆在壹塊，他切肉，我炒菜，都習慣了。”
　　秦風當真是喜不自勝，又白撿壹個。現在看起來，有緣人這三個字，也不同見得就是兇兆嘛，這兩大高手，不就留下來跟自己了嗎？堂堂的半步宗師，居然被文匯章嫌功夫差，當真是什麽人說什麽話，他們在自己這兒，可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了。
　　瑛姑自帶著賀人屠，霍光下去安置，屋裏便只剩下了秦風與舒暢兩人。沒了這幾個人，秦風便也不用再保持那風儀了，往床上壹倒，靠著褥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舒暢，看得舒暢有些發毛。
　　“妳盯著我看什麽，是不是壹段時間沒有見我，我又長帥了？”
　　“帥個屁！”秦風啐了他壹口，“舒瘋子，我有事情要問妳。”
　　“等等！”舒暢舉起了手，“在妳問我之前，我有幾個問題先問妳。”
　　“好！”秦風壹口答應。
　　“妳是怎麽能讀出那個紙片上的東西的，那鬼畫桃符的東西，妳真能認得出來？”舒暢問道。
　　秦風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但壹時之間，卻又什麽也想不起來了，“那壹刻，好像是認識的。但現在，我卻又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當時我聽到妳說這是拼音，拼音是什麽？”舒暢追問道。
　　秦風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我這麽說了麽？”
　　“妳就是說了。”
　　“我不知道！”秦風抓著腦袋，表情有些苦惱，自己的腦子裏似乎藏著另外壹些東西，但卻又讓自己無法探知，好像有另外壹個靈魂藏在自己的身體內，這讓他本能的有些害怕。越是像秦風這樣已經慢慢踏上人生高點的人，對於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總是有些莫名的恐懼。
　　“妳，沒有騙我吧？”舒暢疑惑地看著秦風。
　　秦風冷笑起來，坐直了身子，瞪著舒暢：“舒瘋子，要說到騙，自我們兩個相識以來，似乎只有妳騙我，我什麽時候騙過妳？對不對？”
　　舒暢幹咳了兩聲，“這個嘛，也是說不準的。”
　　秦風劈面壹把抓住舒暢，將他拖到自己面前，“舒瘋子，朋友相交，貴在知心，妳對我不盡不實，讓我很失望，妳到底是把我當作真朋友，還是在利用我達到什麽目的，妳到底是誰？”
　　“不要把我的衣服弄皺了！”啪的壹聲，舒暢打掉了秦風的手，整整衣服，撫平皺紋，“我現在是很註重儀表的。來，妳聞聞，我身上香不香？”
　　秦風這才註意到，這家夥當真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怪不得自己壹直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身上的確有壹股淡淡的清香，身上那股原來萬年不褪的藥味，也聞不到了。
　　“妳幹什麽？”這樣的改變，讓秦風有些不適應。
　　“誰讓月瑤喜歡這樣的人呢？”舒暢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束輝那樣的花花公子不就是明證嗎？所以我在努力地改變自己。”
　　“妳何必改變自己？”秦風有些啼笑皆非，“妳就是妳，妳再打扮，也變不成束輝，再說了，束輝還真不是花花公子。”
　　“沒見過妳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舒暢哼哼道，“為自己所愛的人做出壹些改變，不行嗎？我願意，幹妳屁事。”
　　“對啊，是幹我屁事。舒瘋子，甭想著扯開話題，告訴我，妳到底是什麽人？妳接近我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妳究竟想幹什麽？”秦風收起笑容，很嚴肅地看著舒暢。
　　舒暢雙手壹攤，“好吧，遲早也是要告訴妳的，秦風，從妳壹出生開始，我們就開始關註妳了，當然，那時我也不大。”
　　秦風震驚地看著他，“妳，妳們到底是誰，妳們怎麽知道我的？”
　　“妳的那個老家人。”舒暢簡單地道。
　　“他，他也是妳們的人。”秦風簡直不敢相信，在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居然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另壹面。
　　“是的，他也算是我們的人吧，如果不是他發出信號，我們怎麽可知道妳出生了。”舒暢嘆了壹口氣：“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他是病死的。”秦風道。
　　“他是病死的，可那不是壹般的病，因為妳生下來之後，他便必須抱著妳逃啊，妳的爹娘都被殺了，其實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因為要帶著妳逃，所以這傷，從來都沒有好過。”
　　“妳們也治不好嗎？”秦風顫聲問道。
　　“醫者，治病不治命啊！妳要還有救我們才能救，真沒救了，怎麽救？”舒暢攤了攤手。
　　“那我，到底是誰？”
　　“妳不姓秦，秦是妳那個老家人的姓，妳真實的姓名是姓李。”舒暢突然笑了起來，“妳是大唐皇室壹脈，這才是我們壹直追著妳不放的原因。每壹個我們知道的李清大帝的後人，如果資質上佳的話，我們都會讓他練習混元神功，這麽多年下來，僅剩不多的李氏後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妳是我們所知道的，所掌握的最後壹個。”
　　“妳們到底是什麽人？”想到自己的前半生壹直被人暗自關註，暗自影響，暗自掌握，秦風不由毛發倒豎，自己居然是李清大帝的後人，舒暢的這個回答也讓他心驚不已。
　　“秦風，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相識這麽多年，妳也該知道我對妳是真心好的，真心拿妳當朋友的，是不是，妳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舒暢皺眉道。
　　秦風哼了幾聲：“什麽叫沒有惡意？練混元神功？還沒有惡意，在我之前的那些人呢？”
　　“全都死了，自己把自己燒死了。”舒暢嘆了壹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