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長安之上)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元州地處大唐西南。西南多山,在大唐人的口中,這裏便是窮山惡水。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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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壹十六章 我的男人

討逆(長安之上) by 迪巴拉爵士

2023-9-4 22:26

  “吃飯啦!”
  成國公府,壹個侍女走到了客房外說道。
  “吃飯了?”
  王老二竄了出來,“今日吃什麽?”
  侍女隱住眼中的嫌棄,“有烤羊腿,有烤胡餅,還有……”
  王老二已經越過她,往飯堂去了。
  老賊和包冬隨後出來,老賊幹咳壹聲,“夫人可在?”
  侍女帶頭,看了包冬壹眼。
  娘的,小白臉就是受歡迎啊!哪怕是胖壹些的小白臉……老賊摸摸老臉,覺得自己也不算老啊!
  包冬說道:“飯後還請夫人壹見。”
  侍女點頭。
  等侍女走後,包冬嘆道:“她壓根就猜不到,她最嫌棄的老二,以後的前程最廣闊。”
  “以貌取人。”老賊說道:“這等人老夫見得多了。到了地底下,什麽相貌都是壹堆骨頭。”
  “妳就不能不煞風景?”包冬摸摸微胖的臉。
  想了壹下這張臉變成骷髏的模樣,不禁有些犯惡心。
  “消息可送去了?”老賊問道。
  包冬搖頭,“大長公主領五萬大軍出發,沿路封鎖的很嚴密。錦衣衛的兄弟為此損失不少,依舊無法穿過封鎖。”
  “五萬大軍啊!”老賊有些頭痛,“若是加入進去,這壹戰,有的打了。”
  “不必擔心。”包冬說道。
  “妳對國公倒是信心十足。”老賊說道。
  “我只是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把擔心丟開,聽天由命罷了。”包冬很是豁達。
  吃了午飯,三人去請見張氏。
  張氏和馬氏都在。
  “先前有戰報,說是連江王初戰告捷。”
  張氏有些憂心忡忡。
  “初戰告捷?”老賊壹怔。
  包冬也楞了壹下,“竟然如此嗎?”
  張氏點頭,“消息確鑿。話說秦國公竟然敗給了連江王……哎!不過連江王當年可是宗室第壹名將,威名赫赫,敗了也不足為奇,希望秦國公能頂住。”
  馬氏說道:“後續還有五萬大軍呢!若是趕到,此戰怕是……”
  氣氛有些凝滯。
  張氏見王老二依舊樂呵呵的,心中不禁為女兒感到了絕望,“老二高興什麽?”
  丈母娘發問,王老二很老實的道:“必然是假消息。”
  “為何?”馬氏壹直覺得小姑子太傲氣,當初她曾介紹娘家的親戚給她,小姑子卻不屑壹顧。如今卻嫁了個憨直的,小姑子得把腸子都悔青了吧?
  哎!
  這人啊!
  真是風水輪流轉吶!
  “我當初跟著那些乞丐惡少廝混,有個厲害的對頭,手下壹群厲害的乞丐,稱霸城南。壹次咱們這邊和他們火並,就打傷了他們幾個人,咱們這邊卻傷了十余人……可回頭大家卻歡喜不已,都說是大勝。”
  眾人:“……”
  王老二繼續說道:“當時他們見人就說,恨不能把消息傳遍長安城。”
  馬氏:“妳說這個作甚?”
  妳好蠢啊!
  王老二用這等眼神看了馬氏壹眼,“對北遼而言,國公就是那個厲害的乞丐頭子啊!赫連通若是痛毆了國公壹頓,寧興怎會這般悄無聲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
  眾人:“……”
  張氏看著包冬,“老二這人……”
  我很蠢……包冬微笑道:“都說憨直。”
  可老娘怎地覺著自己比他還蠢呢……馬氏眨巴著眼睛,被懟的壹口老血堵在了咽喉那裏。
  張氏大喜,慈祥的看著王老二,“如此,可見是假消息。”
  包冬點頭。“國公此次定然要拿下寧興,夫人可能招攬些人手?”
  “裏應外合嗎?”張氏問道。
  包冬點頭,“壹旦破城,賞功少不了。”
  張氏看了壹眼女婿,“老二不想要功勞嗎?”
  “我想要人頭。”
  ……
  夕陽緩緩滑落天邊,最後壹抹輝煌在宮中的大殿上漸漸隱退。
  小皇帝在昏睡。
  醫官們在外面低聲商議他的病情和診治方案。
  “怕是難啊!”
  “關鍵是尋到解毒的法子。”
  王舉坐鎮皇城。
  “各處巡查不可懈怠。”
  沈通坐鎮大長公主府。
  “小郎君如何?”
  侍女說道:“小郎君今日能吃能睡。”
  “好!”
  沈通看著最後壹抹夕陽在屋頂閃過,說道:“令護衛們都謹慎些。”
  “是!”
  皇城中,王舉在看書。
  壹個小吏進來。
  “王先生,鷹衛那邊沒異動。”
  “知道了。”
  ……
  鷹衛。
  赫連紅也在看書。
  她看的是小說,小說寫的是壹個貴女出遊遇到了壹個書生,書生窮困,貴女便令人給了他壹串銅錢。
  過了幾年,貴女家道中落,更有仇人落井下石,壹家子被流放。
  到了流放地,壹家子便被派去做工,很是辛苦。
  壹次,有官員來巡查,貴女聽到官員的聲音似乎聽過,擡頭,那官員正好看過來。
  官員竟然是當初她資助過的書生。
  隨即,貴女壹家子便被帶去了官廨中,書生尋了個法子,為她家解困,更是令人悄然查出了她家的冤情,壹份奏疏送到朝中,此案便再度反復。
  貴女壹家子平反昭雪,貴女也嫁給了官員,從此過上了幸福的日子。
  “大統領。”
  萬淩霄進來,“都準備好了。”
  赫連紅放下小說,說道:“寫的不錯,就是後面太假。那官員多大了,既然做了七品官,豈能不成親?笑話!”
  她信手壹拍,隨即走出值房。
  “集結了?”
  “是。”
  萬淩霄拍拍手,壹隊隊鷹衛從暗處走出來。
  赫連紅說道:“剛接到消息,宮中有人趁著大長公主離去,準備作亂。王舉等人背叛了大長公主。妳等隨即出動,拿下他們!”
  “領命!”
  歷來密諜頭子都是壹朝天子壹朝臣,每壹任帝王都換用自己的心腹來執掌鷹衛。
  但赫連春卻因為心腹太少,且心腹也鎮壓不住鷹衛,故而留用了赫連紅,破了例。
  到了小皇帝後,鷹衛越發重要了,長陵和赫連紅關系親密,反而不好換。
  所以,三任帝王下來,赫連紅在鷹衛的威望如日中天。
  眾人出發了。
  赫連紅對萬淩霄說道:“妳帶人跟著我進宮。”
  “是!”
  二人漸漸遠去。
  夜風吹拂,吹過了案幾。
  案幾上那卷小說被風壹吹,竟然成了碎屑。
  紙屑紛飛,落的值房裏到處都是。
  ……
  皇城。
  王舉接到了消息。
  “鷹衛大統領赫連紅說接到消息,有人在宮中意圖作亂。”
  王舉放下手中的書,揉揉眼睛,“她帶來了多少人?”
  小吏說道:“數十人。”
  “都是好手。”小吏補充道。
  王舉說道:“放她進來。”
  “是!”
  小吏告退。
  隨即,皇城大門開了壹條縫隙。
  赫連紅帶著人魚貫而入。
  皇城兩側都是官衙,而中間就是壹條寬敞的大道。
  大道中間,王舉帶著壹隊軍士在等候。
  火把獵獵燃燒,照的王舉的臉纖毫畢現。
  赫連紅緩緩走過去。
  “宮中誰作亂?”王舉問道。
  “太後!”赫連紅說道。
  王舉搖頭,“咱們的人盯著太後,但凡有異動就會出手。”
  赫連紅說道:“有林雅余孽協助。”
  “哦!”王舉說道:“林雅余黨?是誰?”
  赫連紅說道:“不得而知,不過,消息傳到鷹衛,確鑿。”
  鷹衛多年來傳遞消息,出錯的次數屈指可數,信譽卓著。
  王舉側身,“如此,老夫便和大統領去看看那些亂臣賊子!”
  “好。”
  赫連紅帶著萬淩霄等人跟在後面。
  雙方走到了宮城前,王舉擡頭,“是老夫,開門。”
  宮城的門緩緩打開。
  王舉往側面退了幾步,“大統領,請。”
  宮門裏有些昏暗,赫連紅說道:“壹起!”
  王舉搖頭,“老夫和妳不是壹路人!”
  萬淩霄變色,“妳這話什麽意思?”
  王舉在不斷後退,身後的人湧上來,把他擋在後面。
  “老夫說了,和妳等不是壹路人!”
  王舉拍拍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宮城上突然大放光明,壹個個軍士拿著火把出現。
  更多的軍士手持弓箭和兵器,對準了赫連紅等人。
  赫連紅沈聲道:“長陵不在,王舉,妳要謀反嗎?”
  王舉笑道:“赫連紅,妳以為自己的那些手段能瞞過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等妳謀反多時了。”
  萬淩霄突然仰天長嘯。
  遠方傳來了動靜,馬蹄聲,腳步聲。
  “敵襲!”
  皇城上,火把林立。
  “老狗,此刻歸降還能留妳壹條性命!”
  萬淩霄獰笑道。
  “歸降?”
  王舉冷笑道:“那些亂賊是林雅的余孽吧!”
  “是又如何?”萬淩霄說道:“大長公主帶走了五萬大軍,城中空虛。今夜,誰能阻攔大統領?”
  外面突然傳來了密集的馬蹄聲。
  喊殺聲震天。
  “棄刀跪地不殺!”
  有人在喊道。
  接著,皇城大門再度打開。
  眾人回身。
  壹人緩緩走了進來。
  白色衣裙,眸色微冷。
  “大長公主?”
  “長陵!”
  來人正是長陵。
  她緩緩走來。
  “我壹直希望不是妳,紅姨。”
  長陵說道。
  萬淩霄說道:“大長公主,此事是個誤會……”
  啪!
  赫連紅壹巴掌拍開他,走到了前方。
  “妳回來了。”
  長陵止步,“父親身子強健,時常說自己能活九十九歲。可他卻只活了五十余歲。”
  五十余歲對於普通人而言算是高壽,可對於修為不錯的赫連峰來說,便是短命。
  修煉是強大肉身的壹個過程,雖說辛苦,但回報也頗為豐厚。故而慵懶的貴人也願意吃些苦頭,只為能盡情的吃喝玩樂,多享受些年頭。
  赫連紅說道:“那是意外。”
  “意外嗎?”長陵說道:“到了先帝,雖說癡肥了些,可好歹有修為的底子,再差也不至於登基數年便去了。到了當今陛下也是如此。”
  赫連紅嘆道:“那都是命啊!”
  “我發現他們都有個特性,腹疼,頭暈頭痛,難以安枕,眼底出血,丟三落四……”
  長陵的眸中多了些痛苦之意,顯然,回憶父親的痛苦經歷並不好受,“我知曉,這不是病,而是毒。”
  “長陵啊!妳想多了。”赫連紅苦笑,“我為何要下毒?”
  “是啊!妳為何要下毒!”
  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少。
  “我令人追索,在宮中差不多掘地三尺,可依舊尋不到下毒的痕跡。”長陵說道:“我訊問了許多人,父親身邊的人,先帝身邊的人,陛下身邊的人,可沒人知曉那毒是如何下的。”
  “妳累了,長陵。”赫連紅說道:“去歇息吧!”
  “妳在害怕什麽?”長陵微笑道:“我既然說是妳,那必然找到了證據。妳以為,把鉛毒弄在餐具中,弄在罐子中,就無人知曉嗎?”
  噗!
  赫連紅的長發無風自動。
  她看著長陵,“是誰?”
  那是她的秘密。
  除去對三位帝王下過手之外,也就是在桃縣用過。
  動手的人是她的絕對心腹。
  她自問心腹不可能背叛自己。
  那麽,長陵如何找到了下毒的絕密手段?
  “他!”長陵冷笑。
  “誰?”赫連紅瞇著眼,在猜測。
  “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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