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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歷史軍事

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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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壹門之力

劉備的日常 by 熏香如風

2021-11-6 18:54

  “乃滎陽君湯沐邑。”聞是薊國所轄,董侯心中稍安。
  六神歸位,董侯這才醒悟。不其侯伏完,欲求乃大。只需天子西歸洛陽。甄都百官必然跟隨。如王太師,曹太保,自不例外。然衛將軍兼領兗州牧,曹孟德,如何肯棄壹州之地,輕身上洛。曹氏父子,二缺其壹,再無擅權之力。
  “太仆好算計。”董侯壹聲嘆息。只是,越俎代庖,先斬後奏。如此行事,置朕於何地?
  見天子暗自神傷。伏貴人柔聲相勸:“妾聞,甄都上公之爭,朝政不出三臺。王太師誅賊有功,社稷純臣。然曹太保,多放(任)子弟、婚親、賓客,典據州郡,辜榷(聚斂)財物,侵掠百姓。頗多,黃門之風。聞太傅言,先帝時,正因十常侍亂政。雌雞化雄,青虹下墜,方起蛾賊之禍。今十常侍未滅,‘死灰獨不復燃乎’?”
  此言可謂,直中要害。
  憶日前,上公裏道所見所聞。更加車騎大將軍董重,私語進諫。董侯壹時無語。
  伏貴人言下之意。西去洛陽,乃辟禍之舉。無曹太保,並衛將軍曹孟德,父子把持朝政。政通人和,百廢可興。
  “薊王,又當如何?”無外人在場,董侯終於問出心聲。
  洛陽八關鎖固,西郭函園虎踞。若入洛陽,好比“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壹波未平,壹波又起”。是福是禍,猶未可知也。
  伏貴人,果然聰慧:“妾,竊以為。漢室之危,不在河北,而在蕭墻之內也。”
  “貴人,所言極是。”董侯幡然醒悟。薊王恪守臣節,匡扶漢室,從未有失。只需除,叔侄相爭,九州幅裂之禍。薊王必無二心。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且看後事如何,罷了。
  大河之上,蓋海大殿。
  祓禊禮畢。大宴群臣。
  天子居高獨坐,公卿左右列席。曹太保為此番盛會,可謂用心良苦。非但從南北二宮,接來諸多黃門宮婢。更盡取宮廷中藏,烹制美味佳肴。
  酒不過三巡,菜未過五味。
  殿中君臣,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壹舞作罷,舞姬翩然離場。太傅楊彪,趁機耳語:“請太師,同去更衣。”
  王允欣然起身,同去更衣。
  九卿席列,不其侯伏完看得真切。亦不動聲色,離席緊隨。
  楊彪並王允,前腳剛入偏殿。伏完已後腳跟來。
  “太傅先請。”不等楊彪開口,伏完已先禮。
  見楊彪略顯遲疑,王太師亦笑道:“楊兄請。”
  “也好。”與王允四目相對,楊彪這便先行。王允回看伏完,長揖及地,眼中若有所思。
  伏完不敢起身:“太師請。”
  “嗯。”王允終不疑有他。
  少頃,待逃過壹劫。伏完這才起身,不及拭汗,急忙如廁。輕手輕腳,閃身入(隔)間。伏完側耳傾聽,並無異常。這才稍得心安。
  待重回大殿。王允並楊彪,已各自落座。換場樂伶舞姬,各就各位,宮廷舞樂再起。君臣同樂如壹。伏完擔心落地。
  只需熬過今日上巳。天子回宮,群臣歸府。待明日,木已成舟。勝負可分矣。
  奈何,“智者千慮,必有壹失”。伏完機關算盡,卻漏算壹人,黃門令左豐。天子納呂夫人之言,上巳當日,行魚目混珠。臨行前,密告左豐,依計行事。
  左豐追隨“假天子”,登蓋海。從始至終,寸步不離。如今,眼看大宴過半。董侯仍未出現。心中難免生疑。
  唯恐有失。左豐這便悄聲言道:“請陛下更衣。”
  “也好。”此時此刻,假天子亦如坐針氈。這便起身離席。避入後殿。
  左豐悄聲問道:“陛下何在?”
  “未可知也。”童子答曰。
  “來時,陛下何所言?”左豐又問。
  “陛下言,後殿更衣相替。”童子如實作答。
  “嘶——”左豐不禁倒吸壹口涼氣。天子何在?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童子亦知事大。
  “依計行事。”左豐當機立斷。恐引百官騷動,先蒙混過關。
  “喏。”
  少頃,見天子歸位。不其侯伏完,亦放下心來。
  西行官道。
  安車駟馬,並駕齊驅。侯府騏驥,皆出西園騄驥廄。堪稱寶馬良駒。遠非壹般駑馬可比。七百裏官道,兩日必達。
  “六藝:四曰‘五馭’。”君子六藝之四,便是禦術。如前所言,五馭: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不其侯伏完六子,自幼言傳身教,皆精於此道。
  話說,此偷天換日,驚世駭俗之舉。細究起來,乃不其侯伏完,壹門之力。
  洛陽時,伏完便與陽安長公主,暗中合謀,保全天家貴女。伏完尊公主為智囊。今日,又攜六子壹女,救天子出火海。
  待事成,必為壹段佳話。陽安長公主,並不其侯伏完,雙雙名著青史。
  渡過初時,惶恐不安。董侯已漸穩住心神。
  更加薊王所獻玉輅大駕,平穩舒適,便利起居。沿途毋需停車,壹路馳騁向西。久而久之,董侯竟不知不覺,昏沈入睡。
  壹覺醒來,紅日西墜。
  董侯遂言道:“前方何地。”
  “稟陛下,當是瓦亭。”伏德答曰:“甄都已在,三百裏外。”
  瓦亭,即春秋時,衛國之瓦邑。《春秋》:“(定公八年),公會晉師於瓦”。《水經註·濟水》:“酸瀆水又東北,徑燕城北,又東徑滑臺城南,又東南徑瓦亭南。”既此。
  “半途不可廢矣。”董侯慨嘆。言下之意,已無回頭之路。
  “陛下明見。”伏德目不斜視。六子僦車壹日,奔馳三百裏而不疲。絕非五陵少年,浪蕩子弟。可比。
  又行壹段,已近黃昏。
  侯府家將,策馬來報。夜宿瓦亭,可乎。
  伏貴人求問天子。天子言可。
  侯府家將,雖攜騎士,先行打探。車隊緊隨其後,緩緩降速。便是寶馬良駒,奔馳壹日,亦大汗淋漓。若再強驅,必損馬力。
  何況隨行人等,人馬俱疲。待入亭舍,養精蓄銳。明日當可達敖倉港。
  不等天子,大駕抵達。便有壹隊人馬,自出亭舍,列隊道旁。
  為首九尺長人,昂揚虎軀。正是傲世桀雄,呂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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