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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213章橫空出世

2021-11-6 18:53

　　茫茫人海，舉目皆賊。
　　神兵雖利，卻殺之不盡，殺之不及。
　　陳到又抽腰刀雁翎，刀劍並舉，追砍群賊。
　　堡內高墻林立，曲徑迂回。高閣抽梯，弓弩守備。賊人困於死地，擁塞難行，上下夾攻，腹背受敵。更加盜賊多習騷擾，不善攻城。再加陳到，手起刀落，砍菜切瓜。
　　士氣瞬間崩潰。便有賊人不管不顧，欲反身逃回。奈何摩肩接踵，前胸貼後背。情急之下，竟瘋狂砍殺同伴。只為壹條生路。
　　城門血肉迸濺，余賊哭嚎奔逃。
　　不等過橋，已死傷大半。墜落壕溝，死於尖刺者，不計其數。
　　胡軫、董旻，面色可想而知。
　　壹刀劈開余賊，血肉迸盡，四周皆空。
　　陳到獨立橋頭。渾身浴血，滿掛雜碎。宛如殺神。
　　“殺此獠者，賞千金。”董旻怒急揮鞭。
　　卻無人敢應。
　　“報——”便有敗兵披血來報：“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胡軫呵斥。
　　“華雄劫營縱火，輜重皆失！”敗兵哭號。
　　“哎呀！”胡軫兩眼壹黑，險些墜馬。
　　“事不可為，速退！”董旻六神無主，如何再戰。
　　背後馬蹄聲脆。正是白龍神駒。鞍後所牽，乃陳到坐騎。
　　“可還有余力。”
　　“尚可壹戰。”陳到翻身上馬，取來百煉鳳羽。
　　“追殺賊酋。”
　　“如何分辨？”
　　“鐵胄雉翎，披甲急走者。”趙雲電射而出，壹矛刺死。
　　“有理！”陳到縱馬追上，追斬壹首。
　　煙消霧散，守得月明雲開。白馬白袍，水銀瀉地。
　　寒光畫弧，橫血飛濺。
　　壹眾賊酋，接連斃命。不等周遭來救，壹閃刀光。
　　身首異處。
　　趙雲，陳到，壹前壹後，忽左忽右。追剿殘敵。
　　“猨臂駢脅，狂趭獷猤（kuáng jiào guǎng guì）”，並駕齊驅之猛將也。
　　自中庭頂閣目睹。甘夫人言道：“速遣人順下港津，尋覓橫海艦隊。”
　　“喏。”陰瑜領命自去。
　　待天明，廝殺漸止。
　　斃敵數千，死傷過萬。華雄背後壹擊，得錢糧輜重，足夠半月所需。
　　南陽盜賊，望風而逃。不足為懼。
　　打掃戰場，掩埋屍骸。自有流民幫襯。搜刮隨身之物，亦是人之常情。陰氏塢堡，壹戰成名。無賊人脅迫，南陽各墟流民，皆奔新野而來。
　　待華雄押運糧草輜重入堡。趙雲並陳到同歸。
　　得秦胡良馬數百匹。
　　陳到麾下三百青壯，皆改遊騎。
　　南陽大水，牲畜皆亡，苦無馬匹。陳到少年英雄，步騎皆宜。得戰馬如虎添翼。
　　“胡人便於馬，越人便於舟。”
　　豫州不南不北，處中原腹地。汝南更多行伍世家，豈能不習弓馬。南北各有所長，皆在水準之上。
　　且有鞍鐙相助，更加便利。便是趙忠、何苗亦分得馬匹。只可惜不便騎乘，還是坐車便宜。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除去糧草輜重，甘夫人又命人盡收檻車、輜車、辒辌車等，簡單改造成營房馬車。載老弱婦孺，引兵南下。
　　臨行前，陰瑜又將二百北地傭兵，贈與甘夫人，湊足千騎之數。
　　沿途流民，紛紛加入。日行數十裏，南下襄陽。
　　宛城大營。
　　胡軫、董旻，損兵折將，空耗銅錢無數。壹夜狼奔豕突，直入宛城，方才安心。
　　枯坐無言，長籲短嘆。
　　本以為甘夫人輕車亡命，手到擒來。豈料南陽壹地，魚龍混雜。英傑輩出。更有白袍小將，橫空出世，萬夫莫敵。
　　事到如今，如之奈何。
　　“不若就此作罷，負荊請罪。”屢戰屢敗，董旻已萌生退意。董旻乃董卓之弟，自可保全。然胡軫不過涼州大人，無親無故，焉知董卓不會遷怒。
　　故沈默無語。
　　便在此時，忽有帳下來報。
　　“稟將軍，援軍已至城下！”
　　“何來援軍。”董旻狐疑。
　　“將軍壹看便知。”
　　二人登譙樓俯瞰。果見旌旗蔽日，列隊鐵騎。
　　陣前三將，正是楊定、李蒙、王方，涼州大人。
　　胡軫、董旻，喜從天降。
　　急忙開城相迎。
　　共入大營，不等二人開口詢問。
　　奉車都尉楊定，這便言道：“聞淮南王（合肥侯）遣曹操並袁術，引軍南下。恐二位將軍寡不敵眾，太師遂令我等前來相助。”
　　“原來如此。”二人終是安心。
　　右駙馬都尉李蒙又道：“莫非二位將軍已戰敗？”
　　“何出此言？”董旻急忙遮掩。
　　左駙馬都尉王方續言道：“見營中士氣低落，故有此問。”
　　“只因南陽賊寇，不堪大用。”董旻頗有急智。
　　胡軫亦附和道：“甘夫人屢有神助，非戰之罪。”
　　“妳我同氣連枝，自當守望相助。無須遮掩。”楊定轉而言道：“甘夫人今在何處。”
　　“先前避入陰氏塢堡。今早斥候來報，正引流民南下襄陽。”
　　“哦？”楊定疑道：“裹挾流民，日行不過數十裏。何不揮兵掩殺，令其自亂陣腳。”
　　董旻搖頭苦笑：“諸位豈不聞，有壹白袍小將，萬軍叢中，刺上將於馬下乎？”
　　“何人竟有萬夫不當之勇。”楊定急忙追問。若是薊國義弟，此戰斷難與敵。
　　“慚愧，未知其名。”董旻這才想起，竟不知小將姓名。此戰何其憋屈。
　　“待下回臨陣，宜當先通姓名。”楊定叮囑道：“若是薊王義弟，事不可為也。”
　　“其中厲害，我等焉能不知。”董旻搖頭嘆氣。
　　楊定又道：“可知曹、袁二人兵馬，今在何處。”
　　董旻又搖頭道：“尚不知也。”
　　見二人壹問三不知。楊定等人，心生鄙夷，卻面色不改。董旻混吃等死，便也罷了。為何胡軫竟也淪落至此。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便各自回營，飽食安睡，蓄養精銳。以待明日輕騎追擊。
　　新野淯水河谷，岸上密林。
　　周倉、裴繼，正逼問壹逃命賊酋。
　　“甘夫人何在。”
　　“不得而知。”賊酋身受重創，已不能活。
　　“董卓兵馬，又在何處。”
　　“多半已逃入宛城。”賊酋答曰。
　　再低頭，賊酋已氣絕。
　　“何去何從。”裴繼問道。
　　“沿途追索，暗中相助。”周倉仍不死心。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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