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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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23章勇冠三軍

2021-11-6 18:52

　　至於樓內，左校、五鹿、羝根、苦蝤、劉石、平漢、大洪、司隸、緣城、羅市、雷公、浮雲、白爵、楊鳳、於毒、郭大賢、左髭丈八等壹眾黑山頭目，究竟誰是誰來，誰走誰在，黃忠又豈會關心。
　　壹路砍殺上樓，饒是百煉鳳羽，亦豁口如鋸，不堪再用。黃忠棄馬先登，風嘴寶刀自掛在龍爙寶駒得勝鉤前，未曾取下。便隨手捉了把百煉鳳羽，升上城樓。
　　眾黑山頭目，後擁前呼，左推右搡。各個面如厲鬼，圍擠在樓梯口，卻無人敢近前壹步。
　　黃忠掂了掂手中雙弧盾，目視群賊，傲然發聲：“某便是黃忠。黃漢升。薊國王傅，薊王義父。食雙二千石俸。若能殺我壹人，此戰可反敗為勝。何人敢上前來，與我捉對廝殺。”
　　人名樹影。黃忠自報家門，等於公然搦戰。
　　若不接戰，便是示弱。
　　可若壹擁而上，亂刀砍成肉泥，又勝之不武。必遭天下恥笑。
　　亡命江湖，義字當先。亂刀加身，殺之不義。
　　然黃忠乃萬人敵。上前應戰，不過是插標賣首，自尋死路。義字當頭，生死之間。如之奈何。
　　正躊躅不前，忽聽人群中有人高聲應戰：“某乃張雷公，且與妳撕鬥！”
　　“好！”聞樓上壹聲怒贊。正是張燕為麾下叫好。
　　便有壹壯漢，手舉立瓜鐵椎（鐵錘）分開人群，大步向前。
　　立瓜錘柄長七尺，壹端為錘，壹端為鐏，錘形似瓜，故名。主要擊法有涮、曳、掛、砸、擂、沖、雲、蓋等。不壹而足。總歸是大力出奇跡。
　　見他下身粗短，雙臂異常雄壯。必是力士。如何破敵，黃忠這便了然於胸。
　　“來！”豎盾腳底，黃忠雙手握刀。
　　“呔——”壹聲怒吼，宛如霹靂。不愧雷公之名。奈何比猛張飛，差的可不是壹星半點。
　　戰時以怒吼擾敵，再趁勢擊之。腦漿迸裂，屢試不爽。
　　見黃忠身形壹滯，以為中計。張雷公大喜。雙手舞動立瓜錘，迎頭砸下。
　　“不過如此！”
　　眼看天靈崩碎，腦漿迸開。薊國王傅便要喪命當場。電光石火間，黃忠錯步壹讓。立瓜錘擦著鼻尖重砸地面。張雷公全力壹擊，不留余地。下盤不穩，上身隨之前撲。
　　黃忠順勢橫刀。
　　人影分錯。
　　胸口抵著錘柄銅鐏，刮地滑出，無頭屍血噴數丈。
　　大好頭顱翻滾落地，半空中卻被黃忠橫刀接住。往前壹遞，送到眾賊面前。
　　捧在刀刃上的頭顱，雙目怒睜，血滴成瀑。滿臉橫肉猶在不住抖動。
　　見黃忠先前如砍瓜切菜，壹力降十會。皆以為只會蠻力破敵。豈料巧使壹刀，輕取雷公首級。
　　“還有何人？”聽黃忠吐氣開聲。刀刃上，用力翻動眼珠，想扭頭回望的斷首，這才不甘氣絕。
　　大小賊酋，肝膽俱裂。士氣眼看便要崩盤，自張牛角死後，便心灰意冷的左髭丈八，撥開人群，走到陣前：“黑山曾晟，願試王傅之刀。”
　　見他身高臂長，手持八面長矛。黃忠輕輕點頭：“名號我當記下。”
　　“謝王傅存名。”左髭丈八心存死誌，挺矛直刺。此去有死無生，頗多壯烈。便是黃忠亦不禁眼光微微壹亮。
　　正欲手下留情。不料就在左髭丈八邁步刺矛的剎那，藏於人群之後的郭大賢與於羝根，默契對視，拉弓便射。
　　淬毒暗箭壹左壹右，鉆過左髭丈八兩側腋下，直取黃忠面門。
　　距離短而弓速疾。側身已來不及。若向兩側歪頭，必有壹箭命中。
　　“哼！”黃忠手腕壹振。刀上斷首，應聲崩起。正擋在面前。
　　噗！噗！
　　毒箭直插雙目，又穿腦而出。卻也失去勁道，斜墜地面。
　　八面長矛已直刺胸口。
　　黃忠雙足站定，刀柄順勢下壓。
　　雙刃相銼，火花迸濺。
　　黃忠巋然不動，宛如中流砥柱。左髭丈八用盡全力，亦無發將偏轉的矛鋒拉回。唯有怒目圓睜，拼死相抵。忽見眼角寒芒壹閃。
　　鳳羽長刀，刀頭壹挑。正中咽喉。渾身力氣，頓時泄去。
　　刀柄沈下，刀頭順勢上揚，正是跳刀。
　　黃忠緩臂伸前。刀刃穿頸而出，又猛然收刀。留下壹具全屍。
　　郭大賢與於羝根，目眥盡裂。天下竟有此等殺神。驚怖之中，厲聲叫囂：“同上！同上！”
　　連折二將，知單挑便是送死。既無勝算，又在生死之間，還講狗屁道義！
　　大小賊寇，互相看過，這便齊齊撲上。
　　“殺——”
　　先前刀矛相銼，鳳羽豁口極深，不堪揮舞。黃忠棄刀後退。伸手抓住無頭屍後腰束帶，奮力壹擲。
　　屍體重砸群賊，血濺壹片。撲擊隨之勢緩。
　　待將橫叉兵刃上的同伴屍骸，亂刀劈碎。黃忠已退至樓梯口。
　　擡腳挑起第三張二石戰弓，架在臂上。
　　三弓合握，以左臂架梁。當比六石強弩。右手指縫同夾四支白羽箭，橫搭弦上。三張戰弓，計重六石。便是軍中力士，亦需卯足腰力，方能張開。
　　卻見黃忠繃直左臂，吐氣開弓。三弦震響，如老樹斷根。六石強弓，竟被黃忠張至滿月。
　　卻見武神眼角寒芒壹閃。
　　嘣！
　　電光如鉆。勁風刮面。
　　喉嚨壹熱，血噴如泉。
　　四支白羽箭連穿數人咽喉，砰然入壁。崩出大團血印。
　　白羽濺成血羽。
　　中箭賊寇，捂著頸間雞卵大的血窟窿，驚恐而亡。層層撲倒。
　　藏於人後，正故技重施，想再施冷箭的郭大賢與於羝根二人，低頭看著胸前血流如墜，雙雙氣絕身亡。二人便是被其中兩支羽箭，洞穿咽喉。
　　黃忠以臂架弓，射擊時，手臂壹揚。故而弓箭離弦時，伴有強烈螺旋。宛如鉆頭，鉆入咽喉。造成巨大創傷。
　　勁弦響時，所有人皆聞聲卻步。見左右同伴伏屍壹地，方知性命僥幸撿回。
　　又見黃忠從血盡而亡的斷腿弓手身後箭囊，輕取四箭。余賊目中竟是絕望。
　　“殺！！！”
　　嘣！
　　譙樓之外。
　　數十先登，以黃敘、張郃為首，合力擋住如潮水般湧來的賊兵。
　　雙方人馬廝殺正酣。忽聽二樓墻壁震響如鼓。碎木與泥屑飛濺。
　　不久之後。
　　鼓震消失，唯剩壹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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