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四起，黃狗亂吠，順著夕陽的余暉，將目光灑向院中那叢怒放的野花，呆坐在廊下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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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140章天降流火

2021-11-6 18:52

　　虎牢關。
　　“速啟關門！”遙見大漢信使，城頭守將壹聲令下。
　　吊橋轟隆隆落下。沈重的關門將將開啟壹條縫，便有快馬呼嘯而入。
　　“報——”
　　衛士壹左壹右，架著力盡虛脫的信使，沖入中軍大帳。
　　“度遼將軍領奇兵出壺關，擊潰黃巾數部，正往鄴城進軍。捕虜將軍已據高唐，正收攏船只，阻青州黃巾北上！”
　　略作沈思，恩師問道：“虎牙、輕車二將軍，人在何處。”
　　“虎牙將軍正兵進潁川，輕車將軍正前往陳留。”副將宗員朗聲答道。宗員現為護烏桓中郎將。
　　“來人，傳我將令。命左右中郎將，即刻開拔，馳援度遼、虎牙二將軍。”
　　“喏！”
　　“伯圭。”
　　“學生在。”
　　“妳領麾下人馬，巡弋大河南岸。若遇小股黃巾，格殺勿論。若遇大股賊軍，便燒盡沿岸船只，定要阻止其渡河。”
　　“遵命！”
　　“來人，傳令騎都尉曹操，堅守黎陽大營，不得有失。”
　　“喏！”
　　春秋時，齊桓公始築鄴城。戰國初，鄴城為魏地，魏文侯以鄴城為陪都。後歸趙。秦時屬邯鄲郡。兩漢為魏郡治所。千年古城北臨漳水，城高墻厚，易守難攻。
　　黃巾賊龜縮不出，避而不戰。漢軍唯有城外下寨，穩紮穩打。
　　是夜，鄴城南，漢軍大營。
　　月朗星稀，春風和煦。眺望遮蔽半幅夜空的巨城，捕虜將軍田晏正苦思破敵之策。
　　忽聽城頭哢哢作響。不及細聽，弓弦呼嘯。
　　漢軍大營，立在數裏開外。便是遠射千步的床弩，亦力有不逮。賊人這是何意？
　　且駐足許久，並無箭矢落下。
　　正百思不解。壹道火線忽從天而降。
　　“砰”的壹聲，正中軍帳。燃起熊熊大火！
　　“敵襲——”帳中軍士哭號沖出。卻見只有身後營帳著火。余下皆安然無恙。
　　“何故失火！”軍法官厲聲呵問。
　　“我等，我等……”軍士正啞口無言，又見壹道火線從天而降。
　　砰！軍法官身後營帳，即被點燃。
　　“流火天降！”便有人手指天空。
　　“速速救火！”田晏壹聲怒喝。眾人這才醒悟，急忙取水滅火。眼看帳篷便要燒盡，再有壹道天火落下。
　　砰！
　　又壹座軍帳被點燃。
　　壹直擡頭尋覓的田晏。在天空起火的剎那，隱隱得見壹巨大黑影。運足目力，似見壹只玄色大鳥，在天空中盤旋。
　　“取弓來！”田晏壹聲低喝。
　　“喏！”護衛這便奔向中軍大帳。
　　待田晏取弓在手，已有五道流火從天而降。而玄色大鳥的飛行軌跡，也被田晏牢牢掌握。
　　又等兩道流火落下。待玄鳥飛臨頭頂的瞬間，田晏振臂開弓！
　　白羽箭奔雷而出，正中鳥腹。
　　壹聲悶哼。熱血當空灑落。恰巧滴在田晏額頭。玄鳥再無力折返，筆直栽落城西野林。
　　“隨我來！”田晏領壹隊精騎，出大營，直撲城西而去。
　　遠遠便見林中有火光升起。待下馬抵近，只見壹只巨型火鳥，正扇動膨大無比的火翼，似要沖天而去。
　　“將軍小心！”火翼煽風，炎浪席卷。眾騎士忙將田晏撲倒在地。飛火迸濺，背後大氅即被點燃。騎士在林間空地來回翻滾，將身上火星壓滅。再起身，火鳥已不知所蹤，只剩余火熊熊。
　　“裝神弄鬼。天下何來火鳥！”田晏正欲上前。
　　熱浪撲面，斷難靠近。
　　“將軍速退！”眾騎士不由分說，將田晏拖離火場。
　　返回大營，眾騎士仍心有余悸。田晏已下封口令，林中所見，不得向任何人提及。違令者，斬！
　　鄴城先是魏國陪都，今為魏郡治所。自是堅城壹座。田晏領南匈奴遊騎，緣邊五郡騎士壹路勢如破竹，突襲至此。奈何騎兵不善攻城，唯有在城下紮營。令騎兵繞城遊弋，截殺小股黃巾。大軍則固守營盤，以待援軍。
　　不料城內黃巾竟出玄鳥，投射飛火。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田晏若非親眼得見，如何能信！
　　想著種種道聽途說，曾壹笑了之的太平妖術，田晏心沈如水。
　　“來人。”
　　“在！”
　　“命軍中射雕手，齊登箭樓。聽我號令。”
　　“喏！”
　　鄴城善冶鐵，天下知名。城內良匠、冶家從街頭直排到巷尾，乃成列肆。據說打鐵冶煉，此起彼伏，聲傳十裏。便是在城外亦可聽聞。細作來報，整個冬季，占據鄴城的黃巾軍，將城內存鐵消耗壹空。又將冶家、豪商宅院、重器，盡數拆除、熔鑄，用於打造守城諸器。卻不知玄鳥，是故弄玄虛，還是太平道邪術，妖法作祟。
　　壹路得知，黃巾軍堅壁清野。周圍城邑村落存糧，皆被搜刮壹空。又抄沒豪強塢堡、田莊，壹郡糧草盡數囤積在鄴城之內。怕是足夠城中軍民，數年所需。
　　向來只會如無頭蒼蠅般亂竄的蟊賊，竟學會據城而守，此戰當真棘手。
　　待射雕手登上箭樓，據高守備。田晏又問：“左中郎將何時能到？”
　　“不出三日可達。”麾下答道。
　　“明日壹早，命人飛箭傳書城內。言，殺寇開城，以保全家。”
　　“喏！”
　　漢軍大營，暗中皆備，可鄴城城頭再無聲響。
　　許久，見天空露白，田晏這便向左右言道：“令各營曲候分批守備，兵士回帳休息。”
　　“喏！”
　　第二晚，哢哢聲又響。三只巨大玄鳥從城頭飛掠而下。漢軍大營弓箭手迎頭怒射。玄鳥雖接連中箭，卻仍盤旋不休。不時擲下飛火，點燃壹座座軍帳。
　　渾身插滿箭矢的玄鳥，不等墜落，便當空燃燒。化作壹只膨大的火鳥，拖著長長的焰尾栽落大營。壹路燃起熊熊烈火。
　　“滅火，滅火！速速……”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熊熊燃燒的火海中，忽伸出壹只巨大火翼，連續煽動數次，即被烈焰吞噬。
　　“妖術！妖……”軍士被人死死扼住喉嚨。
　　“妖言惑眾者，斬！”將軍士壹把推開，田晏盯著熊熊燃燒的烈焰，面色鐵青。
　　待將三只玄鳥射落，又撲滅烈火，天已大亮。營內濃煙滾滾，壹片狼藉。軍士煙熏火燎，面容毀悴。
　　謠言開始蔓延，眼看軍心不穩，田晏當斷則斷：“後退三裏紮營！”
　　“喏！”
　　鄴城譙樓。
　　見漢軍拔營後撤，身披重甲黃巾渠帥，壹聲冷笑：“哈哈！鼠輩！”
　　重立大營，田晏不敢怠慢。這便將太平玄鳥，天降流火之事，快馬傳回虎牢。
　　“玄鳥流火？”恩師將信將疑。
　　“明公可否將書信賜我等壹觀。”說話之人正是審配。開春後，三人千裏來投，皆在恩師帳下為謀士。
　　“正南可識此物？”恩師遂將田晏書信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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