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男綠女

常書欣

歷史軍事

仲夏的早晨,地處中條山麓的鳳城在顯得格外寧靜,薄薄的晨霧裏影影憧憧可以看見近處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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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計謀定談笑間

紅男綠女 by 常書欣

2021-10-8 17:19

  上回說到,楊偉遇到了壹個難以啟齒的問題,還提前預警周毓惠不許笑話,周毓惠這心思靈巧,已經約摸猜著了楊偉的難處,不過還是壹副很誠懇的語氣說道:“楊偉,妳太小看我了吧,咱們好歹算朋友吧,我怎麽會笑話妳!?妳不會是說錢的問題吧?”
  “呀!?……”楊偉有點張口結舌,仿佛被周毓惠的快速反應驚住了,喃喃地說了句:“差不多吧,多數是錢的問題。”
  “呵……呵……妳那小九九,也不很難猜嘛?我給妳呢,妳肯定不好意思要,那我借妳怎麽樣?妳打欠條,算利息,和銀行同期利率對等!”周毓惠很小心地說了這些話,而且怕楊偉反感,盡量使用著開玩笑的口氣。仿佛是兩個好朋友間的打趣而已。
  卻不料楊偉有點目瞪口呆,反而更奇怪地看著周毓惠說道:“嗨,這什麽跟什麽呀?我……咂,妳這人,聰明是聰明,就是有點自作聰明啊!這是錢的問題,但不是我缺錢的問題。我什麽時候說要錢了?”
  看來,還是周毓惠理解錯了,楊偉這悻悻地糾正道:“我不是想借妳錢,而是說這事上,存在壹個犯罪成本的問題,我解決不了,當然,這個成本基本就是錢的問題,不過,錢不是全部。”
  “什麽什麽成本?”
  “犯罪成本!”
  “犯罪成本?這新詞啊!……那妳說我聽聽……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呢?”周毓惠訕訕低頭看著玫瑰花,有點不好意思。又被楊偉揪了回小辮。
  “妳當然沒聽過了!我發明的。”楊偉很拽地說道,好容易遇到了這麽壹個忠實的聽眾,好似不顯擺還對不起自己了。就聽楊偉說道:“每件事都有成本,就以妳做生意的眼光看,其實犯罪也存在壹個投資成本的問題。比如這次如果真是有人在操縱謠言,下面跑腿的人少不了、他要收賣手下人、收賣媒體、甚至誣陷佟思遙的時候也需要成本。這統稱為犯罪成本;這兩年我沒事幹,學習經濟法律類的東西,這經營固定資產有類似的成本壹說,這犯罪更要講究壹個投資成本和收益問題。當然,這是涉及的錢的,是有形的,還有幾樣無形成本,如果在搞這些違法活動中,有人折了,有人蹲大獄,這就是連自己也當成本賠進去了。這,這才是咱們最難控制的!這就是我……琢磨出來的成本理論!”
  楊偉拍著胸脯拽的樣子把先是周毓惠聽得雲裏霧裏,聽清楚了這個理論的支持點在哪裏,不叠地捂著嘴笑。
  “這有什麽可笑的!”楊偉這樣說著,不過忍不住自己的臉上也笑意盎然,笑著卻是說道:“比如西方有職業犯罪這壹說,在實施的時候,都是仔細計劃壹下投入成本,甚至把自己可能被捕坐幾年都算進去,然後覺得這收益大於成本的時候,這才動手……咱們現在也需要解決犯罪成本的問題,如果要挖出這條線來,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比如,兄弟要跑腿錢吧、車要油錢、人吃飯錢,說不定幹起來還得準備裝備和醫紙。這成本不低,但還不是最重要的,我現在最害怕的是,要搞這些事,不可避免地要用壹些非常手段,如果用人不當、操作不慎,很可能觸犯法律被警察揪著了,不管誰進去了,都不會有善果,咂……這才是讓我最為難的。”
  楊偉說著,搖搖頭,確實難以取舍。每壹件事,也許讓人難為的,不是經過,不是怎麽做,而是由此帶來的後果。
  周毓惠卻是若有所思地想想,不過很釋然地說道:“有道理!不過我覺得,妳在鳳城的時候,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啊!妳把那時候的本事拿出來不就行了?”
  這話更讓楊偉不叠地搖手搖頭了:“不不不,此壹時彼壹時,在搞掉高玉勝的時候,前期的投資可能妳不知道,裝備、人力、錢差不多要花銷幾十萬,如果不是咱們在賭場圈錢成功的話,光這錢的成本我就負擔不起。虧得當時高玉勝正在搞陳大拿,讓我鉆了個空子,連人帶錢都詐出來了。這件事糊裏糊塗咱們幹得很完美……兩年前在鳳城,我們有虎盾基地、有警察朋友,甚至於還有老武這棵大樹罩著,有個小錯小案,基本都能給平了,這就是可以放手幹的原因,而在省城真正動手的時候,避免不了要有些非常手段,這些手段真落到公安眼裏,那可是要命的啊,別說大案了,就揪妳個小案判個三年五年,那到時候,可什麽都逑完了。比如搞這個報社,不威脅、不恐嚇,不來的流氓手段,他理都不理妳。這樣的人還不知道要碰到多少,妳看咱們這夥裏人,像大炮、光頭騾和虎子這出手沒輕沒重,萬壹個閃失,那可就交待了。萬壹那個不慎給逮進去了,別說十年八年,就三年五年我都交待不了,這也算成本。將是咱們的心理成本。自家兄弟誰出了事,都是心理負擔,要內疚壹輩子的!當然,錢也是壹個方面,妳從牧場來妳也知道,我現在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在省城發生這樣的事,將來大部分動作都要在這裏做,這是最讓我為難的。”
  “這次,不至於比那次更厲害吧。”周毓惠附合著說道。
  楊偉很難為地說道:“知道的敵人不可怕,不知道的敵人才可怕,敢動壹個處級警督的人,我想不會是個什麽善茬,我現在是口袋裏比臉上還幹凈,這次合作方再壹撤資,更是光著屁股了,還得欠外債,我是就怕什麽都弄不成,到最後灰溜溜地滾蛋,還得把不知道道多少錢扔這兒。哎……”
  周毓惠,很溫柔拍拍楊偉的後背:“有我呢?妳怕什麽?”
  這話和動作,讓楊偉有點窘,有點可笑,轉頭很好笑地說了句:“怎麽,妳認為妳保護得了我嗎?”
  現在輪到周毓惠拽了,周毓惠笑著說道:“呵……呵……那我罩著妳昂,好歹我現在是大姐。大不了妳進去了,我再扔百把十萬。”
  楊偉不置可否地說了句:“妳還是沒太懂這裏面的事。錢還不是最主要的,萬壹有人失手陷到公安手裏,那才是讓妳最頭疼,這裏是省城,救吧,沒有那麽大能力;不救吧,妳的威信馬上要下降很大壹個檔次,要多折幾個,妳這什麽夥伴關系馬上就散了,其實在做這事以前,就把我和妳綁到壹塊,妳也需要認清形勢,就妳這財力,在省城連壹個小型企業都比不上,能拿出兩千萬來的人太多了,況且妳除了不動產,還拿不出這麽錢來!最關鍵的壹層是關系,咱們在這個上面,唉……簡直就是寡婦睡覺樣……哎!”
  周毓惠好奇地問了句:“寡婦睡覺什麽意思?”
  楊偉不屑地說道:“上面沒人唄!”
  周毓惠又氣又好笑,頭仰著憋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說了句:“這比喻倒也貼切,咱們現在上面確實沒人。那像這樣說,我們只剩下打道回府的事可做了?那……那就沒什麽辦法了嗎?”
  楊偉這才無可奈何的說道:“這就是我要跟妳說的,辦法我沒有,但事我還是要做,真正發生了什麽,我希望妳永遠和我站在壹塊。在這個事未定之前,那怕咱們之中有人陷進去了,有人被抓了,有人出錯被我收拾了,妳都不能心軟,不能停下來,不能像今天這樣大張旗鼓地去找關系救人,這些爛事,要麽不幹,要幹就得幹到底,壹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硬著頭皮那怕就是下狠手也得下,而且,不能讓任何人有所知覺,包括咱們身邊的人……隨後鳳城的事可能比省城的這件還要麻煩,要洗白的時候,能送走的逼著也得讓他走,送不走的,說不定還得咱們把他們送進去吃牢飯,到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那怕就是把朝夕相處的兄弟們送進去幾個也不能手軟,這些,妳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周毓惠重重的點點頭。
  “嘶……我說,這些事,妳怎麽都沒感覺?壹點都不害怕!”楊偉奇怪地問。
  “有妳在,我怕什麽?”周毓惠卻是不屑,仿佛甩手當掌櫃壹般。
  楊偉對著周毓惠教訓道:“糊塗,迷信,這天下那有人是無所不能的。妳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路,真正發生什麽事,要學會權衡輕重,學會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我能跟妳壹輩子呀?”
  周毓惠接著話茬就是壹句:“我跟妳壹輩還不行?”
  楊偉卻是沒有聽出話裏的意思,打住了話頭解釋道:“別扯淡啊,別指望依靠誰!這件事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了,而出手我壹個人的力量又嫌不足,我不得不找幫手;而這幫老兄弟,個個看著我難受,我也不想他們這樣下去了,這事因我而起,總不能個個都成蔔離蹲上十年八年吧!省城這事完了,壹起回鳳城,把這幫混球這兩年經營的黑生意都給他鏟了,讓他們早點抽身出來,省得到時候救都救不了了。既然兩年累了這麽事,那咱們就兩件事壹起幹了,壹了百了,省得夜長夢多。”
  周毓惠,沈吟了半晌,現在總算明白了,楊偉是要把鳳城和省城的事放在壹起幹,而且看樣已經下了決心,要快刀斬亂麻,知道戰略了卻不知道什麽戰術,不過周毓惠不在乎這個。聽到楊偉說省得夜長夢的話,就聽周毓惠忽然若有所思地接了句:“楊偉……這些事都完了,妳會思遙姐結婚嗎?”
  楊偉搖搖頭道:“咂咂……不知道!我……我現在對結婚有恐懼感!”
  周毓惠不解了:“恐懼感!這從哪裏說起呀?”
  楊偉想了想,有點很難解地說道:“這話怎麽說,反正就是有點恐懼感。沒結婚的時候,羨慕人家的三口之家,多好啊。結了婚才發現根本不是逑那麽回事,兩人在壹塊,除了上床其他什麽事都沒意思,那還不如找個小姐來得痛快呢?……別嫌我粗魯,我就這水平,我以前之所以壹直不願意和妳交往問題就在這兒,說話還老講這個文雅得體,沒意思!……這次事我想好,完事了,我鉆山溝裏愛幹嘛幹嘛,我還就再不出來了,沒人嫁我,我就找壹鄉下媳婦,像月娥那樣的,結婚、生娃、養老,這外頭的世界,為倆錢、為了權為了勢力,不是妳搞我就是我搞妳,還得天天防著被人搞,跟妳說實話啊,我出牧場這幾天,比我在牧場活兩年都累!其實這幾年了,咱們之中,生活得最好的,不是我、也不是妳,也不是其他那個大款,是虎子,不管窮、不管富,我覺得這倆口子基本就沒什麽變化,妳看,月娥,多體貼,壹對兒女多幸福,我現都不想去他家,看著我就眼饞,妳說我咋就攤不上這好事呢?”
  周毓惠搖頭晃腦地說著這些話,周毓惠仔細看著他說話的神態,那樣,不像在做假,也許,正像她看到的牧場那樣,楊偉需要的平靜的生活和壹個安寧幸福的家,可命運偏偏捉弄人,想不凡的,偏偏壹輩子生活沒有波瀾,而像楊偉這樣,渴望平凡生活的,反而時時生活的漩渦中不能脫身。
  “嗯,我支持妳,很樸素的婚姻觀!不過,佟姐怎麽辦,別告訴我妳們沒什麽關系啊?”周毓惠不知何故卻是豎著大拇指。
  楊偉笑著搖搖頭:“呀,她也夠嗆,這……佟思遙也是暴力份子,三天沒事就閑著要找事,現在我根本就不敢往後考慮,就說我們倆要處壹塊,她爹她媽能同意她嫁給個黑社會份子?要是沒現在這檔子事還好說,可現在出這爛事,別人恐怕不註意,省城的警察,怕是都知道佟思遙和黑社會份子有壹腿了。除非她不當警察,可我估計呀,她不至於像我這麽不要臉……唉!我頭疼……我現在才體會到人怕出名豬怕壯了,以前就知道豬肥了要挨壹刀,這人出名了,更沒什麽好事。沒準多少人掂記著妳呢。”
  周毓惠聽得此言,好像有幾分興趣上來了,湊了湊盯著楊偉說道:“好了,那不提她了,省得妳心煩,嗯……我有個問題,不知道妳回答不回答我。”
  “說吧,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周毓惠很幻想的表情:“假如有壹天,我是說假如,我陷到某壹件事裏或者某個困境,妳會不會像今天這樣豁出去救我!”
  楊偉卻是想不透她想說什麽:“什麽事!什麽困境。”
  周毓惠誘導道:“假設壹個啦,比如經營上出了難處了,比如我被人逼到絕境了,比如我……”
  “別別,妳省省啊,妳要嫌日子過得不自在,那妳就找事去吧,我才懶得管妳呢?自己的事自己都看不住門,老指望著別人,誰有那麽閑功夫陪妳玩呀?就這次,要不是佟思遙和我扯壹塊,光佟思遙被隔離,說不定我也不參與。好多事,不是咱逞英雄能辦了的事呀?壹個人,或者說我們壹群人,說白了還是平頭老百姓,好多事我們就砸破腦袋也沒辦法。”楊偉卻是很實在說道。
  “氣,壹點情趣都沒有……”周毓惠很訕訕,有點不高興地哼了哼,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也許期望壹個那怕是虛假的許諾,但楊偉太過於現實了,甚至於比自己還現實。
  “哈……哈……妳根本不需要人哄著寵著,還記得那天晚上嗎?妳在被縛的時候,都知道把槍踢到我面前,從這點說,妳這神經的承受能力,比壹般女人都強悍,這也是我敢和妳合作的原因,要其他人,別說女人,男滴我也得多考慮考慮,不管出了什麽結果,我覺得妳這神經受得了。”楊偉這才說了實話,或許我周毓惠聯手已經是想好的事了。
  “妳這話,我怎麽聽得壹點也不像贊揚。”周毓惠聽得楊偉的語氣,有點怪怪得感覺。
  “是嗎?哈……”楊偉笑著,不答話了。
  “不過,那天真讓我後怕。”周毓惠有點心有余悸地說道:“如果那天沒有碰上妳,或者碰妳後妳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子,我都不敢想。”
  也許是被強暴、也許是被註射毒品落到風月場裏,更有可能的是知道自己身份後,像那個按摩師壹樣人間蒸發,周毓惠最終在看到高玉勝壹案的詳細資料的時候還是心有余悸。
  楊偉想當然地說開了:“所以嘛,看開點,妳挖空心思要那麽多錢幹什麽,站著不過五尺衣、躺下不過七尺地,人呀,活得高興就成。”
  周毓惠扭著脖子不樂意了:“嘶,別光說我呀?那妳開牧場幹什麽?不為賺錢呀?”
  楊偉解釋道:“那不壹樣啊,我現在嚴格地說還是個農民,我在建我的家園,妳就不壹樣了,妳丫純粹就在牟利,而且是牟取暴利,還偷稅漏稅掙黑錢。妳敢說妳不是奸商!?”
  周毓惠聽得楊偉話裏並沒有反感的意思,這才很拽地說道:“奸商就奸商。我才不在乎呢!反正大家知道的都是無商不奸,我說我是誠實商人,誰信呀?”
  “哈……哈……得得,不胡扯,咱們回吧!不早了,看河沿上沒多少人了……”
  楊偉笑著,周毓惠也笑著,笑罷了楊偉猛地覺得有點寒意了,怕是兩人坐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才說道。
  “嗯……”周毓惠笑著,跳著起來了,手裏緊緊地握著那束玫瑰花,抿抿嘴提議了:“哎,楊偉,咱們走著回去吧,這夜色多好!正好看看省城的夜景。”
  “好啊,沒問題!”楊偉起身了,起身走的時候,卻被周毓惠挽住了壹條胳膊。側眼壹覷卻見周毓惠壹副偷著樂的表情,嘿嘿笑著說了句:“妳……妳別對我有意思啊,我現在名花有主了。”
  “就妳……妳還名花……”周毓惠咬著嘴唇、擰著鼻子不屑地說了句。
  “咂……那名草、名草總成吧!”楊偉笑道。
  “狗尾巴草,哼!不覺得有個美女挽著很有成就感嗎?”周毓惠仿佛已經抓往了楊偉的思維方式,順口說道,而挽得更緊了些,幹脆腦袋斜靠在楊偉的膀子上。
  “成就感?我怎麽感覺是妳有成就感了呀?嘿……嘿……”楊偉壞笑著。個把月沒真正碰過女人,這淡淡的清香傳來,不禁也有點心旆飄搖,當下卻也是不拒絕了。
  “怎麽了,不能有啊?”周毓惠不自覺地開始強詞奪理了。
  “好好,隨妳吧,不過我給妳強調幾條紀律啊!”
  “妳說。”
  “第壹條,壹切聽從指揮。”
  “沒問題!”
  “第二條,如果指揮不當,不能提意見。必須無條件服從。”
  “沒問題。”
  “第三條,現在的人員,包括新人,必須服從調配。”
  “沒問題。”
  壹連三個沒問題,難得周毓惠不提意見,楊偉這就奇怪地問:“嘿,妳怎麽什麽問題都沒有。”
  “當然沒問題了,妳就是黨,我永遠跟黨走。”周毓惠掩著嘴笑道。
  “咂,扯淡。我早被開除出黨了。”楊偉悻悻地說了句。
  周毓惠笑著解釋說:“我不是說那個黨,我是說,我們是同黨,要黑話說就是,咱們兄弟們可壹條繩上的螞蚱,要好大家都好,出了事,誰也跑不了。妳別想甩了我,呵……”
  “哈……哈……”楊偉被周毓惠的匪話逗得仰頭大笑,周毓惠也是忍俊不禁,壹臉笑迷著眼。
  兩人說著笑著,還真著走著回來了。
  楊偉把周毓惠送回房間後,就安穩地睡去了。
  被送回房間的周毓惠卻是多有興奮,不過興奮之余有更重要的事,穿著高跟鞋走了這麽遠的路可是第壹次,走的時候倒不覺得遠,這回來了才發現腳脖子疼得厲害,不過,有點幸福、有點幸福、有點那種莫名的心潮湧動的感覺卻是壓住了壹切不快,這壹夜睡得很安穩,甚至於夢到了和隔壁的那位還在走著,走啊、走啊……
  壹直走到天亮,這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好像夢裏走得腳還疼,待細細壹看,哎喲媽呀!昨天裏那段不怎麽樣的浪漫,留了個很大的後遺癥,腳上起了個大大的泡……
  ……
  周毓惠在幸福的心跳的時候,那幫子從鳳城來的混混們也找到了正經地方了,心跳的更厲害……
  要玩就玩刺激和爽得這是大夥的共同要求,這樣的要求下呢,伍利民這歌城的老混混就打頭陣了,每到壹地,先是小伍兄弟倆進去轉悠,不用多看,壹看環境、再壹看閑坐著的姐們,再壹問收費,多少有點不滿意的,得,換壹家,連換了三家,司機倒不煩,說了句,得,幾個爺們是見過大場子的,那妳們只能去通寶夜總會了,不過話說頭裏,那地宰人可宰得狠哦,包間最便宜的,壹小時壹百,小姐陪著壹小時壹百多,都不帶有動作啊,要想整點別的,那可是天價了啊。
  王大炮典型的暴發戶作態,哼哼了句:“不就倆錢嗎,她敢賣,我們就敢買,去!”
  半個小時後才到省城東城區邊上了通寶夜總會。這標誌就是壹個大大的古銅錢!小淫貨賊六壹看樂了,喊著:喲喲喲,這標誌好啊,這是女人的標誌!
  不會吧。這不銅錢嘛!……壹幹混混大跌眼鏡。
  賊六淫笑著解釋道,這銅錢是在告訴來的客人,姐們這正面是壹個洞、背面也是壹個洞,兩個洞可老值錢了……
  壹群下車的混混帶著出租車司機都被逗得前附後仰。說著笑著進了夜總會。
  這夜總會確實裝潢得上檔次,整個大廳像個大酒店壹般,吧臺裏擺著林林總總幾十種紅白酒,收銀的小妹素面淡妝,給人的第壹感覺很好,不像有點小地方,抹著臉像白骨精、嘴抹像猴屁股,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賣貨。壹位風姿綽約的女人迎著王大炮、虎子壹群人進了大廳,聽得幾位唱來了,這就引著大家進了個KTV大包間,雖然裝修得豪華,不過十幾個混混倒也不太驚訝,畢竟都是錦繡裏出身的,不是錦繡出身的這歌城這地兒來得也少不了。
  迎賓的不用說肯定是這裏的媽咪了,看著壹幹人等坐下了,輕啟朱唇、語若天簌,看看居中而坐的王虎子像帶頭的,這就笑著問了句:“幾位老板,要點什麽酒水?”
  “咂……”王虎子早按捺不住了,撇著嘴斥道:“咱別扭扭捏捏,先把妳們這漂亮姐們都叫來,我們挑著了,得,吃喝玩都擱這兒了,要挑不上,得,咱們立馬走人!”
  “對對……虎哥說得有道理。”壹幹混混附合著。
  “好啊,幾位老板稍等。馬上就來。”
  這媽咪笑著閉門先退出去了,怕是沒見過這麽猴急的。
  壹退出去,這小伍就拍拍虎子,“虎哥,差不了,就這媽咪這水平,陪妳都不虧。要不,讓媽咪直接陪妳。”
  虎子明顯不樂意,呵呵笑著:“老B了,沒看頭,壹會整給伍元,這小子火氣大,敗敗火!”
  這流氓話把小伍元說得面紅耳赤,壹幹混混卻是樂得開懷……
  說話著這敲門聲就來了,看來效率挺高,壹應聲,這媽咪站在門口壹揮手,鶯鶯燕燕壹下子進來了十個漂亮美媚,壹水的低胸小坎肩、高腿短裙打扮,往下看是透明的高跟鞋露著小巧的纖足和紅指甲;往上看是峰挺肉白、暇想無邊。很離譜的是,那個頭還就差不多壹般般高,仿佛站著閱兵壹般,任客人的挑選。
  娛樂行業,越是做得好的,越是含蓄,這壹群小姐,放那裏都不像小姐。偏偏還就是小姐!那臉上卻是壹點淫邪的成份都沒有,不過逗得男人們卻是偏偏只往那壹個方面想!含蓄的淫蕩才是最淫的,就像穿著入時的美女比脫光了的美女更吸引人壹般。
  那媽咪看著眾人都被吸引住,笑吟吟地問:“怎麽樣,各位老板,我們這位的姐妹在省城可是獨壹無二的。其他家的小姐,可跟我們這兒差遠了。”
  壹句話問來,沒人搭腔,這旁邊坐著的伍利民捅捅虎子,虎哥,說話呀,行不行。
  “嗯……”虎子不叠地吸了吸口水,引得幾位小美妹掩嘴輕笑著,仿佛見得這位是大哥,好幾個都向這位拋媚眼,看得王虎子被數道電光挨個電了壹下下,頓覺頭暈眼花。左看看右看看,更是難以取舍了。
  卻見虎子幹脆起身繞著美眉們轉了壹圈才回過頭來,朝著王大炮說道:“大炮,哥今兒不宰妳,就對不起這些姑娘們了,看看,壹個比壹個水靈,壹個比壹個白嫩、壹個比壹個讓人心癢,妳說,我那個都舍不得……不說了,都留下……這位大姐,再去給哥們都叫壹拔來,壹人平均倆啊,左手摟壹個、右手摟壹個……”
  “虎哥,那腿上不還能坐倆嗎?”
  “坐仨,虎哥仨條腿呢!”
  眾混混起哄王虎子。被王虎子的淫相逗得直樂呵。那媽咪淺笑著,馬上又出去了。
  音響,轟轟的響起來了,卻是壹群混球們已經喊著開始吼妹妹坐船頭、哥哥身上走了……
  那位媽咪,淺笑著快步跑下樓,朝著吧臺就喊了聲:“快,把VIP包房空著的姐妹們再叫幾個,來了壹群肥羊,不宰白不宰……”
  救場如救火,不多大壹會,十個姐們玉腿飛甩,高跟鞋聲音如同壹群馬兒散歡,蹬蹬蹬直奔著上樓了,第二拔MM又進了包間……喝得痛快,唱得興起的王虎子,卻是很豪爽地大手壹揮:“都留下!……去去,章老三,妳們幾個再去開個包間。”
  這不是虎子犯渾,這地兒的姐們還真就是百裏挑壹的,那輪子感嘆道,閉上眼摸著拉壹個過來,都差不那。連不太逛歌城這些地方的小伍元也和倆小美媚說得起勁,看樣這地兒,來對了……
  看著小姐們三三兩人坐著圍成了壹圈,那媽咪笑著掩上了門,心下卻是笑意不斷,這群草包,聽口音像是鳳城那邊的土財主,夠肥,今兒得多拖壹會,最好讓姐們灌醉幾個,壹醒了猛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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