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不同時難相商

　　上回說到，武鐵軍壹行三人在武莊小區並沒有見到楊偉，只見到了滿嘴胡說八道的王成虎。武鐵軍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並沒有為難王成虎，而是把任務直接攤派給了佟思遙和刑貴，兩人回到大案組辦公室，這刑貴心裏就有點沒底了，期期艾艾地問佟思遙：“佟隊，鳳城上百萬人口，咱們上哪找這家夥去，再說找著了，他也未必跟咱們來呀？別找著了，壹轉眼壹去他又跑那怎麽辦？”
　　“這倒是啊……”佟思遙也忍不住笑了，要說楊偉這無賴性格，能真辦出這事來還真不壹定。末了又說道：“小貴子，妳什麽時候兌現那兩次賭約呀！”
　　“佟隊，妳宰人也不用這麽著急吧，怎麽著也得等月底工資下來呀，妳還不知道我月光派的呀，壹月趕壹月……嘿，隊長，我問妳事呢，怎麽叉開話題了。”刑貴壹臉詫異，這說正事著呢，壹下子怎麽又轉到吃上了。這佟隊的作風還真讓人摸不著邊，正經起來是正經得要命，壹開起玩笑，也是沒邊沒沿。
　　“我的意思是這樣……妳要是提前履約了呢，我就教妳壹個辦法，保證能把楊偉逮出來……”佟思遙壹臉神神叨叨，掩飾不住地有些捉狹的成份在內。
　　“得，妳別賣關子，這次我還不聽了，反正武局安排任務說得是咱們倆人，到時候找不著人，壹塊挨收拾，我臉皮厚我才不在乎呢，妳看著辦。”刑貴有點壹反常態，這被佟思遙捉弄的多了，這也會太極推手了，壹下子原封不動地全還了回來。
　　“嘿，有長進了，居然知道借勢壓人了。呵，刑貴，妳真不想知道我有什麽辦法？”佟思遙壹邊收拾自己辦公桌上的幾份文件，壹邊說道，這話擺明了就是要勾起刑貴的好奇心來。
　　“想！不過這次是妳主事，我就壹跑腿的，我光看還不行？”刑貴耍開小聰明了，只怕又被套進來。
　　“跑腿？我為什麽需要跑腿的，我自己不會跑嗎？”佟思遙咬著嘴唇笑笑，裝做不經意的樣子。
　　“需要呀！？怎麽不需要，找人不得用車嗎？我給妳當司機總成吧，要不有什麽事妳安排我去幹就成，這總行吧？”刑貴說道。
　　“不需要，不就三天嗎，到時候我讓楊偉自己跑來就成了，還用妳幹什麽，該那涼快那涼快去！”佟思遙坐下來，揮揮手，看樣是嫌刑貴麻煩要打發人呢。
　　“是不是呀？”刑貴壹臉驚訝，這隊長越扯越玄乎了，要說別人給張傳票能來他相信，可楊偉還真不敢這麽想。不過壹看佟思遙無動於衷的樣子，刑貴只覺得心裏沒底，這壹想，還真惴不準這葫蘆裏裝的什麽藥。又是懷疑地問：“隊長，妳不是逗我玩吧，楊偉是個什麽貨色妳能不知道，武局是親手把他送進監獄裏的人，他這心裏肯定有個疙瘩，他能自個來？我都準備叫幾個弟摸摸地方，把那小子抓來呢。他再厲害好漢也架不住人多不是！”
　　“呵……呵……”佟思遙壹聽刑貴這妙計，情不自禁的掩著嘴笑了，大案組裏這幫人要說拿人，這勁頭足得很，兩把銬子往腰裏壹揣就敢裝四大神捕，管妳什麽來頭，先銬起來再說。就見佟思遙笑笑又是擡頭看看刑貴，反問道：“刑貴，妳可想好，妳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妳這壹不留神把人嚇跑了，到時候妳可得自個去追啊！”
　　“那倒也是……”刑貴壹摸腦袋覺得這辦法還是有點不妥，逮著了好說，逮不著跑了就麻煩了，前兩天從江西解押回來的這個逃犯，壹年前刑貴就和三個組員連竄七個市都被人家跑了，最後還是這家夥自己不小心被當地公安抓了，要不這人還真難找。在咱中國，啥都不多，就人多！要找茫茫人海中找那麽壹個人，不管是罪犯還是普通，都壹個字：難！
　　佟思遙見刑貴又開始發楞，敲敲桌子說道：“好了好了，不跟妳開玩笑了，妳晚上把妳們七組人召集起來，開個例會，這段時候我看妳們又開始吊兒郎當了，得給妳們上上課了。”
　　“啊！行！”刑貴壹看上課，那鐵定是警容警紀和作風整頓之類的會議，以前這會都是走走過場，大家扯會淡話再補個會議記錄就成，這佟思遙當隊長後把這事抓得挺嚴，從穿衣打扮到說話走路那樣都給定個條條框框，不過也邪性了，大案組這幫小子，還就聽女隊長這話，要擱刑貴訓人家兩句，那毛頭小子壹瞪眼就反駁，刑組，妳什麽樣，還好意思說我！……刑貴壹轉身要走還是不放心，回頭就又問：“佟隊，那楊偉那事，妳有譜沒？”
　　“呵……小貴子，不是我說妳，這辦案子跟辦事是壹個理，多動動腦子，別動不動就想耍橫抓人，就像楊偉這事，以前他在主動，現在他這出身、來歷咱們底子都摸清了，主動權應該在咱們手裏，他應該聽咱們指揮，這次呀，我還真得讓他自己來大案組報道，妳信不信？”佟思遙說道。
　　“嗯……不信！”刑貴想了想，回了句。
　　“要不，再打個賭？”佟思遙誘導著說道，那眼光裏充滿了戲謔的成份。
　　“不打，再打我直接成妳家長工了。”刑貴壹聽，擺擺手堅決反對，又論耍腦子，十個自己加起來也不是佟思遙的對手。又怕被女隊長戲弄，這刑貴馬上轉身要走。快到門口這才又轉過身來，說道：“不打賭我也不相信！”。然後是有點悻悻地離開了佟思遙的辦公室。
　　佟思遙看著刑貴被撩得好奇心不死的樣子，看著刑貴的背影又是壹陣輕笑，這小子，估計今兒晚上又得在床上打滾失眠了……
　　那麽，佟思遙要用什麽辦法來套楊偉這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毛驢呢？反正刑貴是拭目以待了，嗨，這拭目以待了才發現這隊長好像根本就把這事沒當回事，當天的大會就強調警容警紀，把這喝酒的、打麻將的、在煤礦吃拿卡要的和幾個群眾投訴的警員大批特批了壹頓，第二天壹天，這佟思遙就坐在辦公室根本就沒出來，刑貴是心神不寧地在公安局大院裏轉悠來轉悠去轉悠了壹天，沒見人！
　　又過了壹天，還是如此，那佟思遙居然心血來潮，到幾個派出溜達了壹圈，刑貴左看右看還是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這就納悶了，這隊長莫不是還真是逗我玩？
　　第三天，眼看著快中午了，這刑貴在辦公室屁股就沒坐穩過，壹直往院子裏瞟呢，這是局長安排任務的最後壹天了，刑貴還真怕掉了鏈子，急火了，這次可真是按捺不住了，又來了佟思遙的辦公室……
　　壹下樓，這就嚇了壹跳，公安局門外從出租車下來個人，賊頭賊腦地四處看看，還和門房說了點什麽，眼看著就進了公安局的大門，那人，不是楊偉是誰！
　　刑貴這下的震驚可比見著個網上逃犯還震驚！
　　……
　　那麽，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楊偉怎麽回就自動來了公安局呢？且聽筆者細細道來。
　　和刑貴發生爭執的當天晚上，楊偉回到了虎子家收拾收拾東西，還真準備走，可這壹轉念壹想，又覺得不對，特別是佟思遙那句“妳有黑社會背景”那句還真嚇了他壹跳，莫不是公安真的掌握了我什麽證據不成？如果那樣的話，楊偉還真不敢回大連，別連帶著把雪兒也扯進來了，那才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這再細細捋壹遍，要有事還是在錦繡那次事件上，不過那事應該已經過去了呀……
　　這壹猶豫，又不敢走了。況且，時下光虎子和輪子和章老三這仨人像模像樣了，剩下的壹幫子兄弟們這飯碗還是沒著落，楊偉這兩天邊看廁所邊尋思著給弄個什麽小生意讓大夥壹塊幹幹呢，省得壹天到處惹事生非，這沒怎麽著呢就出了刑貴和佟思遙這事，跟著又扯出了武鐵軍！
　　“哥，妳真要走呀？”虎子看收拾東西的楊偉，有點依依不舍地問道。
　　“啊！咂，走也不合適、留也不合適。”楊偉搖搖頭，這還真難辦。
　　“哥，那什麽公安局長不會抓妳吧？”虎子伸長了腦袋問，這才是最關心的。
　　“噢，那倒不會。”楊偉說道。
　　“不會妳為啥跑呀？”王虎子大眼瞪小眼地問。
　　“虎子，這事妳就不懂了。”楊偉拍拍虎子的膀子說：“哥跟那武鐵軍的關系我現在都扯不清，說他媽有恩吧，這人幾年前親手把我送軍事監獄裏頭，我恨得牙癢癢；要說有仇吧也不至於，打我十六七上就跟著他，比咱倆現在的關系都近，現在妳說我要是混個人模狗樣見見也無所謂，可我現在還是光棍壹條，沒家沒業，這再去見人不是眼擺著要人家關照嗎？這……”楊偉搖搖頭，看樣，這心結還是沒解開。
　　“那妳準備怎麽辦呀？”虎子問。
　　“我躲兩天，我想想。這段時間妳把店守好嘍！這邊要安排妥當了我再走……”楊偉說道。
　　“他們又不抓妳，妳躲什麽？”虎子還是有點不理解。
　　“哎，閻王好鬥，小鬼難纏呀，那倆大案組的能放過我？這要隔三差五來找麻煩，誰受得了。我……我還是躲開他們點的好，要有什麽事妳直接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就妳知道……”楊偉最後安排道，這心多少倒是有了計較。
　　……
　　楊偉第二天就出現在天廈，這當下想找個人幫忙，除了陳大拿，他還真想不出別人來，在鳳城，就陳大拿和紀美鳳還有點影響。不過這事紀美鳳還真幫不上忙！不過當天卻沒見到陳大拿，這人位置越高是越難見到了，要不是歐陽日成知道楊偉是個什麽貨色，估計連行蹤都不告訴他。這次陳大拿確實有事，正在省城辦什麽事呢，壹接到歐陽的電話，就囑咐這歐陽無論如何把楊偉留下來，等自個回去，這就急急忙忙地從省城回來專門要見楊偉。
　　兩人第三天才見著，還是楊偉自個來的天廈，見面的地點還是在老地方。天廈，2899號陳大拿辦公室。
　　楊偉敲敲門，裏面傳來了壹聲熟悉的聲音，請進！……那聲音，久違了！
　　壹推門而進，那陳大拿有點驚訝地說：“嗨嗨，這誰呀！我說兄弟，妳還記著我呀，我可找妳好長時間了啊！”。看樣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熱情還是有的。
　　“妳拉倒吧，妳巴不得我永遠消失呢！喲，老陳，幾個月沒見，妳發福了啊，我怎麽看著妳肚子大了壹圈。”楊偉和陳大拿來了個禮節性的擁抱，楊偉笑著說道。
　　“哈……哈……唉喲，看樣我得跟妳學學，好好煆練煆練了啊，這都被妳看出來了！”陳大拿笑著。
　　兩人剛落座，這門又響了，進了壹位打扮和秀秀氣氣的女孩，給兩人送了兩杯茶，楊偉壹看，那裝束又不像服務員，等人出來了這就隨口問了壹句：“唉，老陳，天廈我看妳人換得不少呀，這誰呀這？”
　　“剛來的秘書！”陳大拿啜了壹口茶，說了句。
　　“嘿，這資本家腐朽啊，看樣就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掙挑這長得細眉眼的小姑娘！”楊偉說道。這句說得陳大拿撲的壹口把茶吐了出來，半晌反應不過來。
　　“得得，兄弟，我看妳這損人本事見長啊！”陳大拿倒不介意楊偉的跑火車。說道：“說吧，妳不找我有事嗎，我也正好找妳有事，這事還非得妳幫忙不可！”
　　“那妳先說吧！”楊偉大咧咧地說道。陳大拿也不客氣，直接是開口了：
　　原來這陳大拿還是說錦繡經營的事，年前讓楊偉攪了壹棍子，又出了黑保安械鬥這事，錦繡這生意可就大大受損了，過年又是全市保安行業的整頓，原來錦繡的黑保安就被抓了壹批，這逢著這事又跑了壹批，劉寶剛扯著那事屁股還沒擦幹凈，陳大拿怕這夜長夢多，提前就把劉寶剛送回潞城了，直到最後楊偉才大致聽明白了，這陳大拿，居然是想請楊偉來錦繡當總經理呢！這最後壹句是：“得，兄弟，別說我不照顧妳啊，妳帶壹幫人給咱鎮著場子，搞好經營，每月直接提現三成怎麽樣！”
　　“我呸！”楊偉壹聽完就叫起來了，就聽他說道：“我說老陳，我剛逑從這行當跳出來，妳再讓我回當大茶壺去，我他媽有病是不是？”
　　“嗨，這話怎麽說的，讓妳當經理都不當，妳跟錢有仇還是對我有意見？”陳大拿這還真有點意外，這生意給道上其他人，這都不巴不得呢，要不是看楊偉有點義氣對人也實誠，這生意還真不敢給他。
　　“拉倒，不提這事，我都不準備在鳳城混了，了了其他的事我這就準備走呢。”楊偉說道。
　　“再考慮考慮？”陳大拿期待地說著。
　　“考慮個屁，不幹！”楊偉這很堅決。
　　“得得，不幹算我沒說，那妳說妳什麽事？”陳大拿說道。這次倒很意外。
　　“我本來還指著妳給我在錦繡這群老兄弟們找個吃飯地方呢，現在壹看，我又怕妳把他們唆導著又幹黑事呢！算吧，我再想其他辦法吧！”楊偉這說道。
　　“那不正好，妳這幫兄弟們也沒事幹，妳帶著他們來咱們錦繡，又風光又有錢，還有漂亮妞陪著，那神仙過的日子呀！”陳大拿恬著臉引誘道。要擱陳大拿說，人活這輩子，還不就是金錢美女，紙醉金迷！
　　不過這話好像沒起來作用，楊偉這壹臉若有所思，還是搖搖頭說道：“老陳，不是我不幫妳，妳說這歌城桑拿生意，歷來和黑道上就不清不白，別那天我又把自個整進去了。”
　　這話說得陳大拿壹臉驚詫，馬上接了口說道：“兄弟，都這會了，莫非妳還以為妳是白道上的人物不成？前兩天大案組有個女警察還來我這兒查妳的底呢！不過我看他們那口氣，好像妳還不是犯什麽事了，妳還不湊這當會多積點人脈，多弄倆錢，將來出去也好混不是？”
　　“什麽什麽，有女警察來查我的底，怎麽回事妳說說。”楊偉壹聽又是嚇了壹跳。
　　這陳大拿就把那天女警察查楊為國底子的事跟他壹說，不用說，楊偉壹聽就知道是佟思遙。看樣人家還真是摸清底子了。聽得楊偉又是壹嘴苦水，自言自語道：“我說老陳，妳說這叫什麽事，咱倆壹塊混的，我好歹還是在妳手下混，這混到頭了，怎麽妳就成商界精英了，我出力也不小，怎麽最後倒成黑社會份子了！妳說這他媽我到哪說理去！要說我是黑社會，妳就是巨奸大惡！”
　　“哈……哈……”陳大拿被楊偉這分析逗得哈哈大笑。
　　正說著楊偉這電話響了，楊偉壹下嚇了壹跳，這個號碼除了韓雪就虎子知道，壹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楊偉更是心下有點緊張，壹接卻是虎子，陳大拿眼看著楊偉接著電話這臉色就有點變了……
　　“又有啥事了，兄弟？”陳大拿小心翼翼地問道。
　　“媽的，我就知道這倆警察放不過我這黑社會份子！”楊偉恨恨地掛了電話，和陳大拿告辭要走。
　　“怎麽了又，中午哥怎麽著也得管妳飯不是，連這面子都不給！”陳大拿佯怒道。
　　“我趕著去公安局呢，顧不上跟妳扯淡。”楊偉這起了身就要出門。
　　“去公安局幹嘛！吃飽了撐得是不是？”陳大拿不解，沒好氣地說了句。
　　“我自首去！這次得把妳個老小子拉下水！妳等著吧！”楊偉顧不上和他再說，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陳大拿的辦公室。
　　……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什麽事能把楊偉牽著直到公安局呢？
　　原來是楊偉接了個電話，是虎子打來的，楊偉壹聽就嚇了壹跳，連著虎子在內，十幾個常在壹塊混的保安都被錦繡派出所傳喚了，有的已經被派出所扣了壹天了，也說不清是什麽事，虎子這電話就是從派出所打來的。說是王英堂說了，不見楊偉的人就不放其他人。
　　楊偉這才嚇了壹跳，別人還真不害怕，偏偏就怕這王英堂，為啥？太知根知底了，要揪自己的小辮簡直容易的很，而且這人對自己也不錯，要翻臉還真下不了那決心。就沖人家進看守所看自己那情份上，這事也不能做得太絕了。楊偉壹出天廈打了的就要去派出所，壹拔王英堂的電話，這貨居然說是在大案組等著。楊偉壹忖，完了！看來警察勾結在壹起算計自己，這女警察這娘們厲害，壹下子就逮著要害了，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了……把兄弟們都收拾到派出所，這招可真是厲害，還逼得自己非出面不行。
　　壹進公安局大門，那門房還要攔，楊偉壹報王英堂的名，那門房指點著他去那兒那兒找，楊偉壹看這架勢，是早算計好了，就等自己來呢！
　　“餵餵，楊為國！……楊偉！”刑貴遠遠了叫了壹聲。楊偉這停下步子壹看，是個認識的警察。
　　“啊！啥事！喊那麽大聲幹什麽，妳咋不喊早泄呢！”楊偉心情不爽，沒好氣地接了句。
　　“妳怎麽還真來了，我還正說沒地方找妳呢？”刑貴看楊偉壹幅老大不尿老二的樣子，驚訝之後又是壹陣好笑。
　　“少逑在這兒裝好人，媽的不是妳們算計我，妳以為這什麽好地方，人都願意！”
　　“我……算計妳了？妳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刑貴也是沒好氣地損了句。
　　“不是妳也是妳相跟的那娘們！”
　　兩人是良才相遇針鋒相對了，說著就壹同來到了大案組的辦公室，這次除了佟思遙還有壹個人在等著，卻是錦繡派出所的所長王英堂，楊偉壹見這貨氣就不打壹處來，沒好氣地說道：“老王，咱倆也多年老關系了，妳這不能在兄弟背後耍人不是。”
　　“呵……是我讓他這麽做的！要不這麽做妳這大駕我還真沒辦法請來呀。”佟思遙壹臉笑意，看樣是目的達成，掩飾不住地得意。
　　“楊偉啊，這是好事呀，老上司來了，還專門上門去找妳，妳怎麽個狗肉丸子就上不得席面呢？說不定我王英堂以後還得巴結妳呢！”王英堂壹臉市儈樣，笑著打趣道。不過這也沒辦法，壹個是大案隊長、壹個是局長，這勢壓下來誰受得了，況且人家是找老戰友，也不算出賣楊偉不是。
　　“那妳們公安了不起呀？說抓人就抓人，那虎子犯什麽事了，還扣住不放是不是？妳們有什麽證據？”楊偉很生氣地說道。這餿主意，鐵定是王英堂想出來的。
　　“楊偉，妳別在看守所學了兩天法律就裝大尾巴狼，我們派出所滯留48小時我還是有這個權力的，證據嘛，我們不正在找嗎！還有啊！妳別以為妳們這幫混混幹什麽事我不知道，這段時間妳小子不是搞什麽小吃胡同，我怎麽聽說妳們裏頭有人裝著城管在街上趕人家小商小販是不是，雖然這次妳們沒偷沒搶，但這裝國家工作人員也是違法滴呀！還有啊……”王英堂對楊偉這套把戲是熟稔得很，那保安們進去沒多大會，這段時間幹的黑事估計都要被他兜個差不多了。
　　“得得，打住，您說……我聽您的……”楊偉壹臉苦相忙打斷了王英堂的話，自已這糗再抖摟就不像話了。刑貴和佟思遙壹看楊偉居然被王英堂揪著小辮了，都是壹陣好笑，早知道就讓王英堂去揪楊偉來了，那至於還巴巴地老遠受這氣。
　　正說話著，虛掩著的門開了，屋裏說話的幾個人壹下子都肅穆了，臉上的笑意壹下子換成了正經無比的表情，楊偉背對著門，下意識的朝後壹看！壹身警服、威風凜凜的武鐵軍站在門口，那氣勢不減當年，只是臉上黑色比原來在部隊的時候卻是更濃了些，額頭上開始有皺紋了，看上去憂心重重的，不過楊偉倒不覺得，這武鐵軍從認識他那天起，就壹直這幅憂國憂民的樣子。
　　楊偉這個時候的表現卻令在場的幾個人都頗感意外，那臉上壹幅無賴的表情瞬間消失了，腰壹下子繃得筆直，又腳卡得壹聲壹合，目視著武鐵軍，右臂機械舉了起來，敬了壹個標準的軍禮，嘴裏說道：“隊長！”
　　軍人的作風是刻在骨子裏的，雖然那年代已經是很久遠了，不過不經意地翻出來，卻發現，受這東西的影響已經很深了，這輩子都脫不下這身軍裝。
　　武鐵軍看著楊偉的目光裏卻是多了壹份復雜，淡淡地說：“跟我來！”
　　這時候，這個在鳳城牛B哄哄誰不收拾不了的楊偉，卻跟個聽話的小學生壹般，老老實實地跟在武鐵軍背後上了樓，看樣是去了辦公室！
　　……
　　身後，王英堂輕聲說道：“還是老領導厲害啊，這麽多年我就沒見這小子這麽老實過！……哎，佟隊長，那抓得那幫混混咋辦！”
　　“放了吧，妳還不嫌麻煩呀！我昨天看妳關壹屋子吵吵著我都頭疼！”佟思遙說道。這王英堂出得這主意還真不錯，壹下子就把楊偉給釣來了。
　　“妳可註意著點啊佟隊長，楊偉這小子可不是什麽善茬，惹了他，遲早他要讓妳不自在，這小子膽忒大，前年給我找事，連我那警車的輪子都敢下。”王英堂提醒到。
　　“呵……呵……王所長您放心，我沒車，我不怕他下我的車輪！”佟思遙笑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