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今已非昨兩重天

　　變了，這個世界真的是變了！
　　從韓傲雪的原住地出來，這楊偉還是不死心，直接回到了錦繡，半上午在錦繡壹般除了保安都沒有什麽人在，媽咪小姐們的生活方式就像那本書來著：早晨從下午開始。而楊偉壹進就感覺到了變化，倒不是樓層和地方有了什麽變化，而是這保安裏頭添了許多新面孔，楊偉這前前後後轉悠了壹圈揪住個認識的保安問了半天，原來這總經理早已換人，叫什麽劉寶剛，楊偉卻是不認識，再問韓傲雪，那小保安說，早就走了，領著壹幫子東北娘們都走了！
　　“那王成虎他娘滴總還在吧！”楊偉這眼壹瞪，脾氣還真上來了，從看守所出來壹天，這變化也忒大了點，擱誰誰也受不了不是。
　　那保安壹激靈，小心翼翼地說：“楊隊，虎哥也走了，大炮哥下煤礦了，不知道誰安排的！……隊長，妳進去後，這兒不但經理換了，這保安也換了不少！”
　　“我操！這他娘還真變天了！好好的換什麽人？”楊偉揪著小保安問道，眼見那保安快被揪著離地了，楊偉這才發現，把他放下來，拍拍膀子說道：“妳說吧，我有點著急了啊！”
　　“隊長，我也不太清楚，那前段時間好像會所打架來著，虎哥帶的頭，後來和新老板弄不到壹塊，就拉了幾十號人都跑了，現在聽說好像給賭棍高玉勝手下那棋牌室看場子去了，具體我還真不知道？”小保安說完，壹臉擔心地看著楊偉。
　　“媽媽滴這個蠢貨，我就知道他消停不了！”楊偉罵了壹句，回頭壹看小保安，揮揮手，妳去吧，沒妳的事！
　　楊偉這回頭壹忖，這倒也不希罕，薛萍壹走，錦繡自然易主，既然已經易主，這壹朝天子壹朝臣，壹朝大哥壹拔人，自己和這幫老兄弟被排擠到門，倒也屬正常！
　　每壹個社會群體中都有他特有的生存法則，比如這個混混群體，典型的有奶便是奶、有錢就當爺的心態，誰能管吃管喝管發錢他們就跟著誰混，要求他們對壹位大哥忠心不貳，還不如要求錦繡的小姐們守身如玉呢？妳在的時候妳是老大，我們跟著妳混；妳進去了，我們總不能跟著妳進看守所混吧！
　　換了就換了吧，這地方不呆也罷！錦繡之於楊偉的感觸太多，要真離開了這地方，楊偉還壹點都不留戀。
　　……
　　那麽林子、大剛又是怎麽壹回事呢？
　　等到再回到機電公司，卻是又被嚇了壹跳，和冷冷清清的錦繡相比，這裏卻是熱鬧得緊。那人，足足增加了幾倍不止，這辦公室、財務科、統計科、機電科、市場部大牌子掛了壹溜，壹看人卻沒有認識的壹個。這楊偉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瞅來瞅去，終於還是逮著了壹個認識的，誰！小陳雨。陳雨在辦公室正襟危坐，正看壹堆什麽單據。看樣子，這小陳雨也變了，變得穩重多了。
　　“嗨，小雨！”楊偉在門口叫了壹聲，看陳雨扭過頭了，就笑笑招招的。
　　“喲！楊哥，怎麽是妳呀！”陳雨壹驚，卻是滿臉笑意地站起來。
　　“小雨，這怎麽了，這麽多人！”楊偉也不認生，大大咧咧坐到沙發上，陳雨就忙著給找了個杯子倒水。
　　“沒怎麽回事呀，公司發展壯大了，這人就多了！……哎，楊哥，我聽說妳不進去了嗎？”陳雨給楊偉倒了杯水，笑著問道。這楊偉大大咧咧、陳雨是口無遮攔，倆人還真有點共同語言。
　　“咂，小丫頭怎麽說話呢，妳是不是想我進去出不來妳才高興？”楊偉有點惱羞。
　　“呵……”陳雨吐吐舌頭，說道：“Sorry，Sorry！”
　　“咂，說人話，騷什麽騷！……小姑娘家家也說粗話！”楊偉喝斥了壹句。
　　“呵……呵……我說對不起呢！”陳雨壹下子省悟到了說話對象，忙改口了。
　　“……林子他們呢！”楊偉追著問道。
　　“跟陳董事長去開明年的煤炭交易定貨會了！郭燕也跟著去了，現在我是辦公室壹把手。”陳雨說道。臉上掩不住地得意洋洋。
　　“那怎麽手機也打不通呀？”楊偉沒有理會陳雨的洋洋自得。
　　“坐飛機去的，關機了唄！”陳雨道。
　　“大剛總在吧？”
　　“請假了，聽說老婆身體不好！”
　　又和陳雨聊了會才知道，現在拴馬村二號井批復已經下來了，只等著過了年安監壹通過開工呢，其實楊偉知道，這批復的時候，機建就已經開始了，說是明年，說不定早就已經開采了，快批下的時候，要不機電公司要這麽多人幹什麽？看這樣拴馬村以後可是真的什麽都不愁了，兩個煤礦壹開，這財源還不滾滾而來。
　　不過，拴馬村不愁了，好像自己更愁了！
　　這失落又是壹層壹層地增加起來，讓楊偉覺得全身有點冷冰冰地難受！
　　從機電公司出來，楊偉覺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甚至有點不如小號子裏關著痛快。這楊偉想想，還有最後壹站沒有去，天廈，天廈會怎麽樣？楊偉這壹想，給天廈捅了這麽大個婁子，鐵定要被清掃出門。這麽壹想，反倒是全身心放下來了，大不了還是失望吧！大不了，自己卷鋪蓋滾蛋吧！從六歲出家，二十年走過了若幹個地方，這人情冷暖向來如此，有錢的時候高朋滿座，落難的時候眾判親離，這些個逑事自古以來就不希罕！這事楊偉還真不是第壹次遇見了。
　　媽滴，看看去，到底這人走了背字能點背到什麽程度！楊偉狠狠抹抹了臉上落下來的雪花，跟自己說到。要說擔心，他現在除了韓傲雪，其他的人和事還真沒有那麽擔心了。
　　……
　　天廈，還是原來的天廈，只不過這滿天大雪掩映下的天廈更顯得巍巍不群，在壹大片建築群中也顯得格外紮眼，不過在這個雪天裏，天廈比平時更顯得有點冷清。楊偉回到天廈直接上了27層辦公區，辦公區裏壹位保安剛想攔住楊偉，楊偉壹轉身笑著，怎麽，不認識了。
　　那保安壹楞神，面熟！怎麽想不起來。
　　“既然面熟，我肯定不是壞人，妳慢慢想啊……”楊偉捉狹似地打趣了保安壹句，回身走了，這保安楞著還真沒敢攔，看那楊偉的氣度，倒還真不像個來偷東西的。
　　楊偉很文雅地敲敲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裏面傳來壹聲男音，進來。
　　楊偉這壹忖，我操，變性了，那周什麽來著，男人婆莫不是真變成男人了。
　　門壹開，兩人對了眼卻是互不相識，那人白白凈凈，壹身光鮮，留著了個小胡子，頭發很有型的閃著光，那人看見楊偉，問了壹句：妳找誰。
　　“我找周經理，妳是……”楊偉見這生人，倒也客氣。
　　“噢，總經理辦公室，妳走錯了……”
　　“謝謝啊！”楊偉輕輕掩上門，心裏卻是很清楚：連最後掛的這個名，也沒了，老子現在跟兩年前壹個樣，黑人黑戶連名字都是現起的。
　　待再敲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這才聽到裏面傳來壹聲女聲，請進！……楊偉壹聽就想起這女的被自己提留著扔到門外的事，這他媽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年河西啊，壹轉眼，自己這位置都歸人家了！
　　卻見楊偉大大方方地進了周毓惠的辦公室，這周毓惠壹臉驚訝，還沒楞過神來的時候，就見楊偉已經坐在了辦公室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妳妳……妳怎麽出來了？”周毓惠這驚訝的樣子，不亞於見了大白天裏見到了鬼。
　　“今天怎麽都這麽問，好像我不應該出來似的……我是正式釋放出來，有釋放證明，怎麽，要不給妳看看。”楊偉說道。
　　“不……不是，妳怎麽來這兒來了？”周毓惠這壹下子見到自己昔日挖空心思要擠走的競爭對手，這心裏可真是震驚的厲害，不是這刑期都沒到嗎？這小子不是來找事來了吧！
　　“妳這兒……不剛才妳說請進嗎？……還有，好像這是我的辦公室呀？”楊偉也歪著頭問周毓惠，這時候看這女的驚訝的樣子，楊偉已然沒有了氣忿，想起幾個月前這周毓惠就像小孩過家家壹般給自己使絆子、出難題，現在就覺得逗逗著壹本正經，學歷經歷加資歷都有的女經理，有個感覺叫：好玩。
　　“噢！”周毓惠終於回過神來了，扶扶自己那小無邊眼鏡，正色說道：“楊總經理，第壹屆天廈集團董事會已經免了您的職務，現在，我才是天廈大酒店的總經理，所以，我請妳出去，否則，我要叫保安了！”這話音裏怎麽說來著，有點鑄躇滿誌地說。
　　“呵……要不，妳叫叫……”楊偉雙手交叉著做了個展臂動作，就聽到指關節“啪、啪、啪”幾聲響聲，聽得周毓惠心裏撲通通跳了好幾下。壹下子想起了那天楊偉在天廈力挑倆保鏢的兇相，話說著卻不敢動手拿電話。這到過來壹想，周毓惠這才明白，這前總經理看守所都來來回回若幹次了，還怕幾個保安不成！
　　“楊經理……這，這是天廈集團定的事，和我本人可沒關系，妳總不能沖著我來，跟我過不去吧！”那周毓惠壹看楊偉這痞相，話是先軟下來了，好漢都不吃眼前虧，好女呢，就更不能吃了。
　　“那周什麽來著……我也告訴妳，是妳大驚小怪，見了我就想叫保安，我有那麽不堪嗎？我是非禮妳了還是騷擾妳了！我就非禮也不能非禮妳這樣的呀，妳還別性別裏填個女字就把自個當美女啊，當年我在錦繡那個姐兒拉不出都不比妳差！……這是我辦公室好不好，我就想來拿回我的東西……還有，妳Y還是歸國什麽海龜來著，怎麽連點法律都不懂，要撤我的職務，妳得提前15天通知我本人或者登報聲明，我好歹也是天廈總經理，妳這不經我同意就進我辦公室，扣留我的私人物品，這是違法的知不知道！”楊偉這連珠炮也似地噴了壹通。
　　那邊周毓惠聽著是臉上壹陣紅壹陣，敢情這天廈總經理在楊偉眼裏還不如個小姐！再聽這楊偉說開了這法律條件，別說，還真是有點道理。看來這看守所是好地方，流氓壹進去就跟大學生出國成留學生壹樣，鍍金歸來，成有文化滴流氓了，這還真不是咱能對付得了的。
　　“楊總經理，要不，我先走，您坐這兒！”那周毓惠被說得啞口無言，最後圓了句場。原本自己在口舌上還能占點優勢，看來，這流氓升級了，自己這最後壹點優勢也喪失了。
　　“哈哈……得得，妳壓根還就不沒想過當什麽逑總經理，懶得跟妳磨嘴皮了，把我的東西給我拿來，老子還等著回老家放羊呢！”楊偉說著說著這老話重提了，無賴的得性是壹覽無余。這話也就是別人家兩句，這要真恬著臉坐這兒，楊偉可辦不出這事來，況且，自己這水平有幾斤幾兩他自己是最明白，要能坐穩，早坐穩了，那還能等到今天。
　　“楊總，您那東西，我交給陳董事長了！”周毓惠小心翼翼地說道，這當會，還真不敢惹這位爺，看樣子，這貨升級了，文鬥武鬥自己好像都已經不在壹個層次上了。
　　“那好，陳大拿總不能帶著我東西去開會吧，妳自己想辦法，把我的東西拿給我，給妳十分鐘時間啊！否則的話……”楊偉頓了頓，看看周毓惠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地看看自己，這呲笑著的臉馬上壹變，又正色地繼續說道：“否則我就報警，告妳非法侵占我的財物，知道什麽非法侵占嗎？就是偷我東西……楞著幹什麽，天廈都成賊窩了，還不快去？”
　　楊偉這口氣壹重，周毓惠壹激靈，轉身就快步出去了，這出去壹想又不對勁，怎麽人家來我這兒了，居然還被人用報警詐唬我呢？這事那跟那呀，怎麽就覺得別扭。
　　屋裏這楊偉卻是哈哈笑了起來，看來看守所這套沒白學，連這周毓惠也被他說得大眼瞪小眼，要擱平時，楊偉是鬥不了嘴的，早上手了。現在看來，這嘴有時候就是比拳頭管用。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時間，楊偉才聽到樓道裏高跟鞋的脆響，那周毓惠開口進來，手裏提著楊偉的箱子，後面跟著那位楊偉剛剛見過的人，提著楊偉那筆記本包。兩人把東西依次放到了楊偉面前。楊偉隨意地打開自己的箱籠，嘴裏喃喃地說著，這陳大拿這貨手腳就不幹凈，沒偷我的東西吧。
　　旁邊站著倆人可就有點哭笑不得了，還以楊偉存著個什麽值錢的古董呢，壹開箱卻看見那箱子裏洗得發白的綠軍裝、壹本不知道什麽年代的破書，幾個不起眼的物件明顯沒有壹樣值錢的東西，居然被楊偉像寶貝似地輕拿輕放，整整齊齊地放回了箱子，合上了。兩人對視壹眼，這想法可就不約而同了：難道擁資數億的陳董事長，會對這破爛感興趣不成。
　　“好了，二位忙啊，就別送了！”楊偉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
　　那小胡子忙迎了上來，說到：“留步，楊偉兄弟吧，久仰大名，中午我還想請您吃頓便飯！”
　　“妳是誰！咱倆好像沒什麽交情吧！”楊偉停下來問道。
　　“鄙人復姓歐陽、名日成，天廈副總經理，早就聽說過楊總的大名，這樣吧，我到天廈給您安排個房間，妳住著，陳董回來還有事跟您談！”歐陽的話非常客氣。
　　“不用，我有地方住！再說，我也住不起妳這天廈。”楊偉冷冷地推辭了壹句，轉身要走。
　　“那，楊總，要不我給陳董打個電話，妳們直接說！”歐陽又邀請道。
　　“不用了，他不找我，我也會找他的……”楊偉卻不想呆了，頭也不回地拉開門，揚長而去。
　　背後留下的兩個人，傻楞了半天，還是周毓惠先開口了，開口就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歐陽經理，這楊偉不會是越獄出來的吧？……他什麽來路呀，這麽囂張。”
　　“錦繡的壹保安！”歐陽說道。
　　“保安，……這保安又是不國安，牛氣什麽！”周毓惠不信地問道。
　　“哈，過河的卒子頂大車呀！要真是國安還好辦。……周總，陳董事長不在，這人再來千萬別惹著！這小子現時下是鳳城有名的惡棍！在當惡棍以前，是歌城這行裏有名的攪屎棍，他到哪兒哪兒就安生不了。”歐陽說道，楊偉風光的時候他正在看守所關著，不過這楊偉的事跡他還是聽過壹點的，要在歐陽日成的心裏，起碼這楊偉和張東猛能劃等號，這些人能有多大能量他是最清楚的。
　　“噢！”周毓惠應了聲，卻是滿肚子狐疑！要說搞個什麽服務項目、管理制度周毓惠在行，要論這什麽道上路上的事，周毓惠基本等於個文盲。
　　……
　　楊偉出了天廈，這壹尋思，所有的路全斷了，所有的期望好像也破滅了，現在，自己只剩下壹個去處了。二十分鐘後，楊偉出現了回遷小區的門口，這裏是他心裏的最後壹站，找到壹個不起眼的單元，壹摁門鈴，過了半晌門才開，卻是個女人。誰，虎子媳婦，月娥。
　　還沒進門，虎子那虎頭虎腦的兒子跟在月娥背後就鉆了出來。楊偉不容分說，壹把把小虎頭抱到懷子，想用老辦法，臉上的胡子紮紮小虎子，壹紮小虎子咯咯地笑，這才發現，今天臉刮幹凈了，沒胡茬子了。
　　“哥，您來了！”那月娥把楊偉趕緊讓進家裏，幫楊偉掃掃身上還留著的雪花兒，小虎頭就忙著把手伸進楊偉的包裏，摸著那筆記本要往外拽，這月娥又是手忙腳亂地把楊偉的東西趕快放到高處。
　　“虎子呢？”楊偉剛剛坐下，這問道。估計問也白問。虎子這三天兩頭不在非常正常，大家都習慣了，這貨要天天守在家那也去，那鐵定是幹了什麽胡事了。
　　“前個中午回來了壹趟，後來就沒見人！”月娥又麻利地給楊偉倒上水，說道：“哥，妳還沒吃飯吧，我給妳做！”
　　月娥手腳麻利地給楊偉倒了水，和起了面。小虎子跟楊偉卻是非常熟的，賴在楊偉的腿上不下來，把壹塊沾著口水的餅幹遞到楊偉眼前，楊偉就笑了，這孩子是把妳當朋友，要跟妳分著吃餅幹呢……楊偉默默感受著這溫馨時刻，壹邊逗著虎頭玩壹邊又問了句：“月娥，虎子這段時間沒惹什麽事吧！”
　　“沒有吧，不過他這段挺不高興的，我沒問。”廚房裏聽到啪啪打火的聲音，月娥這鍋放上了，估計是老三樣，拉面、酸菜、疙瘩湯！
　　壹頓熱騰騰地飯吃得楊偉滿頭冒汗，楊偉吃著這月娥就忙著給楊偉收拾那間小臥室，這月娥話不多說，這心裏卻是明白的很，楊偉哥這次，估計又是沒地去了！草草地吃過了飯，楊偉抱著小虎頭就進了小臥室，跟自己家裏壹樣拉開了被子，在被窩裏逗小虎頭玩，逗著逗著這小虎頭反而先睡了，楊偉這笑笑，摟著小虎頭，也沈沈地睡了。
　　這兩年來，每當失意或者衣食無著的時候，虎子就把楊偉領到自己家，楊偉也樂得在這裏混飯。楊偉甚至不止壹次的羨慕虎子居然娶得到如此賢惠的媳婦，不管窮也好富也罷，月娥表情和飯菜都是壹般般地味道，看著人心熱、吃著人暖和。不過楊偉沒想到的是，兩年後，自已繞了壹個大圈，依然是只有這壹個地方能接納得了他，依然是在這裏吃了出獄後的第壹頓飯，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
　　出獄雖然僅僅只有半天，但楊偉感覺，真的有點累了！是心累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