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峰回路轉收奇效

　　壹輛白色的長安之星緩緩地停在鳳城郊區壹個叫大北莊的地方，這裏是原鳳城郊區供銷社所在地，供銷社早已隨著改革的大潮成為昨日黃花，僅留下了這樣壹個荒廢的院子，楊偉的車，應該說是劉和平的車，就停在院子裏。確認沒有人發現劉和平已經被綁後，驅車到此的李林下了車，關上大門，這裏離高速路有兩公裏，老村已經遷往新址，正是殺人滅口的理想地點！－－－－不過，楊偉好像沒有準備殺人！
　　昏黃的燭光，殘破的桌子。有點陰陰森森的味道。當李林走進關著劉和平的小屋時，劉和平正醒著，兩眼被纏上了膠帶，雙手被反銬著席地兩坐。壹看就啞然失笑，看來，楊偉的老伎倆又要開始了。
　　“兄弟，這人對不對。是不是這個人！”李林開口了，是兩個商量好的雙簧，壹口河南腔。這河南腔是這中原壹帶當強盜、綁架專用口音，妳要說其他話，別人還真不相信。這絕對不是誣蔑，河南人口超過壹億，而且是在冊的不包括黑戶，流落在外地作奸犯科的不在少數，鳳城的看守所裏，有近壹半的是河南籍，這可假不了。－－－－不過，這次這倆河南腔可偏偏是假的。
　　“對吧，錯不了！俺看就和劉和平和照片壹個樣！”楊偉裝腔作勢地說。
　　“兄弟……兄弟，那條道上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壹旁坐著的劉和平感覺到了危險，開始求饒。李林走近壹看，才發現他的頭也溫麓麓的，估計是楊偉用礦泉水給澆醒的。本來油光可鑒的頭發，白面無須的臉，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有人花錢買妳的命。這位大哥，妳就認命吧，黃泉路上走好啊！……老二，刀磨好了嘛？磨快點！壹會給這位大哥壹個痛快！”楊偉這河南腔說得地道，聽得劉和平全身直發抖。
　　“兄弟、兄弟，有話好說，不就錢嗎？我給妳20萬，不，不，200萬，怎麽樣，求求各位大哥，饒了我這狗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劉和平急了，求饒的聲音裏聽上去像哭。
　　“俺的娘也！妳以為俄倆是傻逑啊，200萬，哄誰嗎！200萬妳還開××個桑塔那……”李林故意說道。要的就是這效果。
　　“就是，這孫子咋騙人涅。200萬，俄兄弟們都散夥回家了！”楊偉向李林眨眨眼。兩人會心壹笑。
　　“真的……兄弟，只要不殺我，我就給妳200萬，妳到鳳城問問，我劉和平咋的也有千萬身家，怎麽會騙兩位老大！”劉和平急著表誠心。看來，怕死還真是這些人的通病。不像前幾天遇見的金剛，槍架腦袋上都不知道害怕。
　　“真的……妳沒騙俄們兄弟！”楊偉問道。“妳×這包裏也就兩三萬塊錢，妳去哪給俄們兄弟湊這200萬！”
　　“兄弟……我那車座下還有個包，裏面有錢，銀行卡裏，存得就有400多萬，妳們取走就是了！”劉和平說道。楊偉壹示意，李林出去壹會，還真在劉和平的車駕座下找到壹個包，看樣子鼓鼓囊囊的，總是有幾萬塊錢吧。
　　“也，我說，這錢還買不下妳的命！”楊偉說道。
　　“那……那銀行卡裏有，妳拿我的身份證就能去取！”劉和平著，看著兩名“綁匪”的口氣有所松動，忙說道。
　　“也，妳不要命，俄們兄弟還要命涅！去銀行，那不送死嗎？”李林說著，上前擡腿就是壹腳，踢得劉和平慘叫壹聲。回頭就呲著嘴對楊偉說：“大哥，別磨蹭，壹刀弄死算咧！”
　　“別……別呀……饒命啊，二位老大，我給二位磕頭了……饒了我吧，妳們要多少錢都行……”始料不及的是，劉和平居然大哭起來。李林又是兩腳，罵道，再哭，再哭壹會多割妳兩刀！嚇得劉和平壹激靈，反而不敢再哭了，可是還忍不住抽搐著。看得楊偉和李林兩人，直覺得這孫子這背後陰人壹套壹套，壹上正場就怵了。
　　心理防線潰了，這要收拾人可得趕緊。楊偉什麽人，當年在北疆邊境線上，那些背著AK運毒品的悍匪都被他們壹個小分隊收拾得哭爹叫娘，劉和平和那些人比起來，簡單就是五好青年！
　　“俄說，妳叫啥來著……啥和平來著”楊偉問道。
　　“劉和平！”劉和平看著口氣有商量，連忙說。
　　“那兄弟我也不為難妳，俄們兄弟幾個想整個人，聽說妳手裏有東西？……妳，想不想幫咱兄弟這個忙！”楊偉引導他。
　　“這位大哥，妳說，只要我有，就是您的……那人是誰”劉和平信誓旦旦地說。廢話不是，救命稻草，不拽緊還咋，等死呀！
　　“張民生？！”楊偉話壹出口，明顯就看見劉和平全身顫了壹下。楊偉心裏壹下子明白了，有戲，這小子手上肯定有東西。
　　“怎麽著，不敢說話了？”楊偉鄙夷地看了他壹眼，說：“劉和平，現年46歲，學歷：大專，老婆叫李秀錦，在移動公司，聽說是個交際花對不對！有個兒子叫劉奇峰，省城經濟管理學院上學，……這些資料好像沒錯吧，劉科長，兄弟們既然明打明來劫妳，肯定摸了妳的底……怎麽樣！給妳條活路，願不願意走？？”
　　“這……”劉和平期期艾艾，半天沒說出壹句完整地話來。事實上，壹聽楊偉這把自己家裏人壹個挨壹個數出來，他早嚇得六神無主了。
　　“媽的，給臉不要臉，我他媽今天把妳那姘頭、妳老婆還有妳那龜兒子都提留到這兒，我就不信還挖不出來……老二，把刀磨快點，先剁這小子身上倆零件！”楊偉壹嗓子喊出來，壹腳就踹在劉和平的膀子上，劉和平吃痛叫了壹聲，滾到了墻邊。這是審訊必需的壹步，這個做法在通過心理和肉體雙重打擊，不給被審者留下考慮時間！
　　“別……兩位兄弟好說，東西我有……”劉和平終於全線崩潰了，有氣無力的說道。
　　“說說看！……”楊偉繼續問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說，因為楊偉也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
　　“我家在保險櫃裏！保險櫃藏在衣櫃裏，幾個黑賬本……”劉和平說有氣無力地說。
　　“密碼、鑰匙，俄告訴妳，壹會我去拿，要是妳敢耍花招，俺兄弟在這兒等著，壹個電話讓妳人頭落地！聽明白了嗎？”楊偉恐嚇著。說得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如果劉和平有點黑道經驗就知道，真要殺人，誰還跟他這麽啰嗦，直接壹刀或者壹槍就解決了，偏偏劉和平他不知道。
　　“鑰匙就在身上，妳們拿走了，密碼是12－23－41，兄弟我可啥都說了，妳們可不能拿了東西還……”劉和平沒說完就要挨了李林壹腳，不敢再說話了。
　　楊偉使了個眼色叫李林出來。兩人壹合計，李林負責看守，楊偉到劉和平家。楊偉隨後直接開著長安之星向通信公司家屬院駛去。路上聯系輪子，輪子報告說劉和平老婆已經到家。楊偉直接叫他撒，在錦繡保安室待命。
　　……
　　20分鐘後，楊偉壹身警察打扮，門房連問也沒敢問，直接就上了二單元301，劉和平的家，拿著劉和平的鑰匙，楊偉輕而易舉地就開了門。
　　楊偉輕輕地推開裏面的門，卻發現家裏根本沒人發現他，按照輪子的觀察，劉和平老婆應該已經到家。人呢？……楊偉關上門，就聽見浴室裏的水流嘩嘩地響，壹下子想到，這娘們在洗澡呢！這他娘的可簡單了！
　　輕輕地，衛生間的門被推開，裏面還有壹個玻璃鋼制的整體浴室，蒸氣迷東門茫地看不清楚，隱隱約約看見壹個白條人影，楊偉只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忙拉下了自己準備好的面罩。……這次，楊偉真要當強盜了。他輕輕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這是壹個封閉式的衛生間，叫整體浴室，有壹個好處，那就隔音效果好！
　　“咚、咚、咚”楊偉敲敲整體浴室！裏面的人伸出頭來壹看，剛要叫喊，就見壹個蒙面人提著壹支黑洞洞的槍口迎了上來。那細皮嫩肉的娘們那見過這陣勢，壹下子嚇癱在浴池裏。
　　“不要喊，俄們兄弟只求財，不害命！懂不懂！”楊偉看著赤裸的女人，蒸氣裏雖然看不清楚，倒也算得上個美有胚子。不過這個美人胚子嚇得臉色蒼白，嘴裏咬著自己的手渾然不覺。
　　“妳家有錢不！”楊偉問，壹副圖財的強盜貪婪口氣。劉和平老婆沒說話，嚇得點點頭。
　　“在哪！”楊偉問，即使知道這也需要證明壹下，要不顯得太不專業了。
　　劉和平老婆傻了巴嘰說不出話來，指指臥室的方向，張嘴半天不會說話。
　　“妳說話呀！妳不說俄那知道！輕點，別叫啊！”楊偉引導她說。
　　“在臥室……衣櫃裏，床下！大哥，妳別殺我，我……”劉和平老婆有些害怕，看得楊偉實在有點不忍。拿出銬子，直接把這女的反銬在暖氣管子上，堵住了嘴，看著胸前那兩塊白花花地肉，楊偉心跳的厲害，不忍心又拿了塊浴巾給她圍上。
　　劉和平家裏裝修得在楊偉看來極盡奢華，客廳裏放著壹套紅木沙發、中央空調，那電視足足有半面墻那麽大！這個地方應該不會藏什麽東西，楊偉草草看了壹眼就放棄！臥室裏進門就看到墻上兩人的婚紗照，壹老壹小有點不倫不類。
　　楊偉躡著腳，伸手戴上了準備好的橡膠手套，先拉開床箱，裏面果然有幾疊鈔票，不過數量不多，現在都防賊著呢，總不能把上千萬身家都換成現金放家裏吧！拉開衣櫃門，在靠裏面的最下壹層，赫然是壹個裝飾精美的保險櫃子，半嵌在墻裏。試了試劉和平身上搜出來的鑰匙，楊偉很快找到了四梭形的那壹把，插進去，按照旋轉式密碼12－23－41，旋到最後壹碼，楊偉壹扭鑰匙，保險櫃門砰的壹聲，開了！楊偉長舒了壹口氣。……怪不得那麽多人當賊呢，這開了保險櫃，拿別人的錢還就是有成就感啊！
　　楊偉草草壹看，這家夥，裏面東西還真不少，四五摞錢楊偉就沒見過是什麽錢，楊偉估計是外幣！他認識的人民幣倒也有幾摞，壹塊表，還有幾本黑乎乎的賬本。
　　賬本？！楊偉心壹下子提起來了，估計錯不了，放這麽隱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為了安全起見，楊偉先出去到浴室看了被銬著的女人壹眼，又打電話給李林確認沒有問題後，重新返回臥室，翻看賬本。
　　賬本上記著的東西楊偉根本看不太懂，不過看得出金額不少，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厚厚的壹摞單據，遺憾的是，楊偉這黑肚子根本沒裝幾兩墨水，偏偏看不懂這數字和事件之間的必然聯系。草草地翻了幾本，多數不認識。但其中壹本貼著原始單據的賬簿還是引起了楊偉的註意。這……昶旺花園小區B幢×單元×，購房款二十七萬九千二百元，這不柳菲家嗎？……還有匯款記錄，是匯往……媽逼的，怎麽都是洋碼字。……另壹張卻有個名字是紀美鳳，……這他娘又是誰？
　　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來。楊偉喃喃地說著，這東西肯定重要，否則劉和平不會鎖在這麽秘密的保險櫃裏，按照正常的思路，應該和姓張的有所關聯。楊偉剛要把四本賬簿收拾連錢帶東西全部掃進袋子，“啪”的壹聲，幾張夾在賬本裏的光盤掉下來。
　　“也！還有這東西！”，這東西楊偉是認識的，和他在電腦城外面買毛片是壹個樣子。只不是這沒有標誌的盤片。楊偉倒不管三七二十壹，把眼裏可見的東西都總羅到壹塊，打了包！行不行可全指著這東西了！
　　楊偉把準備好的包放到門口，回身進到衛生間，劉和平老婆還正可憐兮兮地看著楊偉，嘴裏“喔、喔”地叫不出聲音來。楊偉上前，把毛巾解了下來，解開了嘴裏的束縛，劉和平老婆長長地出了壹口氣，打量著楊偉，眼神裏倒也不再會剛才的深度恐懼。
　　“大兄弟，妳要錢要東西要人都給妳，妳別殺我！”劉和平老婆說道。不過口氣裏還是聽得出害怕。
　　“錢我拿走了，妳還有什麽東西和人給我呀！”楊偉掩飾不住的好笑，敢情劉和平老婆還想讓他劫個色來著。不過還別說，這劉和平長得不咋，老婆可是夠水靈。
　　“人就在這兒呢！家裏值錢東西都擺著呢，妳要什麽隨妳拿。只要別傷害我……”劉和平老婆說道。不愧是移動公司交際花，害怕時候說出來的話都有誘惑成份。今天要是虎子或者大炮那倆，估計先得把這女的辦了！
　　“傷害妳，我為什麽傷害妳呢！”楊偉褻笑著，給劉和平劉和平打開了手銬，掏出那支槍扔到劉和平老婆面前：“妳看、妳看，這塑料槍都把妳嚇成這樣，這可不怨我，妳自己嚇唬自己呢！”，那槍掉地的聲音不脆也不響，明顯就是個塑料殼子。
　　“妳……妳……王八蛋”猛然感覺自己被耍的女人氣得不輕，光著大腿就作勢要踢，不過猛然壹個手刀切在頸上，那女人軟軟地倒下來，楊偉接住了。抱起她來送進臥室，平放到了床上。臥室已經被楊偉恢復了原樣。楊偉掏出提前準備給劉和平準備好的針管，給昏迷了的女人註射了壹個鎮靜劑，在事情處理完成之前，他可不願有人攪局或者報警，讓她好好睡上壹覺是最好的選擇。
　　不緊不慢的楊偉像壹個清潔工壹樣很仔細地收拾幹凈了室內自己的痕跡，最後輕輕掩上門。取下自己的面罩，整整衣領，提著東西下了樓。門房的老頭看著壹身警服的楊偉，還諂媚似地打了個招呼，問都沒問就開門放行了。
　　這個時候，時間還不到十點！
　　……
　　天廈，傅紅梅房間，剛剛接到楊偉的電話，讓他準備好電腦和照像機，不知道又要搞什麽，可傅紅梅還是按楊偉的吩咐準備好了！這些天，楊偉說幹什麽就幹什麽，連薛萍和陳大拿都被指揮得團團轉，何況自己呢！
　　“來，來，紅梅，給我看看這些是什麽東西，我看不懂！”，剛進門，楊偉急急忙忙地就把包裏的壹摞賬本掏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時間捏得緊，劉和平還關著呢，這可不像狗臉和王二炮，想關就關還沒人問。
　　“這個什麽呀！”傅紅梅拿起賬簿，“這本賬本嗎，誰的？”剛剛洗完澡的傅紅梅頭上隨意的挽了個犍髻，寬大的睡裙掩飾不住身材的婀娜，端得是艷麗不可方物。看得楊偉直咽口水。
　　“這個……購房記錄，鳳城昶旺花園的壹套，戶主張民生，省城鑫盛物業的壹套，價格是……匯款存根十二張，共壹百七十九萬八千……收款人是紀美鳳……還有壹張匯到加拿大多倫多的，美元，收款人……通過花旗銀行匯出的，收款人張菁張青什麽的，這是拼音，……咦！這購車記錄怎麽也列支工程款支出……這吃飯住宿壹星期報銷了四十二萬，這也太離譜了吧，報銷人也是紀美鳳……經手人劉和平！……”傅紅梅壹邊解釋壹邊說，翻到最後壹頁，對楊偉說：“楊偉，這好像是誰記得某個人的黑賬，不對涉及的範圍廣，年代也長了，除了挖當事人，光看是不看不出什麽的！”
　　“妳說這賬管不管用！”楊偉問道，看傅紅梅不解，又解釋道：“比如，我是當事人，我是個當大官的，妳是存這賬本的人，妳要把賬本交給紀檢委，對我有沒有影響！”
　　“那當然有影響了。放咱們手裏用處不大，可要到紀檢委手裏，只要壹筆壹筆查，這麽厚壹摞，要有壹筆能查實，這人基本上就定性了！”傅紅梅解釋說。
　　“噢！……可這當事人，這個紀美鳳是誰！”楊偉隱隱覺得應該能和張民生掛上鉤，可偏偏又冒出個程咬金來。若有所思地想了壹會，馬上拔了陳大拿的電話，壹接通就說，陳哥，查壹下張民生大小老婆帶小蜜裏頭，有沒有壹個叫紀美鳳或者壹個在國外叫張菁的！我急用，馬上辦。……
　　陳大拿當即就說，我操，妳怎麽知道紀美鳳，那是張書記小姨子，在稅務局搞稽查的，媽的沒少訛我錢，我都想搞她來著，沒上手，那女的忒厲害了！……張菁，這人我也知道，張民生女兒，在國外讀書，現在當領導的都興這個，把兒女送國外去，不但洗錢方便，自己將來跑路也有個地方落腳不是。
　　“看看這光盤是幹什麽的！”楊偉收起賬本，把光盤遞給傅紅梅。傅紅梅接過光盤，直接放在筆記本電腦裏，楊偉估計這是薛萍給當助理的配的。放進去的光盤就聽電腦像發動機壹樣，呼呼地運轉起來，楊偉知道，看那歐美猛片跟這壹樣，這盤讀的時候就費勁，特別像那歐美猛片，還是盜版地，有時候他娘的看半截就卡住了，幹著急。
　　“這是幾個剪輯好的視頻文件，好像是錄的什麽！”，傅紅梅熟練地移動著鼠標，打開了光盤，楊偉看到了上面兩個圖標，傅紅梅壹點擊，壹個暴風影音的圖案跳了出來。
　　畫面出來了……楊偉和傅紅梅都靜靜地盯著屏幕，誰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