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大明

南希北慶

歷史軍事

模糊間,他隱隱約約見到幾個人走了過來,艱難的擡起手來,虛弱地喊道:“Help me!He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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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5章 絕世奇方

承包大明 by 南希北慶

2021-4-17 22:08

  雖然雙方沒有在當日就簽訂合並契約,但其實秦大龍他們也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他們集中在壹起來對抗郭淡,尚且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如今壹部分鐵器商還相當支持郭淡的合並計劃,那他們更加沒得玩了。
  郭淡對此也非常有信心,他既然開了這個價,就肯定是有把握得,故此他趁著這個間隙,邀請法院院長王煜和訴訟院院長薛文清過來,商談有關如何保護匠戶壹事。
  這件事確實也提醒了他,當下匠戶實在是太卑微了壹點,雖說士農工商,但其實比商人還不如,商人到底有錢,匠戶可什麽都沒有,那就是壹群工具人,被剝削得主要對象,與農夫旗鼓相當。
  雖然資本家也是要剝奪人的,但是這麽下去的話,這匠戶只會越來越少。
  這對於資本非常不利。
  中國自古以來,就沒有科學體系,要想發展技術,這需要巧手工匠去彌補。
  在這壹點上,三方很快就達成壹致。
  薛文清與王煜那都是舉手贊成。
  因為這事其實也涉及到商人的權力問題,如果在絕大程度上免除匠戶的責任,那麽所有的責任都將壓在商人身上,他們也怕商人權力過大,這麽做也是在制衡商人。
  最終他們定下壹個大致得原則。
  首先,責任人必須承擔責任,不管妳是委托於別人,還是妳下面的人犯事,作坊的實際擁有者必須得受到處罰,只是輕重之分。誰讓妳不管好下面的人,誰又讓妳偷懶。
  其次,涉及案件的責任人也必須受到處罰,妳即便是受到雇主的指使,也得受到懲罰,因為妳可以舉報,妳不舉報也就罷了,妳明知違法還照辦,那妳能夠怪誰。
  而對於匠戶得問責,確定為匠戶是否直接生產違禁品,如果是直接生產違禁品,當然也得問責,只不過比較輕,至於說偷工減料,這得兩分,如果是雇主下得命令,匠戶自然免責,因為偷工減料本身不屬於違法,只因有契約的約束,故而才違法,但如果是匠戶從中偷工減料,那得是雇主去控告匠戶。
  將壹切責任都劃分得非常清楚。
  雖然這增加了商人的責任,但是也促使商人必須奮發圖強,生產出更好的商品。如今衛輝府的每個商人,可都代表著衛輝府,產品問題也是郭淡非常看重得。
  另外,這也正式宣告,衛輝府廢除了連坐制。
  如果遵從連坐制,匠戶是難以免責的,在這個原則下,連坐制已經是名存實亡。
  其實這兩年的判罰,就很少有案件被追究連坐制,因為在商業社會下,連坐制是必須得廢除,大家都在合作,要是連坐的話,壹個作坊就可能將半個縣城給拖下水。
  當然,這壹點並沒有明說,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權力,他們只是從側面來廢除連坐制。
  商定之後,王煜突然問道:“此事要不要與貴公公商量壹下?”
  郭淡楞了楞,道:“對呀!我來了有些天,好像還沒有見到貴公公。”
  王煜訕訕道:“聽說是去新縣那邊了。”
  “新縣?”
  郭淡道:“是因為公事嗎?”
  “這……”
  王煜是欲言又止。
  薛文清直截了當道:“貴公公在這裏,很少處理公事,他現在也不去周邊州府處理外務,就光顧著他那胭脂鋪,去新縣那邊也是為買賣上的事。”
  當初郭淡是將胭脂作坊送給張誠,而這胭脂鋪就給了吉貴。
  他們太監對這些非常感興趣。
  郭淡楞了下,旋即笑道:“這也並非是壞事,他的職責是處理外務,如今外務也沒有什麽事,如果貴公公不找點事幹,只有天天對妳們指手畫腳。”
  薛文清想想也是,他可不想天天被太監指揮,便也不再多言。
  送走王煜、薛文清之後,郭淡正想與徐姑姑再討論討論,突然發現徐姑姑好像不在屋裏,於是向楊飛絮問道:“居士出門了嗎?”
  楊飛絮道:“半個時辰出去的。”
  “沒說去哪裏嗎?”
  “沒有。”
  奇怪!她在這裏不是不喜歡出門嗎?郭淡暗自嘀咕壹番,但也沒有太在意,道:“我們也出門走走吧。”
  ……
  南郊外。
  “停壹停。”
  徐姑姑下得馬車,往面前的小農院望了壹眼,雖然院中沒有壹人,但她卻是微微壹笑,走上前去,問道:“有人在嗎?”
  過得壹會兒,只見壹個須發皆白得老者從屋中走出。
  正是那日背著藥箱追那瘋老頭的老者。
  他見得徐姑姑,詫異道:“妳怎知老朽住在這裏?”
  徐姑姑只是往地上的草藥瞧了眼。
  老者哈哈壹笑:“進來吧。”
  徐姑姑入得院內,便是跪地壹禮,畢恭畢敬道:“侄女徐鳳蘿見過李世伯。”
  老者道:“起來吧,起來吧。”
  能夠讓徐姑姑行如此大禮的人不多,而這老者可不是別人,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名醫李時珍。
  他曾在京擔任太醫,便與徐夢晹相識,另外,他與徐姑姑的恩師萬密齋先生也是老相識。
  李時珍問道:“令尊身體可還好?”
  徐姑姑只是點了點頭。
  李時珍道:“看來妳們父女還未和解?”
  徐姑姑道:“晚輩不孝,無顏再回家面對父親大人。”
  李時珍嘆了口氣,道:“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老朽連清官都不是。坐吧,坐吧。”
  二人在院中坐下。
  李時珍道:“那日在城裏,我雖瞧見妳了,但因當時有事纏身,故而沒有與妳相認。對了,那天站在妳身邊的年輕人,可是妳的郎君?”
  徐姑姑臉上壹紅,慌忙搖頭道:“不是,不是,那人正是承包下這衛輝府的牙商郭淡。”
  “是他。”
  李時珍點點頭,道:“近壹年來,老朽聽過最多的名字,可就是這郭淡,不曾想他竟這般年輕,此人可真乃壹位奇人也。那妳為何會與他壹塊?”
  徐姑姑答道:“晚輩本與其夫人曾有壹段師徒之緣,後來他又請晚輩幫他出謀劃策,晚輩與恩師壹樣,對此人也非常好奇,故而答應了下來。”
  頓了下,她突然問道:“世伯,那日在城內,世伯所追之人,好像文長先生。”
  “除了他,還能有誰。”李時珍嘆了口氣,道:“記得壹年前,老朽在山陰行醫,恰好遇到那瘋老頭,老朽見其壹把年紀醉倒在路邊,無人問津,又惜其才,故而想為其醫治,哪知那瘋老頭醒來之後,竟罵老朽是庸醫,要加害他,還揚言要放狗咬老朽。
  老朽本不想管他,任由其自生自滅,可當時又被他惡言激怒,他不讓老朽醫,老朽還偏要將他醫好,故而立誓非要將其治好,追了壹年,就追到這裏,如今想想確也可笑。”
  說到後面,他自己都樂了。
  “原來如此。”
  徐姑姑微笑地點點頭,又道:“關於文長先生的事,晚輩也是略有耳聞,其瘋病時而發作,是難以有藥治,難道世伯有辦法將其治好?”
  李時珍撫須笑道:“難道妳師父沒有教妳,這心病還得心藥來醫,世上根本無藥物可治。”
  徐姑姑詫異道:“既然如此,世伯為何還……!”
  李時珍道:“其實只要他答應讓老朽醫治,其病就好了大半。”
  “晚輩愚鈍,不知世伯此話和解?”
  “唉……!”
  李時珍嘆了口氣,道:“在這壹年間,雖然我們碰面就吵,但也心平氣和地聊過幾回,其人之智,真乃世間少有,可也正是因為他太聰明,故而生得這瘋病,可見這凡事都有兩面,糊塗未必就是壞事,聰明也並非壹定是好事。”
  徐姑姑道:“聰明也能使人發狂?”
  李時珍沈默少許,道:“他不肯讓我醫治,在於他對於這世上得壹切,都感到非常絕望,而之所以絕望,乃因他已經看透了壹切,再加上他生性孤傲,又不肯屈尊於人,故而才使其發狂。”
  “晚輩明白了。”
  徐姑姑道:“倘若文長先生願意讓世伯醫治,證明他不再絕望。”
  李時珍點點頭,但旋即嘆道:“可是目前來說,老朽是看不到任何希望。”說著,他看向徐姑姑,道:“鳳兒,妳素來足智多謀,不知妳可有辦法?”
  徐姑姑沈吟少許,突然問道:“世伯,為何妳們會來到這衛輝府?”
  李時珍楞了下,回答道:“老朽是追著他來的。”
  徐姑姑又問道:“文長先生現在還在衛輝府嗎?”
  李時珍指著西邊,道:“就住在離著不遠的壹間旅店裏面,老朽讓徒兒看著得,唉……這瘋老頭看著好像身體虛弱,但健步如飛,這壹路追來,老朽可也倍感吃力啊。”
  徐姑姑又問道:“世伯,妳們可有在其它地方待這麽久?”
  李時珍想了想,道:“這倒好像沒有。”說著,他突然問道:“妳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徐姑姑稍稍點頭,道:“晚輩也只是猜測,不敢確定,晚輩懷疑文長先生是沖著郭淡來的。”
  “郭淡?”
  李時珍搖搖頭道:“這不大可能吧。徐文長何許人也,可是連當朝首輔都看不上,豈會看得上壹個牙商。”
  徐姑姑道:“方才世伯提到文長先生深陷絕望之中,而晚輩在衛輝府也遇到壹些對朝廷倍感失望的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如那訴訟院院長薛文清便是如此。”
  李時珍點點頭,道:“這衛輝府的確與眾不同,雖然充斥銅臭味,但這裏百姓卻是個個都心懷希望,生氣勃勃,與其它州府是大不壹樣。對了,那日徐文長可有與郭淡交談?”
  徐姑姑點點頭,將那日發生的事告知李時珍。
  “也許妳的猜測並沒有錯。”
  李時珍不禁哼得壹聲,“這老頭看著瘋瘋癲癲,但其實心裏可是敞亮的很吶。”
  徐姑姑笑道:“這奇人還須奇人醫啊!”言罷,她又覺此話不妥,李時珍可也是奇人,忙行禮道:“晚輩失言,還望世伯見諒。”
  “不不不不!”
  李時珍連連罷手,哈哈笑道:“妳說得很對,此乃絕世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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