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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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二十五章 民治與燈節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6

  李叱心心念念的,其實是那個叫做長安的小地方,或許是因為這個名字讓他在意,畢竟,可能再也沒有兩個字放在壹起能有那麽好的寓意。
  李叱在乎的那個小地方,有著極其特殊的地理位置。
  大楚修建的官道,往西疆,北疆的幾條重要道路,都在這個小地方經過。
  如果說是有意為之,可是大楚這麽多年來也沒有把那個小地方發展起來,那地方早就該被建造成壹座北方重鎮才對。
  如果是無意而為,那麽就是大楚為李叱所準備。
  湖心島上的石材極多,從這壹天開始會源源不斷的通過水路運往長安。
  “東家。”
  呂青鸞卻不理解,他看向沈如盞:“寧王殿下讓咱們沈醫堂的七成船只去運送石材,還征調了許多商船,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麽特殊的。”
  沈如盞笑了笑道:“妳要是想理解這件事,先要理解寧王的性格。”
  她倒了壹杯茶,低頭聞了聞,這江南的茶,確實比冀州那邊的茶要好許多。
  “寧王是壹個謹慎人,很謹慎。”
  她看向呂青鸞:“妳見過有誰把後發制人用到如此極致的嗎?”
  可能是因為呂青鸞平日裏根本就沒有去註意這些,這也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他給自己這壹生定下的使命和責任,就是保護沈如盞。
  所以呂青鸞搖了搖頭:“我其實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那妳覺得寧王自信嗎?”
  沈如盞又問了壹句。
  呂青鸞仔細想過之後點頭:“自信。”
  沈如盞道:“那妳知道自信和自負的區別嗎?”
  呂青鸞也沒有仔細想過這兩個詞之間的區別,壹時之間,也不好解釋出來。
  沈如盞不等他答話就繼續說了下去:“自負的人,認為自己不敗,自信的人,卻會悄悄的為自己將來也許會有的失敗做準備。”
  呂青鸞覺得這有些矛盾,自信為何還要想著自己將來可能會失敗。
  沈如盞道:“如果他拿下整個中原,那麽長安就是他建立的新國都城,如果他沒有拿下整個中原,不得不暫時退回北方,那麽長安就是他為自己建造的根基之地,官道四通八達,進可攻退可守,最主要的是可以隨時支援西疆和北疆。”
  她緩緩吐出壹口氣:“我從來沒有見過壹個人,哪怕在為自己做失敗後的準備,也想著堅守國門。”
  呂青鸞道:“所以這樣壹個人,怎麽可能會敗。”
  沈如盞笑起來:“是啊,這樣壹個人,怎麽可能會敗……所以現在妳就要去安排,把沈醫堂的船,能調用過來的都調用過來,不是七成,而是全部。”
  呂青鸞道:“可這樣壹來,我們的生意會受很大影響。”
  “寧王在,我們的生意才能壹直做下去,寧王若是最終敗了,我們還有什麽生意,妳到現在怎麽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沈如盞微微嘆息:“妳應該多想想這些,以後我終究是要退隱回去,沈醫堂的生意,我總得有個人交代。”
  呂青鸞搖頭:“我從來都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我還是老老實實做妳的跟班吧。”
  沈如盞無奈的看了呂青鸞壹眼。
  另外壹邊,在豫州城內的曹獵也收到了消息,於是他下令曹家所有的船隊都開往小南湖。
  曹家做的生意,船運本就是最大的幾種之壹,且是曹家最早開始主營的行當。
  所以曹家的船隊規模,著實不小,豫州船運生意的七八成都在曹家手裏,挨著南平江和赤河,說日進萬金都不為過,可曹獵卻沒有絲毫猶豫。
  曹家這壹動起來,那些聞風而動的人就多了去,那麽多人看著曹家的動向,誰不知道如今小侯爺曹獵和寧王關系親近。
  曹獵去做什麽,他們跟著做什麽,總之不會錯。
  於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幾乎整個豫州的大船都往小南湖這邊過來。
  原本這安靜偏僻的地方,在壹個月內就變得熱鬧非凡,甚至會出現堵船的情況。
  而在這壹個月中,李叱逐漸擴大在荊州的布局。
  謝秀來了,帶著十足的誠意來了,見到李叱之後第壹件事是叩首,口呼主公。
  態度表明,接下來的事也就會變得順利。
  李叱沒有動謝秀的兵權,甚至完全信任的把對東線的布防交給了謝秀,絲毫沒有因為謝秀曾是楊玄機的人而有所懷疑。
  楊玄機帳下大將軍安暖的十萬人馬,進不了荊州,只好退回,在京州西線布防,與謝秀的荊州軍對峙。
  時間很快,轉眼就又到了冬天,天下的格局好像是壹個自動演示的棋盤,在這個冬天突然被人按下了暫停。
  入冬之後,各方勢力都不得不停下來,也都會為了糧草而發愁。
  豫州城。
  戰事暫停,李叱他們回到了豫州城內,每天都很平淡的度過,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
  距離這壹年的春節,日子已經屈指可數,而這是李叱他們離開冀州後度過的第壹個春節。
  “冀州那邊,徐績派人送來的賬冊。”
  燕青之把厚厚的壹沓賬冊放在李叱桌子上,李叱看到後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這些賬目,能把人看的頭都脹起來,李叱剛剛才看完整個豫州壹年的賬目,腦袋裏的全都是數字。
  “今年年景好。”
  燕先生道:“徐績的條陳上能看出來,看糧食的收成,比去年幾乎翻了壹倍。”
  他看向李叱問道:“所以冀州那邊稅賦上的減免,還繼續嗎?”
  李叱問:“糧食夠用了嗎?”
  燕先生回答:“夠用,兗州那邊今年收成也還好,能夠自給自足,咱們就算再擴軍三十萬,糧食也足夠。”
  李叱嗯了壹聲:“那就繼續減免,我當初和冀州百姓們說了,五年免錢糧賦稅,那就壹定要五年,如果咱們軍糧不夠了,就和百姓們借,打借條,借壹還二。”
  燕先生記下來,然後問:“青州那邊呢?”
  李叱道:“我昨日見過沈珊瑚,她說青州那邊連年戰亂,百姓們日子過的很不好,我打算讓武先生暫時去青州,做青州節度使,如冀州壹樣,免錢糧賦稅五年。”
  燕先生道:“青州那邊其實還不穩固,不如請沈珊瑚也回去,民政軍務武先生為首,隊伍還是得讓沈珊瑚帶著。”
  李叱點頭:“她回來後是為復命,但心裏也想著去那邊,能和老唐互為支援,她的十萬兗州兵馬,就駐守青州吧。”
  燕先生道:“諸將都已經封侯,沈珊瑚怎麽安排?”
  李叱笑道:“早就已經想好了,不能虧了人家,與老唐的爵位俸祿壹樣。”
  燕先生想問的事大概都問完了,把本子收好:“那我就先回衙門,今年是咱們在豫州過的第壹個年,武先生之前說,打算搞的熱鬧壹些,讓百姓們都能樂呵樂呵。”
  李叱笑道:“武先生說過了,想辦個燈節,我看了壹眼所需花費,好大壹筆數目。”
  燕先生也笑:“確實好大壹筆數目,不過咱們從湖心島搞來……”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叱已經在連連搖頭了:“專款專用,那筆銀子是軍費,燈節的事,我來想辦法。”
  燕先生聽到李叱說他來想辦法,心裏就不得不開始同情誰,他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可他覺得必須同情壹下。
  他想了想,除了那位小侯爺之外,李叱還能刮誰的銀子呢。
  果然,在燕先生離開之後不久,小侯爺曹獵就被請到了寧王府裏。
  李叱看到曹獵就壹臉笑意的迎過去:“冷不冷?快進來,我讓人把火爐燒旺了,快來烤烤手。”
  曹獵楞了壹下,然後轉身就走。
  李叱:“妳這是何意?”
  曹獵道:“今日不見了吧,我想起來還有許多事沒有忙完,等我有空了再來。”
  李叱嘆道:“妳以為我是要搜刮妳的銀子?”
  曹獵回頭:“還能不是?”
  李叱道:“還真不是,我是有個生意要給妳,大好事。”
  曹獵直接就大步往外邁了出去,壹邊走壹邊說道:“我高風亮節,大好事妳給別人吧。”
  李叱看著他,曹獵走了幾步後又嘆息著回來,進門就說道:“把妳的好茶給我泡上,壹會兒親自下廚給我做幾個小菜。”
  李叱立刻應了壹聲:“好的嘞。”
  他看向親兵:“給小侯爺去泡茶,我最好的茶,再給小侯爺裝回去兩罐。”
  曹獵的眼睛都睜大了,連忙阻止:“我不要!”
  他轉頭看著李叱的眼睛:“妳到底是要做什麽,居然還送?妳都開始給我送東西了?妳不給我送東西都能理直氣壯刮我銀子,妳現在給我送東西……是要抄我家了?”
  李叱道:“別瞎想,茶葉是上個月從妳那拿來的,還沒喝完,但這也得算我送妳的。”
  曹獵看向李叱的親兵:“別急著泡茶,去給我熬壹些安神的藥,去沈醫堂買,就說要勁兒大的。”
  這話把親兵都說懵了。
  曹獵嘆道:“妳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我看我能不能受得住,如果不能我馬上就心口疼,疼暈,得有人把我擡出去的那種疼。”
  李叱笑起來:“那我就直說了,武先生為安民計,想了個辦法,要在豫州城裏辦燈節,所需銀兩不是少數……”
  曹獵起身:“告辭!”
  李叱道:“咱們換個說法。”
  他拉了曹獵壹把:“燈節的壹切開銷妳來出,但是燈節的壹切收入也歸妳。”
  曹獵的眼睛瞇起來:“妳說話算話?”
  李叱舉起手發誓:“如果不算話,天打雷劈。”
  曹獵道:“妳發誓有什麽用,妳寫下來。”
  他招呼李叱親兵:“給殿下取紙筆來。”
  李叱:“……”
  他看著曹獵嘆道:“我們之間,連這最起碼的……”
  話還沒說完,曹獵已經打斷了他:“沒有,從來都沒有,按妳說的寫下來,燈節的事就交給我了,不寫下來不按手印,這事想都別想。”
  李叱又嘆了壹聲:“好歹我是王……”
  曹獵:“但妳窮。”
  李叱沈默。
  然後他試探著問了壹句:“寫下來可以,但妳若是收入超過了投入,能不能以朋友的關系來說,私人分給我壹些?不入賬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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