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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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壹十七章 且看是誰的陷阱了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壹行十余人看起來格外狼狽的逃進了靈山縣城,瞧著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被打了,大部分人都鼻青臉腫。
  這些人進城之後沒多久就消失了壹樣,好像被什麽空洞直接吸走了。
  諸葛井瞻手下的親信隨從尹庸帶著壹隊人馬追到靈山縣,卻也沒敢大張旗鼓。
  他們知道靈山縣的校尉孫沖是荀有疚的人,到了這距離大營也只剩下三十幾裏的路程,所以做事要格外小心。
  那十幾個人跑的賊快,壹路上連壹息都沒有耽擱,但凡下馬撒個尿都不應該能這麽快跑到靈山縣來。
  在進城之前,尹庸卻不得不停下來考慮壹下,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進城的話,或許會有陷阱,這件事本來就顯得有幾分蹊蹺。
  可是就這麽把人放走,又有些不甘心,天知道那些人跑去搗亂是為什麽。
  就在猶豫的時候,諸葛井瞻帶著壹隊人馬居然也追了上來。
  “先生,進不進?”
  尹庸急切的問了壹句。
  諸葛井瞻沈吟片刻後說道:“有人故意想引我來靈山縣,這縣城裏八成是龍潭虎穴。”
  尹庸道:“那咱們就不進,直接回大營去,難道主公還能不聽先生的話,連機會都不給?”
  諸葛井瞻冷笑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妳真以為這是荀有疚的意思?荀有疚真的能有這麽大膽子?”
  尹庸的臉色變幻不停,若是主公楊玄機的意思,那麽這抗爭還有什麽意義嗎?
  “先生,要不然咱們走了吧。”
  尹庸道:“這事越想越不對勁,突然冒出來壹些人搗亂,結果打了壹架轉身就跑,按理說他們應該直接跑回盾山大營才對,卻進了靈山縣城……”
  他回頭看了壹眼城門方向:“先生怕是猜準了,這縣城裏現在已經布下天羅地網。”
  “主公不會現在動手殺我。”
  諸葛井瞻腦子裏已經清晰起來,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因為豫州水災的事,他以為我壞了他的名聲……所以若要我死,也是他攻入豫州之後才殺我,他假意讓我去籌措物資,卻趁著我不在大營的時候將我架空,此時大概是要動手抓我了,先把我扣下,然後等到拿下豫州後再當眾殺我……”
  想明白了這些,諸葛井瞻的重重的吐出壹口氣。
  “蜀州梁州,民心所向,是我幫楊玄機籌謀,荊州之地也已歸順,依然是我的功勞……主公啊主公,妳不該如此糊塗!”
  諸葛井瞻撥馬轉身:“咱們不進城,也不回大營。”
  他催馬向前,帶著隊伍直接朝著東南方向沖了出去。
  這變故太突然,似乎誰也沒有想到諸葛井瞻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按照常理,他應該再拼壹把,直接回大營除掉荀有疚,楊玄機身邊缺少得力的謀臣,諸葛井瞻就還可能有翻身機會。
  但他連壹絲猶豫都沒有就直接放棄自己辛苦輔佐的楊玄機,其人之果決可見壹斑。
  他帶著幾百人的隊伍壹路往東南方向走,去他們之前籌措物資的縣城,要走也要帶上那些物資。
  路上,尹庸忍不住問:“先生,咱們去哪兒?”
  “繞過京州,去投大賊李兄虎。”
  諸葛井瞻道:“若沒有去豫州的事,替代楊玄機最好的人選其實是寧王李叱,在別人眼中看來,如今說是天下大亂,可真正有爭雄之力的,不過李兄虎與楊玄機二人,他們覺得李兄虎兵多將廣,覺得李叱手中兵馬有限不是對手……可他們都不過是壹群眼拙的家夥。”
  說實話,諸葛井瞻心裏真的有些後悔。
  早知道會是這樣結果,直接去投了寧王李叱多好,以他對楊玄機的了解,對天命軍的了解,李叱得他相助的話,破楊玄機就已有七八分把握。
  有如此功勞,他在李叱帳下也必得重用。
  都怪自己壹時之間鬼迷心竅,居然毀掉堤壩造成水災。
  “我知道楊玄機的事情太多,不管到了何處都會被重用,唯獨不能去豫州了……”
  諸葛井瞻長嘆壹聲:“也不知道那寧王會不會有所松動,若我能幫他擊敗楊玄機,進而入主大興城,這豫州水災的事就此別過……”
  尹庸道:“其實,也可以試試。”
  他沈思片刻後對諸葛井瞻說道:“先派人往豫州去聯絡壹下,請求寧王把水災的事壹並推給楊玄機,豫州百姓們只知道是楊玄機作惡,先生其實倒也不是沒有機會投靠過去。”
  諸葛井瞻也仔細思考了壹下,最終還是搖頭:“不可冒險。”
  他們壹路往回走,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遇到了急匆匆趕來報信的人。
  “先生!”
  報信的人戰戰兢兢地說道:“有人潛入縣城,壹把火把咱們籌措來的物資全都給燒了……”
  諸葛井瞻的眼睛猛然睜大。
  突然冒出來十幾個人鬧事,說是荀有疚派來的人要接管隊伍,然後因為先動手打人而被諸葛井瞻的人打了……
  諸葛井瞻的腦子裏迅速的把事情重新過了壹遍,然後才發現自己中了壹個多大的圈套。
  “故意引走我們……”
  尹庸也已經反應過來。
  對方料到了諸葛井瞻必會追殺那十幾個鬧事的人,等諸葛井瞻帶著隊伍離開,對方壹把火燒了物資……
  現在正是準備渡河向寧軍進攻的關鍵時候,好不容易籌措來的物資被壹把火燒了,諸葛井瞻能脫的了幹系?
  “荀有疚!”
  諸葛井瞻怒吼了壹聲,哪裏還能保持斯文。
  “妳為了壹己私欲,竟然不顧主公北征大事!妳毀掉了糧草物資,難道就不怕主公壹怒嗎!”
  連罵幾句,諸葛井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那些物資,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籌集到的,不只是糧草,還有大量用以打造木筏渡河的木材。
  這壹把火,就足夠給諸葛井瞻定罪了。
  荀有疚如此的惡毒,不顧大局,諸葛井瞻氣的幾乎七竅冒火。
  “先生!”
  尹庸勸道:“咱們更不能回大營去了,只要回去,怕是楊玄機早就已經安排伏兵等候,先生壹進大營就會被即刻拿下。”
  諸葛井瞻長嘆壹聲。
  荀有疚為了將他取而代之,如此陰狠毒辣。
  “咱們……走!”
  諸葛井瞻擡起手抹了抹眼睛,悲憤之下,竟是落淚。
  他追隨楊玄機已有六七年之久,在楊玄機起兵之前就已經到楊玄機身邊做事。
  他本是蜀州信陵城名士,是楊玄機親自登門拜訪,求見數次,才請得他出山相助。
  這數年來,在他的指點下,楊玄機收攏民心,屯田耕種,訓練兵馬,又聯合諸多大家族勢力,壹步壹步,都是他諸葛井瞻在出謀劃策。
  楊玄機能有現在的成就,皆是諸葛井瞻的心血,可是現在他卻被壹個外人如此算計,而他傾盡心力輔佐了那麽久的楊玄機,竟是也要殺他。
  這般的悲憤之下,諸葛井瞻渾身都在發抖,感覺有壹口血壓都快要壓不住了。
  “他不仁,不能怪我不義,咱們去投李兄虎。”
  諸葛井瞻吩咐了壹聲,帶著手下隊伍準備離開。
  時間往前推移壹天。
  曹獵對余九齡和岑笑笑說,三天之內,必殺諸葛井瞻。
  那時候余九齡和岑笑笑都不知道計劃到底是什麽,但他們看到了曹獵自信的目光。
  曹獵看向余九齡:“成與不成,皆在妳身上。”
  半天後,杏花樓。
  余九齡看起來喝的已經東倒西歪,別說站起來,連坐著都坐不穩了。
  他端著酒杯對高慶盛和白樺說道:“高大人,白大人,我其實有壹個大秘密,誰也不能告訴,告訴了我的命都會丟了。”
  高慶盛和白樺喝的也不少,可是卻不似余九齡這般失態,聽余九齡說到這裏,兩個人下意識對視壹眼,心說這家夥是有什麽秘密?
  余九齡挪著屁股湊到高慶盛身邊,醉醺醺地說道:“我知道高大人是諸葛先生親信,我不怕和妳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麽信陵人,也不是諸葛先生的同鄉。”
  高慶盛的眼睛驟然睜大,白樺的臉色也變了變。
  白樺立刻問了壹句:“那妳們是從何處來的?”
  余九齡擡起手往北指了指,然後把手指放在嘴前邊:“噓……不能告訴妳,告訴妳就壞了,我只能和諸葛先生說。”
  他往後靠了靠,似乎是已經坐不住了,斜躺在椅子上自言自語似地說道:“妳們可能不信,哈哈……楊玄機兵敗之日已經不遠了,諸葛井瞻在豫州決堤放水淹沒百姓,回來之後不久,就看出來楊玄機要除掉他,所以派人秘密給我王送信……”
  高慶盛臉色大變,壹把捂住了余九齡的嘴:“不許胡說八道!”
  余九齡壹把將高慶盛的手推開:“我怎麽胡說八道了?不信妳且看看,壹天之後,諸葛井瞻會不會壹把火燒了他籌措來的糧草物資,以至於天命軍無船渡河,然後他會假意去投靠李兄虎,實則是要繞路北上投靠我王……嗝……他早已經看破了楊玄機的虛偽,想用那個什麽荀先生替代他,他又怎麽可能服氣。”
  高慶盛再次伸手捂住余九齡的嘴:“妳不要胡說八道,妳到底是誰的人,竟然如此陷害諸葛先生!”
  “妳讓他說!”
  白樺壹把將高慶盛推開,然後抓住余九齡的衣領大聲問道:“妳是寧王李叱的人?!”
  余九齡看起來醉醺醺卻自豪的回答:“我當然是寧王的人,生是寧王的人,死是寧王的鬼……”
  高慶盛急切道:“此人必是奸細,故意挑撥是非,妳怎麽能聽他說的!”
  白樺哼了壹聲:“妳就到主公面前再解釋吧。”
  他壹腳將高慶盛踹翻在地,然後回頭吩咐孫沖:“把他們全都綁了,好好看守,等我抓了諸葛井瞻回來,還要壹起帶到主公面前。”
  孫沖立刻應了壹聲,吩咐手下人將余九齡和高慶盛兩個五花大綁。
  余九齡哇的壹聲吐出來,栽倒在地,看起來人事不省。
  可是趴下去的時候,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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