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妳竟然嫌棄我臭？

　　汐瑤公主淪為姜正嫡玩物，反過來侮辱盤康，號召楚人降清的錄影傳遍巫域，讓繼位不久的盤康氣急攻心，道心大損。
　　從楚國高層到楚國士卒，遭受如此重擊，士氣大挫。
　　楚國君臣，快要自閉了。
　　盤廣叛楚投清後，好不容易被盤康穩住的局勢，再壹次劇烈惡化。
　　就是最堅定，最忠心的楚國大臣，遭受這種打擊也感到有些灰心。難道大楚真的沒有希望，註定會被清所滅麽？
　　而廣大的楚軍士卒，更是被蒙上了壹層陰影，面對清軍開始喪失自信了。
　　姜正嫡這壹招非常下流，卑鄙，狠毒。
　　他通過玩弄汐瑤公主這個特殊而尊貴的楚國女子，近乎閹割了楚軍的驕傲，狠狠壹耳光扇在楚國人臉上，打掉了楚國的自尊和自信。
　　這是傷害靈魂的軟刀子，比戰場上擊敗楚軍更狠。
　　盤康的心腹侍臣無奈之下，只能瞞著道心受損後閉關修煉的盤康，第壹時間派人通知李洛兒。
　　他們知道，此時此刻，或許只有李洛兒能讓主上的心情好轉。
　　……
　　巫域，龍山山脈，祡關。
　　數百裏之內都是漫漫殺氣，死氣，煞氣。
　　殘酷的攻防戰，已經持續了數月之久。可是原本遏制清軍北上的祡關，仍然在清軍手中。
　　率領楚國女軍和遠航戰艦的李洛兒與黎曦，還在不停的攻打，希望盡快奪回祡關。
　　去年底，從黎曦手中奪下祡關的清軍，計有副都統咢薩所統鑲紅旗壹部十余萬兵，還有八萬海獠兵，三萬血魔兵，共有二十余萬人。
　　正因為當初清軍軍力強大，這才攻下險要的祡關，讓黎曦全軍覆沒，只身而逃。
　　可是李洛兒從盤康手中借到的十二萬道安軍，都是巫宗以上修為，加上李洛兒武裝到牙齒的遠航巨艦，所以戰力遠超關城中的清軍。
　　而且李洛兒繼承了壹部分上古記憶，兵道修為和見識已經是當世名將，根本不是清軍守將咢薩可比。
　　按道理，李洛兒和黎曦早就奪回祡關了。
　　可是數月苦戰，卻仍然沒有攻下祡關。
　　原因在於，祡關城下恰好有壹條河，通往清國境內。
　　清國境內的海獠雇傭軍，極其善於適應水道規則。它們不斷通過河流潛入祡關，源源不斷的增援，內外協防祡關。
　　正是因為這討厭的不斷前來增援的海獠援軍，李洛兒和黎曦才幾個月都沒有奪回祡關。
　　祡關內的清軍損失很大，只剩下十萬左右。被斬殺的海獠援軍，也有數萬之多，還都是三級海獠。
　　李洛兒的損失卻很小。因為道安軍戰力強大，加上她兵道厲害，只損失了八千人。
　　連黎曦都想不到，李洛兒的兵道修為，竟然到了這壹步。
　　清軍雖然守住了祡關，卻是拿大量有生力量換來的。
　　此時，壹身紅甲的李洛兒和壹身紫甲的黎曦，並肩站在關城之下，美目之中滿是憂慮。
　　“清軍在拖延時間。”黎曦蛾眉緊皺，絕美的臉蛋上滿是煙塵之色，再也沒有那種飄逸的仙氣。
　　同樣仙氣蕩然的李洛兒，也點頭說道：“看樣子，不久之後，祡關就會等來壹支大規模的清軍援兵。”
　　兩個女子仙氣沒了，而且因為連日操作軍印苦戰，此時已經壹身汗味，頭發淩亂，幹脆紮成了馬尾辮。
　　長期作戰或打鬥而生出的汗味，其實是壹種特殊的氣韻，只能通過修煉壹段時間來消除，清洗術和沐浴都沒用。
　　可是她們哪裏有時間和心情停下來修煉？
　　所以她們已經不香了，和那些幹完體力活後壹身大汗的凡人差不多。
　　對於愛潔愛美的女子來說，這本身就是壹種煎熬。這也是為何女子不願意參軍的重要原因。
　　好在，兩人相互之間也不嫌棄，反正都是壹樣“餿了”。
　　“倘若我們不盡快攻下祡關，”李洛兒說道，“等到清軍大隊援軍到來，妳我就只能退兵，白打幾個月了。”
　　黎曦嘆息，“可要想盡快攻下祡關，就必須斷絕這條河的海獠援軍。”
　　河中潛來的海獠援軍不多，可都是三級海獠，而且源源不斷，很難斷絕。
　　它們的存在，有力的支援了守關的清軍，足以拖到大隊清軍來援為之。
　　黎曦咬牙道：“這樣吧，我率領壹萬人，幹脆殺入清國境內，攔住潛入河流的海獠，只要攔住半日，妳就能攻下祡關。”
　　“不行！”李洛兒毫不猶豫的拒絕，“太危險了，壹萬人目標太大，不可能不被發現。人少了沒用，完全是送死。”
　　“再攻三天，若是河中的海獠援兵還是不斷出現，那就只能退兵。否則大隊清軍壹到，我軍別說攻打祡關，就是撤退都難。”
　　“好。那就再攻三天。”黎曦同意。她也知道，率軍主動進入清國境內截斷河流，目標的確太大，很難成功。
　　兩人繼續激發帥印和將印，女軍再次攻城了。
　　“頂住！”清軍大將咢薩大喊，“河中的海獠援軍，會不斷湧現，完全能幫我們拖下去！”
　　“等拖到都統大人的主力前來，我們就能出關反攻！”
　　“這些攻城的女子，都將是我們的戰利品！”
　　清軍的士氣，再次在鼓動下恢復了。
　　“轟轟——”
　　攻城大軍的戰域，和守軍的陣法戰域相互轟擊，戰況激烈。與此同時，壹群群海獠援兵也從河水中潛出，攻擊女軍。
　　很多海獠兵極其下流，它們竟然不穿衣服，就這麽全裸著黢黑的醜陋身體，高聲尖叫著做出不堪入目的動作，極盡無恥變態之能事。
　　而攻城的軍隊從將帥到士卒，卻都是女子，看到這壹幕當然會受到壹些影響。
　　海獠這壹招，簡直就是耍賴。
　　在不斷湧出河面的海獠援兵協助下，關城中的清軍再次穩住了戰域。
　　戰況再次膠著起來。
　　……
　　距離祡關萬裏的壹座山峰上，正有壹個腰挎長劍的少年，看著祡關的方向。
　　這少年如同壹柄天地之間的絕世寶劍。他的劍根本沒有出鞘，可那種劍意就自然而然的散放開來，似乎要斬落星辰。
　　許二郎！
　　許二郎因為不放心出使楚國的李洛兒，壹路追隨到巫域，結果受到李洛兒的事跡影響，劍心再次蘇醒，得以壹舉恢復到劍聖！
　　他的劍心徹底蘇醒，無數玄奧的劍道猶如信手拈來，無師自通。
　　許二郎突破到劍聖之後，繼續尋找李洛兒，結果在龍山山脈感知到壹個上古劍痕。
　　這壹感悟，就是數月之久。
　　此時此刻，他已經是天下數壹數二的劍道強者。
　　劍道之強，或許已經不下於劍道大聖蓋離！
　　從壹個低級修士，到蘇醒劍心，到成為壹代劍聖，他只花了二十五年！
　　“吾有今日，全拜主人所賜！”許二郎結束感悟劍痕之後，就離開山中，再去楚國。
　　可是李洛兒早就不在楚國，而是借兵攻打祡關去了。
　　於是，許二郎就來到祡關附近。
　　他終於明白，為何主人如此厲害，卻仍然沒有攻下祡關了。
　　就是因為那條河。
　　海獠兵顯然能適應各種水域的規則。它們源源不斷的從清國境內沿著河流潛到祡關，配合祡關的守軍守城。
　　許二郎冷哼壹聲，身子已經飛起，直入虛空。
　　“就讓吾，幫主人打下祡關。”
　　許二郎此時已經是劍聖強者，而且不是壹般的劍道強者。
　　而劍道乃是公認最難修煉，同時威力也最大的道法之壹。
　　普天之下，能戰勝許二郎的聖級強者，已經很少。
　　許二郎只身飛行，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進入山巔。
　　龍山之巔已經在虛空之中，規則錯亂，妖獸橫行，可謂危機四伏。可是許二郎如今實力強橫，竟是絲毫不懼。
　　“轟——”
　　忽然壹大群骨爪虛空鷲閃電般轟然臨近，強大的獸域向許二郎籠罩下來。
　　“哼。”
　　許二郎劍光飛起，仿佛整個虛空被這壹劍驚醒。
　　恐怖的劍意縱橫捭闔，大群虛空鷲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壹劍抹除。
　　沒錯，就是抹除。就仿佛這壹群虛空妖獸沒有出現過。
　　許劍聖剛剛壹劍抹除虛空鷲，前面的虛空中突然出現壹個巨大的漩渦，帶著極度冰寒的氣息。
　　玄冰漩渦！
　　玄冰漩渦作為虛空中的錯亂規則，不但普遍存在，而且突如其來，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如此巨大的漩渦，足以瞬間吞噬數萬大軍。
　　然而許劍聖壹劍劃出，這恐怖的巨大漩渦就突然變成兩瓣兒，化為兩團雲氣，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許二郎劍訣壹打，劍器壹挽，劍意就突然多了壹股極寒之意，似乎抽取了玄冰漩渦的寒域。
　　此人劍道之強，恐怖如斯。
　　“吱吱——”
　　許劍聖剛剛壹劍寂滅玄冰漩渦，順便增強了劍意，就聽到四面八方傳來吱吱叫聲。
　　黑暗的虛空之中，忽然出現巨大的鼠群，最小的都有豺狼大小，最大的如同獅虎！
　　恐怖的鼠域，猶如天羅地網。
　　虛空天鼠！
　　這是虛空中最常見，也最令人恐懼的妖獸之壹。
　　“斬。”
　　隨著壹個冰冷漠然的聲音響起，壹道璀璨的劍光飛出。
　　這道劍光燦若星漢，是如此美麗，如此靜謐，如同虛空世界沈睡中的夢幻。
　　似乎任何人看到這道星河，都會沈醉於其中意境，生出融入其中的美好願望。
　　巨大的鼠群，忽然全部擡起鼠首，兇殘猩紅的鼠目，也流露出壹寸柔和的星光。
　　天羅地網，銅墻鐵壁般的鼠域，也似乎靜止了。
　　緊接著，壹股冰冷之極的寒意憑空生出，恐怖的劍域猶如天罰滅世，帶著不可違抗的意誌，瞬間就撕破鼠域。
　　巨大的鼠群，忽然就漸次湮滅，猶如退潮之水，全部死於非命。
　　竟然連壹劍都擋不住。
　　許二郎壹人壹劍，縱橫虛空萬裏，猶入無獸之境。
　　就是虛空裂縫，也是壹劍寂滅。無論是錯亂規則，還是兇猛妖獸，還是虛空寒域，全部壹劍抹除！
　　當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更恐怖的是，許二郎每寂滅壹個規則襲擊，劍意就更強壹分。他的劍道，似乎能斬滅規則，還能吸收規則之力。
　　他還不知道的是，這是他的遠祖許劍仙賴以縱橫仙界，斬殺仙人的“斬仙道劍”。
　　許劍仙可是大商仙庭四大柱國之壹，名列當時仙界十大強者。他隕落之後，劍心通過血脈傳承後裔，多少萬之後，會在某個後代身上激活。
　　這個激活他劍心的後代，就是許二郎！
　　卻說許二郎通過虛空越過蒼茫的龍山山脈，終於進入了清國的境內。
　　這裏本是黑蠆部的疆域，可是黑蠆部早就不存在了，成為了“大清國”的壹部分。
　　許二郎只身壹人，沒有引起任何人註意。
　　他隱氣藏形，順著壹條河往南。河流越來越小，又是萬裏之後，終於隱入山谷。
　　許二郎進入山谷，發現河流的源頭，竟然是壹個極其狹窄的深潭，這深潭的河水帶著腐蝕心神的規則，可是海獠卻能適應。
　　果然，深潭附近，是密密麻麻的海獠。
　　足以兩三萬頭，而且幾乎都是三級海獠（武宗）。
　　不遠處，還有海獠不斷趕來，源源不斷。
　　這麽多的海獠兵，就是大聖也只能退避。
　　這些海獠打著清軍的旗號，壹隊隊的下水，潛入狹窄的深潭，順著河流穿過巨大的龍山，潛向山那邊祡關的方向。
　　它們，就是主人久攻祡關不下的原因。
　　許二郎神色漠然的拔劍，壹揮。
　　沒有絲毫退意。
　　恐怖的劍域生出，海獠戰域破碎，成千上萬頭海獠被壹劍抹除。
　　等到海獠被斬殺上萬，蒙受巨大損失，這才反應過來。
　　“敵襲！”
　　四周的海獠和清軍得到預警，紛紛趕來，其中聖級強者，都有兩三個。
　　“轟——”
　　軍域撞上劍域，頓時地動山搖，殺意肆虐。
　　許二郎面對清軍的千軍萬馬，面對壹個巫聖，壹個七級大海獠，怡然不懼！
　　“斬！”
　　“好大膽！殺了他！”
　　“嘶——好厲害的劍道！此人是誰？！”
　　“他只有壹個人，別怕！耗死他！”
　　清軍大將喝道：“道友！妳若能降我大清，為我大清效力，不但既往不咎，還不失封侯之位！”
　　回答他的只有壹個字：“斬！”
　　……
　　“奇怪，洛師妹，河中好壹會沒有出現海獠援兵了。”黎曦指著河流，“會不會有詐？”
　　李洛兒也早就發現了這壹點。鉆出水面的海獠快要死光了，可是竟然沒有後續兵力。
　　就好像，後面已經沒有海獠了。
　　這幾個月，海獠援軍壹直是源源不斷鉆出河面，給楚軍造成極大壓力。
　　可是如今過去半個時辰了，再也沒有新的海獠兵來源。
　　反常必有妖。李洛兒也擔心有詐，可是隨著海獠援兵沒了後援，祡關勢單力孤，她怎麽能放棄？
　　“先不管，趁機猛攻，打下祡關！”
　　隨著河中最後壹個海獠兵被斬殺，祡關中的清軍終於斷絕所有外援，再次陷入絕境。
　　“殺！”
　　“轟轟——”
　　僅僅半個時辰，死傷慘重的清軍就被徹底壓制。
　　十多萬道安軍，終於攻下了易守難攻的祡關。
　　清軍被斬殺殆盡，數萬海獠兵和血魔兵，更是被抽魂碎屍。
　　可是等到黎曦找到關押她女兵親衛的地牢，看到的是數百汙穢中的裸屍，看到的是她們死不瞑目的慘狀。
　　很多黎曦的女衛，都是被鎖著真元鎖，自殺都不行。她們每個人都大著肚子，懷著海獠的種。
　　可是，她們全都死了。
　　死在城破前夕，死於守城清軍最後的瘋狂中。
　　她們最後再次被海獠蹂躪，被血魔喝光血液。清軍還像踩爆蟲子取樂那樣，踩爆她們的大肚子。
　　她們都是陪伴自己多年的黎氏女衛，可是每個人都死的那麽淒慘，那麽恥辱，那麽卑賤，就像牲口壹般！
　　黎曦看著這滿地慘不忍睹的狼藉，看著壹張張熟悉的面容，忽然臉色蒼白，捂住心口，忍不住“噗”的壹聲吐出壹口鮮血。
　　“曦師姐！”李洛兒趕緊扶著黎曦，餵她吃了壹顆丹藥，打出壹道道藥韻沒入黎曦的身體。
　　黎曦壹抹嘴邊血跡，厲聲喝道：
　　“姜正嫡！海獠！我與妳們勢不兩立！”
　　“不滅海獠，神魂俱滅！姜正嫡——！”
　　黎曦好不容易在李洛兒的幫助下穩定了情緒，兩人就趕緊修復護城大陣法，布置防務。
　　祡關，再次落入人族手中。
　　奪回祡關後不久，河水中才再次出現海獠援兵。
　　可是它們鉆出水面，看到易手的祡關，全部楞住了。
　　“該死！遲了！人族奪回了祡關！”
　　“要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族劍聖，祡關怎麽可能失守！”
　　“可恨！那人族劍聖雖然身受重傷，竟然還是斬破大軍戰域，逃了出去！他殺了數萬同族，就這麽逃了！”
　　“那人族劍聖還真是厲害，壹人壹劍，在大軍包圍中血戰多時，殺的我軍血流成河，居然還能重傷逃走，真是殺神轉世！”
　　海獠援兵操著海獠語，嘰裏呱啦的議論，卻被能聽懂海獠語的李洛兒聽得真切。
　　“人族劍聖？”李洛兒終於明白，為何之前河流中足足壹個時辰沒有海獠援兵出現了。
　　原來，是壹位人族劍聖只身潛入清國境內，和河流源頭的清軍大戰，拖出了清軍。
　　所以自己才能趁著這個檔口，攻下祡關。
　　那個人族劍聖是誰？
　　黎曦得知後，忽然說道：“洛師妹，會不會是許二郎？他應該也來了巫域。”
　　“神洲劍聖只有蓋離，可是蓋離怎麽會來巫域？倒是許二郎肯定會為妳來巫域。他有劍心，成為劍聖不難。”
　　“許二郎？”洛仙子雖然覺得很有可能，卻又有點疑惑。
　　二郎雖然有劍心血脈，實力提升極快，可也不會這麽快就是劍聖，還能單槍匹敵大戰清軍吧？
　　難道，他已經強到蓋離的地步了？
　　想到許二郎，李洛兒忽然忍不住笑了，“這孩子，說不定真是他。”
　　祡關下的海獠援兵發了幾句牢騷，就趕緊潛入河中撤離。
　　祡關被人族奪回，暫時已經沒有意義了。
　　只能撤。
　　正在這時，忽然進駐祡關的道安軍開始騷動起來，很多女兵都變得激動無比，甚至還有不少女兵喝罵。
　　軍心頓時有點浮動起來。
　　“怎麽回事？”李洛兒和黎曦忍不住落入女兵之中，“發生什麽事了？”
　　“將軍。”壹個女將主將壹個影像珠遞給李洛兒，“這是楚國傳來的錄影，汐瑤公主竟然……”
　　李洛兒接過來壹看，頓時臉色也變了。
　　黎曦看了壹下，臉色也很難看。
　　“看來，此事已經傳遍巫域。楚國可謂……”黎曦也是蛾眉緊蹙。
　　這簡直是天大的壞事。
　　楚國和盤康受此打擊，就更加人心浮動，雪上加霜。
　　而清國會更加強勢，氣運更足。
　　楚國要是擋不住，被清國所滅，那南域就完了！
　　“洛師妹，祡關可以交給我，妳可以去見見盤康。”黎曦擔憂地說道。
　　“他身系楚國存亡，多年來都是姜正嫡的勁敵，要是道心大損，怕是再也無人牽制姜正嫡了。”
　　“唉，姜正嫡也太卑鄙了。”
　　李洛兒冷笑，“他豈止是卑鄙？我懷疑他修煉了上古時期的某種詭異邪術，不僅僅是雙修術那麽簡單，他的身份，或許比我想的更復雜。”
　　李洛兒感覺，姜正嫡可能不止壹個前世，他應該還有壹個前世。
　　前唐廢太子或許只是他的第二世，他可能還有第壹世。
　　倘若真是如此，那麽他的第壹世又是誰？
　　她望著西南楚國的方向，目中也蒙上了憂慮的煙霧，“明日我就去楚國京師，看看他的狀態如何。”
　　壹群女將主壹起下拜：“希望將軍好好勸勸陛下。除了將軍，再也沒有人能讓陛下盡快恢復道心了。”
　　李洛兒點頭，對這些盤康的“鐵粉”說道：
　　“妳們放心，我壹定會好好開導他。”
　　可是就在當晚，就有壹艘飛船來到祡關，是從楚國京師來的。
　　來人請求洛仙子立刻去楚京，看望楚帝。
　　洛仙子只能將祡關軍務完全交給黎曦，火速趕往楚京。
　　趕到楚國宮殿，洛仙子感到整個楚宮都氣氛沈悶，帶著壹種陰郁。
　　當真是禍不單行。
　　原來，結束閉關的太上皇盤坤，本來就因為長子盤廣叛國投敵而耿耿於懷。
　　如今忽然得知女兒盤玉蝶竟然也叛國投敵，還淪為姜正嫡的玩物，頓時道韻淩亂。
　　差壹點，就走火入魔。
　　壽元為此大損！
　　太上皇和皇帝，因為吳王和汐瑤公主的背叛，在天下人面前丟人現眼，顏面掃地，生生被氣的道心有痕。
　　李洛兒被帶到深宮中壹處戒備森嚴的宮殿，看到盤康趺坐在壹座巨大的地圖下，靜靜的看書。
　　“他們還是把妳叫來了，怕我死心眼，想不開。”盤康平靜的放下玉簡，擡頭給李洛兒壹個淡然的笑容。
　　“我沒有什麽想不開的。只是……”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只有點心疼而已。沒什麽大不了。”
　　“不過妳能來，我還是很高興。”
　　他親手給李洛兒倒了壹杯茶，放到她面前。
　　李洛兒在他面前坐下，壹口氣喝幹杯中茶，壹雙妙目盯著盤康看了好壹會兒，說道：
　　“妳的道心的確傷的不輕，就算用了天心若望蠱，也沒有完全復原。”
　　“妳還說自己想得開？妳是真傷心了。”
　　盤康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好像開朗了很多，似乎之前那個天生自信，不知道失敗為何物的盤康又回來了。
　　“洛師妹，妳攻城數月，滿身征塵，這壹身汗味，當真讓為兄頭暈啊。哈哈，這還是那個壹塵不染，翩翩若仙的洛仙子麽？”
　　也不怪他取笑。
　　李洛兒此時身穿沾染血氣的紅甲，原本漂亮的雲鬟被紮了壹個簡陋的馬尾辮。
　　而要命的是，因為數月征戰，沒有時間停下來靜修，竟然壹身餿汗味。
　　和之前幽香襲人，仙氣飄飄的洛仙子，簡直判若兩人。
　　如此大的反差，讓盤康愕然之余，也感到很好笑。
　　盤康向來愛潔，聞到李洛兒這身餿味兒，當真有點不適了。
　　可他並沒有心生反感。反而感到有些溫暖。
　　起碼說明，李洛兒為了急著趕回來，連自己的形象都不顧了。
　　李洛兒眼神無辜：“怎麽？我前腳攻下祡關，後腳後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探望妳，妳竟然嫌棄我臭？”
　　“哈哈！”盤康再次大笑。
　　“洛師妹還真是爽直可愛，壹如既往，不加雕飾。我這見到妳，就感到爽快了許多。”
　　不遠處的內侍們相互交換壹個眼神，都是暗自說道：
　　“陛下已經好幾天沒有笑臉了。可洛仙子壹到，陛下就開始開懷大笑了啊。”
　　幾個心腹侍臣放心了，放下壹起退出。大殿只剩下洛仙子和楚帝。
　　洛仙子聽到盤康的笑聲，忍不住翻個白眼，放下茶杯道：
　　“算了，就算我熏到皇帝陛下，該說的我也要說。”
　　“妳最疼愛的妹妹突然背叛妳，為何妳事先沒有絲毫察覺？”
　　“我不相信這是妳的苦肉計，也不認為妳有這麽遲鈍，妳可是盤康。”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