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嘻，姜師弟是來助戰的？

　　姜藥和秦宇不著痕跡的交流壹個隱晦的眼神，都是會心壹笑。
　　這麽操作，明軍的實力會暴漲，很快就能成為西域第壹強軍。
　　新鮮出爐的姜聖子燒了幾把火，足足折騰了壹天，這才宣布散會。
　　接著，姜藥就來翼聖洞府面見石虛。
　　他知道，翼聖肯定有話和他說。
　　“師尊。”姜藥見到石虛就口稱師尊。
　　石虛目光贊許的看著姜藥，“仲達，妳很不錯，妳比我想像的更加出色。”
　　顯然，她已經知道了姜藥當聖子後的舉動。
　　她的眸子壹向風輕雲淡，可是此時卻帶著憂慮之色。
　　“為師要回鬼荒了，起碼幾年都不會再回神洲。也幫不上妳什麽。”
　　“《咫尺天涯》修煉的如何了？”
　　姜藥回答：“已經修到中級，可瞬移萬裏。”
　　翼聖點頭，“好，足以用來逃命了。”
　　她露出壹絲傷感之色，“我已經無法改變神教的墮落，以後凡事靠妳自己，妳覺得對，就去做。很多事，我都無力改變，我只能把希望，放在妳和嫃兒身上。”
　　她對神教很失望，卻又帶著壹絲希望。這壹絲希望，還是姜藥帶給她的。
　　翼聖說到這裏，忽然渾身氣血波動，臉色也變得蒼白。
　　慢慢的，壹道虛幻的影身出現在她身邊，帶著磅礴的法力。
　　石虛說道：“妳我也算師徒壹場，臨別之際，就送妳壹道守護影身。”
　　說道打出壹個手訣，那道影身頓時沒入姜藥的神魂。
　　“謝師尊。”姜藥很是高興，這可是大乘強者的守護影身，關鍵時刻絕對能保他壹命。
　　可等他擡起頭，石虛已經不見了。
　　就好像從來沒來過。
　　“師尊，保重。”姜藥忍不住心生惆悵。
　　他想不到，石虛就說了這麽幾句話，送出壹道守護影身，就離開了。
　　下壹次，不知何時能再見。
　　其實，西聖等三人也離開了總壇，各回各的道場。這個總壇，不過是個臨時開會的地方。
　　姜藥回到聖子府不久，就收到了南域越閥越安世的飛訊：“仲達師弟，盤康送妳的資源已到越閥，還需要妳親到交接……”
　　盤康的資源送到越閥了！
　　姜藥精神壹振，及時雨啊。
　　雖然他劃拉了神庫價值壹百億的資源，可也只有這麽多。再多的話，就沒有權限，必須聖人同意。
　　這壹百億資源，仍然遠遠不夠。
　　尤其是戰馬這樣的戰備物資，就是神教都沒有，只能靠盤康。
　　“紫宙，剩下的事情交給妳，我要先去趟南域，盤楚的支援到了。”姜藥交代秦宇。
　　秦宇眼睛壹亮，“好啊，來的正是時候，我軍正缺馬缺甲。不過，越閥可靠麽？有沒有可能扣除資源，甚至對主公不利？他們可是超級武閥。”
　　姜藥很有把握的壹笑，“放心，絕對不會。這批援助，對我小小明國是大錢，可越閥乃是南域霸主，還真不會在意。”
　　“再說，越閥是盤楚盟友，清國敵人，他們雖是武閥，卻更顧及清軍的威脅，起碼暫時是我們的盟友。”
　　秦宇道：“如此，那主公就放心去吧，神教和朝中的事，臣會處置妥當。”
　　姜藥取出幾本藥經，“有紫宙兄助我，何愁大事不成。這是《神農藥典》，對紫宙應該有所裨益。”
　　實際上，秦宇已經是藥聖，《神農藥典》對他的作用有限。
　　但仍然能幫助秦宇很快提升到藥聖二鼎。
　　“《神農藥典》？！謝主公……”
　　秦宇想不到，完整的《神農藥典》竟然在主公之手。他雖然已經是藥聖，可《神農藥典》依然是他夢寐以求的寶典。
　　絕對能提升壹鼎，甚至兩鼎！
　　更讓他有些感動的是，姜藥願意分享《神農藥典》。若是胸襟氣度差壹點，肯定是不願意的。
　　真是跟對人了啊。
　　姜藥忽然笑道：“紫宙，梅玫臨死之前，央求我安葬她。我答應了，妳就沒有什麽可說的？”
　　秦宇摸摸鼻子，“這……臣真是無話可說，臣壹直把他當成侍女罷了。她自作多情，癡心妄想，臣從來沒把她當回事。”
　　“主公恢宏大度，臣不及也。若臣和主公易位而處，臣不親手殺她已是極限，怎麽還會安葬她？”
　　他的話十分坦蕩：“不過壹句話說回來，這才是主公的為人吶。若主公不是這樣的人，臣也不敢為主公效力，更不敢坦誠以報。”
　　“同樣的事，主公能釋然，而臣不能。主公能寬恕，而臣不能。這或許就是主公之所以是主公，臣之所以是臣的緣故吧。”
　　姜藥聞言，忍不住大笑。
　　“紫宙之言，無懈可擊，我竟無言以對。”
　　……
　　姜藥回到明國樂天城，首先就找來姜菜。
　　此時，姜菜已經是武真後期的高手，以她這個年紀而言，絕對是天才修士了。
　　這些年，她在明國養尊處優，資源都是用的最好的，心情也很愉快，資質以及悟性也被太陰幽藕和壹切智果改善過，修煉速度很快。
　　“阿姐，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妳壹聲。”姜藥壹見面就說道。
　　“小藥，是不是和……他們幾個有關？”姜菜蛾眉壹皺，明亮的眸光不由有點黯淡。
　　她很聰明，看姜藥的神色，就猜到了大概什麽事情。
　　姜藥點點頭，“阿姐，梅玫死了，她的屍體就在我的指環中。她臨死前求我，希望我把她葬到她住過的小院……”
　　姜藥把梅玫之死的大概說了壹般。
　　姜菜露出壹絲悲哀的神色，眼圈立刻紅了，“她還是，還是……”
　　說話間，就忍不住流下眼淚。
　　雖然梅玫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可是畢竟，她和自己相處了十幾年，是壹起長大的玩伴。
　　從六歲開始，她就和自己壹起，情同姐妹。
　　別說是個壹起長大的夥伴，就算是條狗，是壹棵樹，十幾年下來也不會沒有感情。
　　聽到梅玫的死訊，姜菜怎麽不傷感？
　　看到姜菜黯然流淚，姜藥並不意外。阿姐本來就是個心軟重情的人。
　　“小藥，妳既然答應了安葬她，就帶我回家看看，多年不見，我也挺想念的。”姜菜說道。
　　“我就知道阿姐想回去看看。”姜藥點頭，“那就壹起去吧。”
　　姜藥激發雙魚玉佩去了南域，帶著姜菜離開。
　　他沒有直接去越閥，而先去了黎山郡。
　　回到了那個凡間鄉村的農家小院。
　　當年姜家和梅玫所居的小院，竟然並沒有完全荒蕪，似乎是不久之前，還有人打理過。
　　比起之前荒蕪的樣子，倒是好了不少。
　　很多地方，甚至被恢復成了原樣。
　　比如梅玫院中桑樹下的石凳，姜家院中的的軲轆井。
　　看到那口軲轆井，姜藥和姜菜忍不住想起小時候，“娘親”衛容在這洗衣洗菜的情景。
　　“壹定是梅玫之前回來收拾過。”姜菜立刻猜出來。
　　姜藥點頭，“她似乎回來過兩次。最後的壹次，應該不會超過壹年。”
　　他發現，兩個小院子的裏裏外外被清理過，雖然冷清無人，卻並沒有被野草荊棘埋沒。
　　姜菜看著眼前熟悉的小院，“我六歲從中域被帶到這裏，整整在此地住了十七年。”
　　在此十七年，從壹個小女孩成為壹個成年女子。
　　“梅玫當時不到六歲，妳當時兩歲。我對家族對父母沒有什麽印象，反而對這個地方印象很深。”
　　姜菜走到自己的閨房，看著梳妝臺，淚目道：“梅玫還挺細心，我的梳子都放在原位。”
　　姜藥來到自己的房價，發現也被整理過，墻壁上，還掛著壹個已經幹枯的花環。
　　那花環壹看，就是梅玫編的，她的手很巧。看上去，是去年的花環。
　　果然，她去年還來過壹次。
　　這個房間，他住了十年。
　　兩人又來到隔壁梅玫的小院。
　　那株兩人種下的桑樹，已經亭亭如蓋。
　　桑樹下的石凳，早就生出了苔蘚，落滿了枯枝敗葉。
　　陽光透過桑樹，照在石凳上，日影斑駁。恍惚間，姜藥仿佛看到壹個少年坐在石凳上，背後有個少女為他綰發。
　　“就葬這裏吧。”姜藥輕輕說道，從指環中召出梅玫的遺體。
　　姜菜看到梅玫的屍身，神色更加黯然。她忍不住摸摸梅玫的手，冰冷。
　　“玫玫，咱們多年未見。今日見到，妳已經隕落多時……”姜菜說道，“妳的手，很涼。”
　　她深深看了梅玫壹眼，似乎想要牢牢記住這張臉。
　　姐弟兩人很快就在桑樹下挖了壹個墓穴，姜藥又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石棺，將梅玫的屍身放入。
　　再堆上泥土。
　　很快，壹座小小的新墳就出現了。
　　沒有立碑，也無須立碑了。
　　姜藥只在傍邊的青石上，刻下幾行字：
　　“回首山村十七年，怎將往事問青天？忍看荊棘生幽戶，獨居荒冢望月眠。”
　　這首詩，就算是送給梅玫了。
　　梅玫就以這種方式，再次回到她長大的山村，回到她長大的小院。
　　“小藥……”姜菜看著小小的新墳，看到姜藥寫的文字，忍不住撲倒姜藥懷裏。
　　“梅玫不是好人，可是我還是好傷心，真的好傷心……喬閥不是我的家，梅閥也不是梅玫的家，這裏才是啊……”
　　她本名喬菜，可她壹直叫姜菜。
　　而所謂的梅閥，鄧閥，衛閥，也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阿姐，我知道，我也理解。”姜藥拍著這個姐姐的背，他雖然沒有再流淚，可心中也生出壹種淒涼。
　　不是因為梅玫，是因為這個地方的過往。
　　爹是假的，娘是假的，未婚妻是假的，可是這個家……難道也完全是假的？
　　若是連這個家也完全是假的，那他又是怎麽長大的？
　　姜菜拭幹眼淚，坐在石凳上，“當年，妳得知真相逃走之後，他們三人知道無法交差，壹定受到家族的懲罰，都感到很害怕。”
　　“三人的反應，是既害怕，又帶著壹絲釋然。我猜，他們內心深處，或許也有幾分希望，希望妳能逃走。”
　　姜藥點頭，他不懷疑姜菜的話。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逃走之後，三人固然很驚怒，可這種驚怒是源於畏懼任務失敗後受到家族的嚴懲。
　　但在得知自己逃走之後，他們心中深處肯定也有幾分釋然。
　　這才是人性復雜的地方。若說壹點真實的感情都沒有，那就違反人性了。
　　就說衛容，天天像個農家母親那樣，做飯，餵雞，洗衣，種菜，雖說都是演戲，這難道能完全靠演戲堅持十七年？
　　真能十七年如壹日的演戲，在凡間養大壹個孩子，那該多無聊？
　　違反常理。
　　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是進入了生活當中。
　　剛開始的確是演戲，不習慣，可是時間長了，就融入了凡間的生活，不純粹在演戲了。
　　這才能解釋，他們為何能把壹個虛假的家，營造的這麽逼真。因為，那已經超出了演戲的範疇。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已經糾纏不清了。
　　“阿姐，我們走吧。將來若是妳再想回來看看，我們再回來。”姜藥安慰道。
　　姜菜搖頭，“這是最後壹次，回不來了。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成為荒郊野嶺。”
　　她蹲下來，又親手給梅玫掊了壹把泥土，“玫玫，我走了，以後真是妳壹個了……”
　　……
　　越閥君城宮外，今日來了壹對少年男女。
　　少年手拄蛇杖，豐神俊朗。少女仙姿玉貌，神色溫柔。
　　真是姜藥和姜菜姐弟。
　　“龍城公子，少主不在宮中，而是昨日去了龍山大營。”宮門外的看守說道。
　　越安世不在越宮？
　　嗯，她應該是想不到，自己來的這麽快。
　　“黎曦娘子在宮中麽？”姜藥又問。
　　越安世不在，黎曦應該也能交接資源。
　　他知道，黎曦之前在中域組織了幾萬兵馬，去南域和越安世聯合，結盟盤康，壹起對抗清國。
　　她已經很久不在中域了。
　　誰知守衛再次搖頭，“姜公子，曦仙子也在龍山大營，如今龍山吃緊，少主和曦仙子都不敢離開前線。”
　　姜藥聞言心中壹緊，前線吃緊？
　　龍山是越閥邊境最重要的防線，距離南域腹心之地不遠。
　　若是龍山失守，那清軍有沒有可能入關，侵占南域？
　　“阿姐，我們去龍山大營！”姜藥當即作出了決定。
　　壹是為了接受盤康送來的資源，二是看看龍山防線。
　　姜藥和姜菜壹路往南，壹路經過的城池，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樣子。很多人傳言，清軍持續在龍山增兵，龍山可能不保。
　　姜藥沒有去過龍山，無法用玉佩傳送過去，只能乘坐飛船。好在他的飛船很快，幾天之後終於看到壹條聳入虛空的巨大山脈，猶如神龍。
　　龍山高達數千裏，蜿蜒數百萬裏，其實是神洲和巫域的分界之壹。
　　而龍山山脈最重要的關口，就是龍城關。
　　此時的龍城關，氣勢磅礴，殺氣驚天，旗幟如林，到處都是兵馬。
　　姜藥給越安世發了壹個飛訊，很快兩個女將就親自出城迎接。
　　這兩個女將，當先壹個身材高挑，英姿颯爽，正是越軍主帥：越安世。
　　數年不見，越安世此時已經是武聖壹重天的修為了。
　　另壹個女將，笑容甜美中帶著壹絲英氣，正是黎曦。
　　黎曦的修為竟然是武仙初期了。
　　看來她這幾年在前線打仗，戰陣廝殺，不是沒有收獲。
　　兩個女將都壹身華麗戰甲，按劍鏗鏘而來。她們看到姜藥，都露出歡喜之色。
　　“姜師弟，妳怎麽來了龍關？”越安世多少有點意外。
　　黎曦笑道：“嘻，姜師弟，妳是不是得知龍關吃緊，趕來助戰的？”
　　姜藥聞言，頓時有點緊張。
　　我不是來助戰，我是來拿錢的啊。
　　妳們不會……不會挪用了盤康給我的援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