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這男人真的怒了

　　蜇隱和袷衣黑雲攻勢如火，法域如山，壓得蠶睿和重傷的旖旖、越安世沒有還手余地。
　　但是，旖旖和越安世雖然受傷很重，近乎不能動手，可畢竟是準聖修為。兩人燃燒精血之下，加上蠶睿，勉強扛住了蜇隱和袷衣黑雲的第壹輪攻擊。
　　“拿來！死！”蜇隱殺氣騰騰的壹刀刺向旖旖，同時壹道爪影就抓向“葬仙蛻”。
　　然而就在此時，旖旖手中的人皮忽然被壹條鞭子卷走。
　　壹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在月光下驚鴻壹瞥般出現，幾乎在卷走葬仙蛻的下壹瞬，身子就消失了。
　　雖然此人帶著面具，可姜藥還是從她的長鞭法寶上認出，這就是虞嫃！
　　難道，壹直暗中跟蹤自己的，就是嫃兒？
　　其他五人也都呆住了。
　　蜇隱和袷衣黑雲臉都綠了，竟然有人從他們手中截胡！
　　旖旖也沒想到，會突然殺出壹個小姑娘。
　　“追！”蜇隱和袷衣黑雲的反應極快，幾乎同時就追了下去。
　　白癡都知道這葬仙蛻的重要，怎麽也要奪回來。
　　姜藥也很無語，他原本以為，黃雀捕蟬，螳螂在後；蚌鶴相爭，漁翁得利……以為自己能撿漏，卻沒想到被虞嫃捷足先登。
　　不過也好，她得到了也算不錯。
　　姜藥其實並不喜歡那個葬仙蛻。這種法寶他覺得詭異，給他壹種難以言說的不祥之感。
　　得不到，他不會感覺太可惜。
　　……
　　姜藥沒有猜錯。搶走葬仙蛻的人，正是虞嫃。
　　沒有拜山符就能進入道蠱山，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巫人震驚。
　　虞嫃在道蠱山已經數月了，得到了很多好處。可葬仙池的葬仙蛻，卻是她此次計劃最重要的目標之壹。
　　如今東西到手，最後壹個計劃目標實現，終於可以離開了。
　　可惜，有點對不起藥哥。
　　哈哈哈，藥哥壹定很郁悶吧？
　　嗯，大不了將來補償他就是。自己得了，和被他得，也沒什麽區別吧。
　　十五歲的虞嫃，此時已經是武神後期，當然也不是壹般的武神。
　　就這段時間，被她斬殺的巫仙和六級鬼怪，都有不少了。
　　但是，蜇隱和袷衣黑雲可不是壹般的巫仙，而且盤康隨時會出現，她只能暫時逃走。
　　虞嫃壹個遁術之後，還沒來得及將葬仙蛻收入指環，忽然壹個聲音就淡淡傳來：
　　“表妹，東西還是給我吧。”
　　小姑娘身子壹震，面具下面的小臉，頓時變得卡白。
　　月光下，前方的夜色中走出壹個掛著瓔珞的俊美少年。這少年長身玉立，氣度從容，猶如閑庭信步般走來。
　　不是盤康是誰？
　　小姑娘最怕的就是遇見盤康。所以她壹直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果然還是遇到妳了。”虞嫃咬牙說道。
　　盤康呵呵壹笑，星辰般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輝，聲音清朗如風：
　　“虞嫃表妹，妳見到為兄不高興麽？”
　　“妳也無需氣惱。羋旖旖後面藏著妳，妳後面藏著我，這很公平。”
　　虞嫃面具後面射來小狼壹般狠厲的目光，聲音仍然帶著清稚地說道：
　　“我承認妳很強大，我現在遠非是妳對手。但妳殺不了我。”
　　盤康搖頭：“是麽？那妳真是太自信了。可惜妳太小了。我能殺妳，但我還不願意殺妳。”
　　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妳的天資不比我差，機緣氣運都不比我差，本來妳我聯姻，那就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可妳不願意，那就是要和我爭了。也罷，我給妳和我爭鬥的機會，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太寂寞？”
　　“要是殺了妳，我那個半真半假的姑姑，就要傷心了。她算是我半個母親，我吃過她的奶水，所以我現在不想殺她的女兒。”
　　“交出葬仙蛻，妳可以走了。”
　　虞嫃低著頭，死死盯著盤康。
　　良久，小丫頭才長嘆壹聲，“好，葬仙蛻是妳的了。很好，很好。”
　　虞嫃扔出葬仙蛻，冷笑壹聲就消失了。
　　識時務的走人。
　　盤康拿著葬仙蛻，放出神識仔細探查。
　　漸漸的，就連他的神色都變了。
　　“這難道真是仙人蛻下的皮囊？道蠱虛空山之巔，真的曾經有過仙人存在麽？”
　　盤康感知到，這具葬仙蛻中，帶著壹種神秘而深奧的道韻，猶如星空大海的氣息。
　　這絕非真界強者能有的。盤康肯定，就是上古的地仙強者，也沒有這種高遠玄奧的道韻。
　　正在盤康要將葬仙蛻收起來時，忽然他止住了動作，嘴角露出壹絲冰冷的笑容。
　　“姜正嫡？妳終於出現了麽？呵，妳的耐心還真不錯。”
　　盤康壹邊說，壹邊施施然的坐了下來，坐在壹塊巖石上。
　　隨即，壹個悠然而又懶散的聲音說道：“是麽？妳都現身了，我又怎麽能藏著掖著。嗯，妳竟然能猜出是我？不錯。”
　　“也是。如果妳連我都壹無所知，那也不是盤康了。很好，這個世界總算不會太寂寞。”
　　說話間，壹個卓然身影就從古樹後轉出。
　　這人身穿壹襲如水的青衫，似乎要和周圍的景色融為壹體。他明明就在山月之下，卻讓人感覺遠在虛空。
　　他邁步之間，猶如仙鶴般高貴優雅。寥寥幾步，就道韻清幽。
　　他壹出現，月光就仿佛真的變成了清水，波光粼粼。
　　只是，此人和虞嫃壹樣，也帶著壹個面具。
　　盤康神色淡然：“果然是清河君，有點意思。如果我沒有猜錯，水元珠應該在妳身上吧？不過我不懂，為何妳們都喜歡戴個面具？光明正大做事不好麽？”
　　姜正嫡也坐下來，聲音悠然而懶散，“我長得太好看了，比妳還要好看壹些，為了不讓別人自卑，不讓自己煩惱，我只能戴著面具。”
　　“都說妳是巫域第壹美男。可他們不知，真正的巫域第壹美男，其實是我。”
　　盤康：“……”
　　姜正嫡繼續懶洋洋地說道：“妳壹定以為，我言語荒誕。但，我真是實話實說。”
　　盤康：“……”
　　姜正嫡擡起壹只美玉雕刻般潔白、精致的手，指著盤康手中的葬仙蛻：“妳是不是應該還給我了？”
　　盤康如同看壹個白癡壹樣看著姜正嫡，“妳的？”
　　姜正嫡很認真的點點頭：“是我的。”
　　“哈哈哈！”盤康大笑。
　　姜正嫡豎起壹根手指：“我沒有時間出來，我只剩壹天時間。東西給我，我要走了。”
　　盤康道：“打敗我，就是妳的。”
　　“好。”姜正嫡沒有任何猶豫，就壹拳轟了出去。
　　盤康也壹拳轟出。
　　這片空間，忽然徹底暗了下來。天上的月光，好像落入了無比的黑暗。
　　兩人動手的區域，完全壹片混沌，連神識都掃不進去。
　　只有外圍的波動，以及不斷扭曲的空間，才說明裏面的戰鬥有多麽可怕。
　　兩人的打鬥竟然連聲音都沒有，只有壓抑到極點的安靜。
　　這詭異的安靜，猶如壹只恐怖的怪獸，壓抑住了所以的聲音，宣泄著無聲的廝殺。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漸漸浮現，黑暗再次被沖淡，風聲再次傳來。
　　戰場範圍，塵埃落定。
　　原來的壹處險峻山嶺，竟然變成了壹條瀑布，水聲淙淙，分流千尺。
　　之前的山谷，此時高高聳起，變成壹座山峰。
　　整個個空間的水土地貌，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兩人相對而立，衣衫落落，巋然不動。
　　好壹會兒，盤康才扔出手中的葬仙蛻。
　　“姜正嫡。葬仙蛻是妳的了。”盤康冷冷說道。
　　他怎麽也想不到，壹場激戰下來，自己竟然落了下風。不過想到姜正嫡年紀比自己大，他就知道姜正嫡並不是真的比自己更天才。
　　姜正嫡接過葬仙蛻，“我說過，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盤康，如果我能殺妳，我壹定會殺了妳。”
　　盤康道：“可惜妳沒有機會。姜正嫡，我不會讓妳壹直贏我。”
　　姜正嫡擡頭看著月亮，聲音清水般響起：“總有壹天妳會知道，贏的人只會是我，絕不是妳。就像今晚壹樣。”
　　盤康點頭：“很好，我等著妳。”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他懶得再和姜正嫡說壹個字，與此人逞口舌之利。
　　盤康覺得很諷刺。姜藥壹定認為虞嫃拿走了葬仙蛻，虞嫃認為是自己得到了葬仙蛻。
　　可葬仙蛻，最終卻落到了姜正嫡的手裏。
　　問題是，虞嫃會信麽？
　　姜正嫡看著盤康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道：“萬物本是芻狗，何來自強不息？盤康，妳不辯天機，不知大勢，安能贏我？”
　　他自稱真正的巫域第壹美男，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呢？
　　諷刺。
　　……
　　葬仙池邊。
　　蜇隱和袷衣黑雲追虞嫃之後，旖旖等三人終於抓住難得的機會逃走。
　　三人也不傻，當然是分頭逃走。
　　姜藥身子壹晃，就追向蠶睿。
　　蠶睿狼狽不堪的往山下沖，忽然前面就出現了壹個男子。
　　姜藥！
　　蠶睿看到姜藥，頓時松了口氣。
　　原來是他，那沒事了。
　　可他猛然想到壹個問題：“姜藥怎麽能來到這麽高的山域？他怎麽有這個本事？他只有壹張拜山符啊。”
　　“仲達……”蠶睿壓制住心中的疑慮，露出驚喜之色道。
　　可是忽然姜藥壹把向他抓了過來。
　　什麽？
　　找死！
　　蠶睿還以為姜藥要搶奪自己的拜山符，殺人奪寶。他正要祭出法寶，卻發現自己被姜藥的法域禁錮住了，難以動彈。
　　“妳，妳是武仙？”蠶睿壹副凡人見了鬼的樣子，不敢相信的看著姜藥說道。
　　姜藥，妳是這樣的？妳竟然是這樣的姜藥？！
　　之前蠶睿覺得姜藥就是自己的棋子，誰知道，姜藥竟然藏得這麽深。
　　那不用說，給黎曦下毒也不可能是真的了。
　　姜藥制住蠶睿，笑呵呵地說道：“妳不是學過《萬相蠱經》麽？如果我對妳抽魂，會不會學到《萬相蠱經》？”
　　他拍拍蠶睿的臉，“妳是乖乖寫給我呢，還是嘴硬壹次，讓我抽魂？”
　　蠶睿恨恨說道：“姜藥，我體內可是有魂影珠，妳不能殺我……”
　　“妳有魂影珠，我就不敢殺妳？”姜藥笑了。
　　“那妳堂妹蠶綰，堂弟蠶乣，都是有魂影珠的，妳怎麽就能殺了他們？哦，妳堂妹死前，還被妳當了壹次鼎爐。”
　　蠶睿駭然看著姜藥，臉色剎那間就變得慘白，“妳說什麽？妳胡說！姜藥，妳……”
　　姜藥冷笑道：“我胡說？妳不寫是吧？那我就摘下妳的拜山符，讓妳在此地活活被規則絞殺。”
　　蠶睿慘然道：“我是騙妳的，我根本沒有學過《萬相蠱經》，怎麽可能寫出來？”
　　什麽？
　　姜藥好氣。
　　他取出壹根藥針，幹脆利落的紮入蠶睿的壹處靈穴，輸入藥道氣韻。
　　“啊——”蠶睿痛苦萬分的慘叫起來，氣息淩亂無比，魂魄都在抽搐，這毒針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真沒有學過《萬相蠱經》！《萬相蠱經》當年被我姑姑蠶藥妃帶走，已經丟失兩千多年了。”
　　什麽？！
　　姜藥楞住了，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巨大的失望襲來，令他差點破口大罵。
　　“妳特麽的說什麽！”姜藥再次祭出壹根更長的毒針，“妳特麽的，是真想生不如死是吧……”
　　話未落音，毒針就沒入蠶睿的靈臺。
　　“嗷——”蠶睿發出野獸般的慘叫，痛的都失禁了。
　　“是真的啊，嗷——”
　　草泥馬！姜藥怒了，這男人真的怒了。
　　他拔出毒針，再次插入，再拔出，再插入……蠶睿因為痛苦，五官扭曲的不成人形了。
　　但，姜藥終於搞明白，蠶氏的確早就失去了《萬相蠱經》。
　　早在兩千年前，蠶藥妃就帶走了《萬相蠱經》，壹直沒有拿回來。
　　蠶祀天為了家族聲望，加上深信女兒蠶藥妃會帶回《萬相蠱經》，所以刻意隱瞞失去《萬相蠱經》的消息。
　　這壹點，和藥道神宮隱瞞失去《古藥遺部》的做法如出壹轍。
　　因為《萬相蠱經》是藥經，只有家族中的藥道天才有機會看，所以就連蠶婕等人都不知道。
　　蠶婕，蠶崑等不修煉藥道的嫡系，都不知道《萬相蠱經》已經不在，黎曦當然更不知道。
　　蠶祀天賞賜姜藥拜山符，說是找到夠數量的寶蠱，就可以為蠶氏立功，得到閱覽《萬相蠱經》的機會。
　　可實際上，這只是他無奈之下敷衍黎曦，掩飾藥經丟失的舉措。
　　姜藥是蠶婕，蠶崑，黎曦帶來的，為了三人的面子，他才給了姜藥拜山符。
　　姜藥要是沒有隕落，就算帶回來寶蠱，他也會借口蠱蟲不夠，立功太小，拒絕借閱《萬相蠱經》。
　　都沒有了，怎麽借閱？
　　說來說去，姜藥還是被愚弄的那個人啊。
　　姜藥不怪黎曦，不怪蠶婕。她們已經盡力幫忙了，奈何，她們自己也蒙在鼓裏。
　　姜藥甚至不怪蠶祀天。蠶祀天起碼給了自己拜山符，讓自己獲得了寶蠱和機緣。
　　只恨蠶藥妃！
　　特麽的，妳好端端的，帶走《萬相蠱經》作甚！吃麽？
　　想到自己時日無多，而《萬相蠱經》還沒有著落，姜藥就心中冰冷。
　　他暗嘆壹聲，抓起蠶睿，激發了雙魚玉佩。
　　下壹瞬，他就出現在無間沙漠邊緣的地下世界，出現在隱森詭異的青銅大殿。
　　壹個小臉眨呀眨的詭異蘿莉，正赤腳站在殿前的灰色幽水中。
　　她的小臉，壹會兒變成恐怖淒絕的鬼畫，壹會變成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帶著古老而高貴的鬼氣。
　　“師尊。”姜藥壹手提著蠶睿，壹手拎著囹神方鑒，出現在鬼臉蘿莉面前。
　　“藥兒。”便宜師尊謹繪幽幽說道，“妳來孝敬為師了？”
　　“嗯，這個人的魂魄還算不錯，是補品。不過，妳真要是孝心可嘉，就不要每次拿著這面鏡子。”
　　謹繪既高興，又不滿。
　　高興的是姜藥孝敬自己，有了合格的血食。不滿的是，這孽徒每次來就來吧，還偏偏拿著李唐大理寺的法鏡。
　　妳怕什麽？大不了被我吃了而已。
　　蠶睿看到這個鬼氣森森的地下世界，看著不可名狀的鬼臉蘿莉，嚇得魂飛魄散。
　　他也是很有世面的人了，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貴恐怖的鬼物。
　　這到底是誰什麽鬼？
　　“師尊。”姜藥扔出蠶睿，“我想知道他的魂魄記憶，有沒有關於九覡秘境地址的。”
　　旎旎雖然從九覡世界逃出來的，可她也不知入口在哪裏。
　　“巫域的九覡秘境？”蘿莉鬼主露出陰森的笑容，“妳何必搜他的記憶，巫域九覡地址，為師便知。”
　　什麽？師尊知道？
　　謹繪道：“九覡是楚越遺民之地，入口在巫域南溟之北的遺道墟。那裏有個九級天然陣法。每年臘八之夜，天然陣法的力量最薄弱，外人才有機會進入。”
　　“但妳要進入，還需要九覡世界特有的陣紋。沒有九覡之主的同意，任何人都難以進入。”
　　姜藥深吸壹口氣道：“師尊壹定知道，徒兒該如何進入吧？”
　　謹繪毫不保留的回答：“妳知道九覡之地是什麽？那本是為師的諸多道場鬼蜮之壹。”
　　“很多年前，楚越兩國被楊隋所滅，兩國不臣服楊隋的遺族，就找到為師，懇請賞賜他們壹塊鬼蜮道場，讓他們棲身。”
　　“代價是，將楚越兩國軍印殘余的軍魂願力，送給為師吃掉。為師看他們可憐，就將九覡賞賜給他們了。”
　　“整個隋朝，他們經常孝敬我，感謝我賞了九覡秘境。等到我被李唐的九鼎法印鎮壓在此，他們就再也不來了。”
　　“算起來，有四十多萬年了。”
　　姜藥萬萬想不到，九覡秘境竟然是謹繪留下的鬼蜮道場，楚越遺族只是從她手中借走了九覡小世界而已。
　　謹繪繼續說道：“所以，我知道妳怎麽能進去，為師可以指引妳進去，但為師也有個條件……”
　　師徒二人聊了壹會兒，姜藥才如釋重負的離開。
　　身後傳來蠶睿淒慘的嘶吼：“不——”
　　他的下場，根本就是生不如死。而且，也不是姜藥吃了他魂魄。
　　姜藥用雙魚玉佩再次回到葬仙池，坐在池邊呆呆思索。
　　雖然在便宜師尊的幫助下，他有了混入九覡小世界的辦法，可是如何從蠶藥妃那裏借閱《萬相蠱經》？
　　蠶藥妃這等人物，自己躲避尚且不及，這次真的主動靠近？
　　按照謹繪的主意，他將借助《大荒鬼經》和鬼印，以鬼物的身份進入。具體身份，就是謹繪當年的鬼侍者。
　　可是，萬壹被蠶藥妃看穿自己不是真正的鬼物，那不就死定了？
　　姜藥正在思索間，忽然湖水再次蕩漾起來。
　　姜藥忍不住看向湖面。
　　怎麽回事，不會又冒出來壹具人皮吧？
　　下壹瞬，姜藥就有點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