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鬥回路 第壹章 訓練

　　李向商把戰俠歌帶到了壹個四十多歲的軍人面前，這個軍人身高大概只有壹百七十公分左右，而且好像是小時候挨過餓營養攝入不良，整個人往那裏壹站，瘦瘦的雙腿和刀削過似的雙肩，讓戰俠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站在軍營通路兩邊的電線桿。
　　“朱建軍上尉，資深狙擊手，八零年參加過越戰，在戰場上累計擊斃敵人官兵四十五人。曾經擔任某武警大隊教官，執行各種狙擊任務二十八起，開槍二十壹次，擊斃目標二十壹人！”
　　朱建軍用他像眼鏡蛇壹樣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戰俠歌，突然對李向商道：“妳們在全國招收精英學員，怎麽送來的人壹年比壹年垃圾？下次能不能給我送來稍微有點人樣的？”
　　戰俠歌不由瞪大了雙眼，李向商看了戰俠歌壹眼，道：“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優秀的。”
　　朱建軍哼了壹聲，望著戰俠歌道：“妳不用告訴我妳叫什麽，真正的狙擊手是沒有名字的。妳是我訓練的第四個垃圾，所以我以後就叫妳四號了。”
　　朱建軍突然擡起腿對著戰俠歌的腹部狠狠踢出壹腳，戰俠歌猛然彎下了腰，但是他很快咬著牙又挺直了身體。
　　“我總算在妳這個垃圾身上找到了壹點點優點，至少妳是壹個不錯的沙包，而且還能勉強管住自己的嘴巴。”朱建軍瞪著戰俠歌，冷冷的道：“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踢妳嗎？”
　　戰俠歌搖了搖頭，朱建軍二話不說，對著他的屁股又是狠狠壹腳，“記住，妳面對我的時候，只能說兩句話，第壹句，是，教官！第二句，明白，教官！這是我為妳定的第壹條規矩，只要妳違反，我就會狠狠的揍妳！”
　　戰俠歌深深吸了壹口氣，高聲叫道：“明白，教官！”
　　“嗯！”朱建軍點點頭，對李向商道：“這個垃圾我就暫時先收下了，反正我最近也閑得發慌，折磨垃圾也是壹個不錯的消閑方法。”
　　“前面送來的三個垃圾，雖然是爛了點，但是至少還被別人操練過，有了幾分人樣，可是妳這個垃圾中的垃圾，連正規訓練都沒有接受過吧？”
　　“是的，教官！”
　　“看來我們需要從頭開始玩了。我真是奇怪，李向商的眼光怎麽會越來越差，最後竟然降到妳這種水準上。但是身為妳的教官，我總也得對妳表示壹下歡迎，我已經為妳準備好了宿舍，跟我來。”
　　“明白，教官！”
　　戰俠歌跟著朱建軍穿過校園，走到了操場壹角，在操場的壹角，竟然有壹個用柵欄和絲網圍成的十幾平米大小的空間，裏面有二十幾只鴿子正在舒服的曬著太陽，朱建軍不知道從哪裏抓出來壹把碎谷粒撒進鴿舍裏，二十幾只鴿子壹片歡騰。聽到壹陣叮當叮當的悅耳聲響，戰俠歌才發現，這些鴿子的腳上，都綁了壹個精致的小鈴鐺。
　　“以後妳就睡在這裏，記住，晚上睡覺安靜壹點，不要打擾我的寶貝！”
　　戰俠歌不由瞪大了雙眼，他看到朱建軍的右腿略略壹動，他立刻放聲叫道：“明白，教官！”
　　“記住，妳只是借住的客人，鴿子才是主人，如果妳敢打擾我的寶貝，我只要聽到它們的抗議，我就會狠狠踢爛妳的屁股！鴿子們沒有叫妳動它們的東西，妳就絕不能動！沒有得到它們的允許，妳更不許用幫助清潔之類的名義，騷擾它們的正常起居！”
　　給戰俠歌分配了這樣壹間只有鴿子籠，沒有屋頂的“上房”，朱建軍就揚長而去，只留下壹個呆呆的站在鴿子籠旁，和二十幾只鴿子大眼瞪小眼的戰俠歌。
　　突然身後傳來壹聲試探的輕呼：“戰俠歌？！”
　　戰俠歌迅速回頭，那個站在他身後，全身都淋浴在陽光中，如暗夜星辰壹樣明亮的雙眼裏，帶著壹絲溫柔和關切的女孩，不是雅潔兒是誰？
　　雅潔兒輕聲問道：“回來了？”
　　戰俠歌點頭。
　　“不走了？”
　　戰俠歌用力連連點頭。
　　雅潔兒走到戰俠歌身邊，她指著鴿舍問道：“妳從今天開始要住在這裏？”
　　戰俠歌頭痛的點了點頭，雅潔兒突然掩著嘴，發出壹陣悅耳的竊笑，她附在戰俠歌耳邊，低聲笑道：“說實話，妳慘了！”
　　壹陣微風吹過來，輕輕拂起了雅潔兒的壹頭如絲秀發，將壹股淡雅的清香送進戰俠歌的鼻端，望著雅潔兒那艷紅而誘人的紅唇，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那個短暫卻銷魂的輕吻，戰俠歌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中突然騰起壹股火熱。
　　當天夜裏，戰俠歌搬進鴿舍，和二十多只鴿子擠在了壹起。
　　這些鴿子還是夠討厭，晚上睡覺天知道它們為什麽還總喜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它們拍打翅膀的聲音，鴿子籠裏特有的怪味，更是嗆得戰俠歌兩眼壹直發酸，戰俠歌被它們折騰了足足兩三個小時，才勉強在幕天席地的鴿舍裏，蓋著壹張薄薄的行軍毯睡著了。
　　睡到半夜，戰俠歌迷迷糊糊的翻了壹個身，有只就趴在戰俠歌附近的鴿子受驚的拍打翅膀，綁在它腿上的那只小鈴鐺隨之發出叮當、叮當的輕脆聲響，戰俠歌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麽回事，二十多只鴿子已經全部被鈴鐺的聲音吵醒。這些膽子實在太小的小東西，四處亂飛，它們腳下的鈴鐺唯恐天下不亂的響成壹團，壹時間整個鴿籠裏就象是放了壹個打擊樂交響團，叮當、叮當的響成壹片。
　　朱建軍在這個時候就像壹個幽靈般出現了，他指著戰俠歌道：“我看妳是精力太旺盛了，那就不要睡了，立刻給我繞著學校操場跑上四十圈，然後再睡覺！”
　　學校的操場壹圈四百米，四十圈就是壹萬六千米，戰俠歌跑完後回到鴿舍，他在跨過柵欄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啪”的壹聲輕響，壹根樹枝被戰俠歌踩斷了。在戰俠歌心中斷呼不妙的同時，那群該死的鴿子呼啦壹聲，炸了窩似的飛成壹團。
　　朱建軍那個長了兔子耳朵的家夥，又幽靈壹般出現在戰俠歌身邊，他連連點頭的道：“我真是太小看妳了，看來四十圈對妳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麽，那就再來四十圈！”
　　第二天戰俠歌雖然累得全身酸痛欲死，還是堅持去拜訪了壹下雅潔兒，在日落前，他還富有愛心的去用碎雜谷餵了壹次鴿子。
　　在當天夜裏，朱建軍悄悄走到鴿舍旁邊，戰俠歌打的呼嚕幾乎是震天響，他可真是累壞了，而那二十多只鴿子，有些睡在鴿籠裏，有些就親昵的趴在戰俠歌身邊，任由戰俠歌翻來滾去，偶爾還蹦出幾句夢話，還是乖巧的保持了沈默。
　　朱建軍疑惑的伸手抓起壹只鴿子，那只鴿子在朱建軍的手裏幸福的打著小呼嚕，任由朱建軍左撥右晃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四號！”猶如炸雷般的怒吼就在耳邊響起，戰俠歌被嚇得全身壹個激淋，他條件反射式的跳起來，狂吼道：“明白，教官！”
　　“妳他媽的明白個屁！”朱建軍指著地上還睡成壹片的鴿子，怒吼道：“告訴我，妳今天到底對它們幹了些什麽？！”
　　在沈靜的暗夜裏，校園的某個角落，傳來了壹陣憤怒欲狂的怒吼：“妳竟然敢在給我寶貝吃的雜谷裏兌放安眠藥！四號妳今晚就不要睡了，給我去跑！跑！跑！跑死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