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3章 聖徒和扇子

　　“這就太不公平了，按照妳這說，那天堂裏豈不是西班牙、葡萄牙、法國人最多了，北歐人咋辦？東歐人咋辦？您壹出家門，走兩天就到這裏了，人家走半年還沒到呢，不公平啊！”洪濤見識過列文和吉姆擡杠時的樣子，所以也想難為難為列文，也和他杠壹杠。
　　“噓，不要在大教堂門口說這種話，會褻瀆神靈的。來，拿著這個，這是朝聖的標誌，我們壹人壹套！”列文很狡猾，他明知道在這個話題上擡不過洪濤，趕緊把這座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大教堂拿出來當擋箭牌，順便又從旁邊壹個桌子上拿起壹個手杖和壹個扇貝殼遞給洪濤。
　　“這樣就算我們倆走完聖雅各之路啦？”洪濤學者列文，把用繩子穿著的扇貝殼掛在了手杖頂端的鉤子上。
　　“當然不是，這只是壹個開始，如果妳想繼續的話，請先交納80歐元，我們兩個的。”列文也拿了壹套，然後示意辛格付錢。
　　“我操！壹根破樹枝子、壹片扇貝就賣40歐元，妳說教會要不富誰富啊！”辛格都沒征求洪濤的意見，直接就付了錢，她知道問了洪濤也得付，出來玩的時候，洪濤是不介意挨坑的。
　　“這個寫上自己的名字，999歐元壹份兒，我先來壹份兒吧，上次來這裏我就沒舍得買。”再往前走，有個小屋子，裏面像小火車站買票的地方，壹個老修士坐在桌子後面，遞給列文兩張像中國奏折壹樣的東西，打開之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印章和郵戳。
　　“多少？999歐元，壹張破明信片這麽貴！”洪濤差點沒把手裏的奏折扔在老修士臉上，這尼瑪也太坑人了，都離譜了。
　　“不是明信片，是朝聖的護照，而且是完成了全部旅途的完整護照，不是空白的。妳看，我這個是從……比利時出發的，妳這個呢？哦，妳比我虔誠，妳是從丹麥出發的。”列文拉著洪濤出了小屋子，躲在教堂的角落裏開始給洪濤解釋這個小紙片的作用。
　　原來奏折上那些郵戳不是郵戳，而是朝聖者每途徑壹個城鎮，就去當地的天主教堂裏蓋的印信。從這些印信上就能看出妳是從哪裏出發、途徑了那些城鎮最終抵達聖城的。另外它還有壹個作用，就是可以部分代替護照在全歐洲走動，入住壹些旅店還可以免食宿費用，當然了，這些旅店裏不包括那些高檔旅遊飯店。
　　這種朝聖護照還有壹個拉丁名字，叫做孔珀斯特拉。在孔珀斯特拉的最後壹頁上，有壹大堆拉丁文說明，有幾處是需要個人填寫的，現在還空著。於是列文又拉著洪濤重新回到那個小屋子裏，規規矩矩的等著那位老修士審核。其實這就是壹個過場，列文說這種朝聖護照在全歐洲的天主教堂裏都有，空白的每份幾歐元而已，但是到了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大教堂，每個月就會有幾份兒完整的孔珀斯特拉出售，價格高昂，完全就是壹種旅遊紀念品，只不過比較稀少，今天算運氣好。
　　不過這並不是純正的孔珀斯特拉，因為老修士在上面用古拉丁文寫了壹句話，大概意思是：啊，願上帝拯救這可憐的異教徒！
　　合算花了999歐元，還是尼瑪異教徒！列文那張就比洪濤的純正，他在朝聖目的壹欄裏選的是宗教目的，而洪濤選擇的是其它目的。這時候洪濤變得誠實了，他確實不信教，任何教都不信，連他自己創建的太陽神教都不信。對於宗教，洪濤其實還是很尊重的，他本人不信，但不反對別人信，也不會用宗教撒謊蒙人。太陽神教與其說是宗教，不如說是個傳銷組織，因為它連個教義都沒有，全憑歐陽清他們用嘴忽悠。
　　逛完了這裏最著名的景點，也就是這個大教堂，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洪濤打算去嘗嘗西班牙美食，但列文說吃不到，想吃就要等晚上，因為西班牙人和希臘人有些類似，他們壹天吃4頓飯。早餐很簡單，牛奶面包，湊合吃點就成。到了中午11點左右，還有壹頓加餐，大家會到咖啡館裏吃點bocabillo，有點類似三明治。
　　真正的西班牙午餐從14點才開始，食物也很簡單，是壹種叫做塔巴的食物。塔巴有點類似中國的小吃，各種各樣好多種，有葷有素。到了晚上20點以後，才是壹天當中最正規、最豐盛的晚餐時間。這時候各個餐館都是滿的，大家穿著漂亮衣服，先是喝酒聊天，聊夠了之後，各種燉燒豬肉、烤牛肉、烤羊肉、海鮮飯就上桌了。
　　洪濤餓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終於算是吃到了正宗西班牙海鮮飯。味道嘛……餓極了吃什麽都好吃！不過這裏的海鮮飯用料確實很足，巴掌大的鮮蝦至少十只，青貝或者叫貽貝的也是滿盤子，連殼都不去，就直接放在飯上壹起燒，端上來的時候吱吱吱從裏面還冒湯水呢，聞著那個味道就很誘人。
　　吃完晚飯，西班牙人就要開始夜生活了。隨便找個酒吧，裏面就有樂隊在吹拉彈唱，這裏的人骨子裏就奔放，站在酒吧門口，舉著壹瓶啤酒，幾個人就可以跳起來。從這點上看，南美洲很多國家確實受西班牙文化影響很深，甚至生活習慣都和西班牙人差不多，這個殖民算是殖到骨子裏去了。
　　在聖地亞哥待了兩天，洪濤還發現壹個很有意思的小細節，之所以能發現這個細節，跟他的壹個習慣有關。每到壹個地方，他的眼睛最先看的就是周圍有沒有美女，有的話，立刻就得從頭到尾仔細打量壹番，然後做出壹個評價。西班牙的美女還算不少，在酒吧還是咖啡館裏都能碰到，她們手裏總會拿著壹把小折扇。
　　剛開始洪濤還沒太仔細琢磨，但是觀察了壹天之後，他發現了，扇子只有女人才拿，就沒壹個男人手裏拿過扇子。於是他又問了問列文，還真得到準確答案了，這個扇子確實不是隨意拿的，只有未婚女人才會拿著。壹般是在和男士見面時才會拿出來，男人是不能拿的，會被人笑死。
　　那這個扇子幹嗎用呢？用處可大了，它的某些動作就能決定壹對兒男女是否可以交往下去。按說拉丁人都比較熱情、比較奔放，可是西拔牙女孩子卻非要在熱情奔放的內心外面，弄出壹個羞澀、含蓄的表達方式，按洪濤的理解，這也算是裝逼！
　　當壹個男士和壹個未婚女士接觸的時候，如果女士把扇子放到了桌面上，那完了，說明人家沒意願再聊下去了，懂事兒的男士就趕緊找借口告辭吧，別等著讓人家轟走。如果女士把扇子打開檔到了下巴上，那恭喜妳，這位女士看上妳了，至少是對妳很喜歡，有繼續交往的可能。這時候趕緊趁熱打鐵，約下壹次見面時間吧，壹約壹個準兒。
　　洪濤也親自去試了壹次，結果差點沒被酒吧老板打出來，他幹嘛了呢？他壹上來就把女士的扇子借了過來，拿在手裏不還給人家，還自己打開放到了下巴上，嚇得那個女士以為碰上了神經病，看來這個習慣確實是真的。
　　許可證拿到，立馬滾蛋，與拿著扇子逗女孩子玩相比，洪濤更希望看到壹大堆壹大堆的金幣和寶石，於是老鼠超人號連夜就離開了港口，向著維哥灣駛去。不是說黃金船隊沒進維哥灣嗎？那幹嘛還要去維哥灣呢？普約爾兄弟已經把探索的區域規劃好了，南起維哥灣入口處的謝斯群島，北至阿薩羅灣入口處的薩羅拉島，中間50公裏長，10公裏寬的海域，都是需要仔細搜索的區域。
　　海上搜索沒有地標和標誌物可以參照，必須在海圖上把搜索區域劃分成壹塊壹塊的，標上數字符號，然後利用GPS定位系統進行規劃，搜索完壹個區域再前往下壹個，這樣才不會有遺漏。
　　500平方公裏啊！還是在平均深度超過了50米、礁石遍布、風大浪急、地形復雜的海底，想要搜尋到幾艘沈沒了幾百年、被泥沙掩蓋、長滿了海洋生物、結滿了鈣質層的木船，確實不容易。這些船到底還是不是船只的模樣都很難說，那些寶箱是否已經散落也很難講。即使有先進的探測儀器，這也是壹個非常復雜、非常繁瑣的工作，因為儀器只能抽象的告訴妳海底大概是什麽樣子，是否有金屬物體存在。它們不可能告訴妳哪些地形最有可能埋著沈船，更不會明確告訴妳金屬物體到底是現代垃圾還是古代金幣。
　　那怎麽辦呢？吉姆采取的方式就是大面積撒網、重點收獲。具體的說就是先利用老鼠超人號上的聲吶掃描裝置和地震波反饋裝置，壹公裏壹公裏的把這片海域走壹遍，先把海底的模型建立出來。然後根據海底地形、洋流、礁石、水溫、季節等各個方面綜合考慮，找出幾個有可能讓船只觸礁沈沒並保存在海底的重點位置，這壹步驟大概要持續壹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