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六大高手 亂鬥紛呈
純陽劍尊 by 壹任往來
2021-11-1 20:58
銅棺大開,壹具身軀如鐵,面色漆黑,臂腿僵直的屍身猛地跳將出來,正是天屍教的惡屍道人,其桀桀怪笑之下,伸出壹條猩紅舌頭舔了舔嘴唇,望著淩沖笑道:“這小子元嬰修煉的好生堅凝,若能吞吃了,定能讓老祖突破壹大境界!”
蕭厲足踏星光,緩步而來,頭頂星光匯聚,漸成壹片汪洋,其中壹座雄門浮現,正是仙都之門,蕭厲得手此寶,將其中根本禁制祭煉了壹番,勉強能調用三四分威力,已足以橫掃法相境界之下壹切修士,就算對上脫劫宗師,也有五分的勝算。
他見了淩沖,目中全是冷厲快意之色,冷笑道:“淩沖,妳也有今日,妳以為就憑那殘缺不全的洞虛劍訣,就能贏過我麽?如今我煉化了仙都之門,更有日月五行輪幫手,妳拿甚麽與我鬥?妳不過是元嬰境界,就算有法寶在身,又能發揮幾成威力?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妳放心,我會將妳的元神好生珍藏,待我修成玄陰那壹日,再請妳品鑒品鑒,瞧瞧妳後不後悔與我作對?”
群魔環伺之下,淩沖面上卻不見絲毫慌亂之色,對蕭厲譏笑道:“怎麽,不過得了壹件殘破法寶,連元靈都不甚清醒,就自覺拽上天啦?妳是我的手下敗將,三番五次敗北,這壹次也是壹般無二,恰好我新近修成了元嬰,讓妳嘗壹嘗洞虛劍訣的滋味如何?”
蕭厲慘白之極的面上現出壹抹暈紅,剛要反唇相譏,冷不丁淩沖大喝壹聲,率先發難!他以言語相激,蕭厲被戳中了道心弱處,果然大怒,趁其余人等尚未合圍,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身陷重圍之下,淩沖勢若猛虎,元嬰化身使了壹個縮地之法,壹個縱躍已到了大幽神君面前,劈手抓去,指影翻飛之間,用上了太玄嫡傳的大擒龍手!大幽神君冷笑不已,淩沖居然傻到以元嬰之身施展近身功夫,簡直是自曝其短,通幽煉魂劍化為壹道劍影,劍鋒翻飛之間,就要將他壹只手臂斬斷!
通幽煉魂劍位列噬魂道十大法器之意,噬魂老人當年創下煉劍的手段,實是指望也修成壹部劍訣,不令劍修之道專美於前。此劍以魔念融合五金之物,既能以魔念害人,亦有劍鋒之利,兩相結合,極為神妙。大幽神君也不知多少年不曾展露過壹手劍術,不知怎得,面對淩沖壹抓而來,本能用上了劍招迎敵。
但他壹劍劈去,淩沖卻壹個閃身,輕輕巧巧不知如何走位,居然已繞到他身後,五根手指已狠狠插入其脖頸之中!大幽神君大叫壹聲,聲音滿是淒厲惶恐之意,只覺淩沖五指之間有壹股浩然凜冽之氣噴湧,所經之處,壹切魔念念頭俱都被冰封起來,稍有頑抗,就會被純陽真氣之火焚燒的幹幹凈凈!
大幽神君入道百年,尚是頭壹次被人壹招制服,淩沖的身法神通,直是專克噬魂道壹脈,往昔無往不利的通幽煉魂劍居然失手,連定魂鏡都未來得及施展,就被人拿住了死穴!
淩沖壹招制敵,手眼身法、神通真氣,配合無間,已是到了熟極而流,念動即發的上乘境界。其實也是占了他熟知噬魂劫法的便宜,陽神雖不能修煉調動噬魂劫法,但劫法中的壹應破綻盡數了然於胸,加之近乎偷襲之下,大幽神君登時中招,再也翻盤不得!
大行神君也有些大意,只道五大魔頭齊聚,就算淩沖有脫劫修為,也自插翅難逃,誰料淩沖竟敢率先發難,壹招之下就將大幽制服,眼見大幽神君的元嬰化身被淩沖提在手中,四肢蜷縮,淒慘到了極點,下壹刻卻又憑空消散,不知被淩沖挪移到了何處。
大行神君當即暴怒,魔相壹躍殺來,又暗中催動了噬魂劫法,放出魔念,想要沾染淩沖的元神。魔相四臂中四件法器輪番砸下,還未至淩沖身前,就聽壹道雷音響過,壹條手臂竟然齊肘而斷!傷口端出冒出條條黑煙,又有絲絲縷縷的電光閃爍,吞噬煉化魔相身中的魔意念頭!
大行神君大吃壹驚,忙運集魔功,抵擋雷光電光侵襲,雷火之力乃是噬魂道之天敵,不敢輕忽。就這麽壹疏忽間,淩沖竟又猱身而上,手中壹道五色劍光壹起,煥出壹輪異彩,居然又是先手攻來!
大行神君先前是不屑,如今卻是驚詫,方才暗中以噬魂魔念潛行要汙穢淩沖元神,卻被其體外壹層薄薄真火所阻,那真火當是朱雀陵光誅邪靈火,專破汙穢,竟而侵入進不去!大行神君也非是傻子,念頭壹轉,叫道:“妳怎麽會對噬魂劫法如此熟悉!”劍光殺來,無心再問,魔相三張齊齊張口大吼,音波連連爆裂擴散,將五色劍光沖擊出去。
淩沖制服大幽神君,擾襲大行神君,說來不過壹瞬,但兔起鶻落之間如羚羊掛角,香象渡河,全無蹤跡可尋。此時身後三大高手終於作出反應,烏老揚手便是壹道符箓打出,壹閃而至五金飛劍之旁,符箓中驀然伸出無數道符光,扭曲入手,死死將五金飛劍纏住,往符箓中拖去。
劍修大半殺力鬥在壹柄飛劍之上,講求壹擊不中,飄然遠飏。要克制劍修,先要將其本命飛劍鎖住。符修們便制成了許多種類的困劍符,烏老所用是傳自太清門的困劍符,屬祈禳部壹支,又經烏家歷代完善改良,壹經出手,不將對手飛劍封入符中,決不罷休。
困劍符壹出,符光連連,淩沖要分心對付大行神君,又要防備自家飛劍被收,壹心兩用,神通威力當即大減。惡屍道人哈哈壹笑,叫道:“出來罷!毒屍!”身前現出壹道身影,綠須綠衣,連頭發也是慘綠色的,竟是毒屍道人真身,只是雙目無神,似是無有了靈智。
毒屍被派去水仙洞府尋求機緣,只因出口不遜,被洞府元靈驅逐出去,連本屬於自家的壹份機緣也丟了。之後在海眼中被天屍教主隔空攝走。天屍教主惱怒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竟將其元靈生生抹去,將元身賞給惡屍道人作為護衛。這壹下毒屍道人當真成了壹具僵屍,還是渾渾噩噩,只知聽命於人的僵屍。
惡屍道人資質不成,被毒屍道人欺壓了上百年,早就滿腔怨毒,毒屍道人落得如此下場,他非但無有兔死狐悲之意,反而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將毒屍真身帶在身邊,形影不離,還耗費真氣為其重新洗練經脈,當作壹件本命法寶祭煉。毒屍道人壹出,化身壹團碧綠毒霧,往淩沖身上罩去。
出身威勢最大的自然要數蕭厲,頭頂仙都之門陡然放大成了高有數十丈的龐然大物,裹挾無數勁風狠狠向淩沖頭頂壓去,同時喝道:“請七曜前輩出手!”自從曹靖死後,非但仙都之門落在他手,連日月五行輪都奉了喬依依之命,輔佐於他。如今蕭厲有兩大法寶在身,正是不可壹世之時,就算沒了大幽大行、烏老惡屍這些人幫手,也有信心將淩沖壹舉拿下。
這壹次五大高手圍殺淩沖,乃是烏門山壹力主持,不惜勾結魔教高手,若是暴露出去,烏家只怕立時就要被滅門,因此萬萬不能有失,烏門山壹經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搏兔亦用全力!
七道奇光自虛空而生,分為日月金木水火土五行,接連不斷,如孤月高懸,七曜真光所照之處,淩沖的真氣運轉當即變得滯澀非常,施展壹招神通的間隔要多出數倍,連元神念頭轉動也如在冰水浸過,僵硬不靈。
這壹手封鎖虛空萬物的手段十分高明,當年便曾用這壹招封禁了太玄峰上壹切,可惜被郭純陽壹語喝破,淩沖可不是郭純陽,封禁之下,元神真氣無用,唯有任人宰割。
淩沖喝了壹聲:“晦明!”既然蕭厲祭出了法寶,他自也不會留手,晦明童子驀然沖出丹田,卻並不顯化晦明生死符之真身,而是演化兩道黑白生死之氣,生死陰陽之意輪轉,壹道玄之又玄的神意籠蓋下來,登時將日月五行輪的七曜奇光隔絕在外,使淩沖不受其擾,同時生死氣狠狠向上壹絞,將仙都之門死死頂住,不令落下。
仙都之門元靈神誌不清,沈寂無聲,只靠蕭厲的真氣推動其中禁制運轉,好處是沒了夾纏不清的元靈從中作梗,蕭厲能隨心所欲的發揮此寶威力。壞處是沒了元靈配合,蕭厲要駕馭此寶,須付出數倍的真氣與心神。
仙都之門狠狠壹震,道道無形波紋如潮湧動,沖擊黑白生死氣。生死氣如兩條神龍被無形波紋壹震,威力大減,但黑白二氣在晦明童子操縱之下,擰成壹股,如柱擎天,站穩了腳跟,不令仙都之門再有得逞之機。
日月五行輪元靈孤傲到了極處,蕭厲只能分出壹點心神入主其核心禁制,操控此寶,卻被淩沖手中那道怪異法寶以壹敵二,全數接下。原本七曜元靈不想以大欺小,以多升少,但那件神秘法寶太過驚人,倒是動了幾分好奇之念,要瞧壹瞧此寶的真身究竟是甚麽,七曜星光驀然大放光明,幾乎將天穹之上的群星之芒也蓋了過去,禁錮虛空之力幾乎強上了十倍,兩廂夾擊之下,晦明童子也覺有些吃力。
楚山上六大高手、三件法寶亂鬥之間,光芒照燭霄漢,數千裏之外亦可見到。碧霞寺中,碧霞和尚仰頭望天,目中映出條條異彩魔氣,自語道:“怪不得淩師弟請我出手助他,原來竟有這許多魔頭潛入金陵,要對他不利!”手掌壹翻,壹只紫金缽盂現出,輕輕壹拋,喝道:“去!”
那紫金缽盂拖著長長尾芒,如彗星驚天,壹氣落入楚山之中,瞬時脹大為數十丈方圓,缽盂口中放出無量佛光,就似蘊含了壹座佛國洞天壹般。紫金缽盂不敲自鳴,聲震天下,此是晨鐘暮鼓之音,能破虛空、啟真如、滅無明!
淩沖聽聞佛音,精神陡然壹震,其余魔頭卻被佛音震得身形不穩,連日月五行輪的七曜星光也自星芒閃滅不定,禁錮虛空之力當即被打得粉碎!七曜元靈現身出來,目中放出森寒之色,低喝道:“楞伽寺的紫金缽盂!”
碧霞和尚坐鎮碧霞寺數十年,鎮壓金陵龍脈,不令邪魔侵入,普渡神僧特意將這件紫金缽盂送他防身,此寶乃是楞伽寺七寶之壹,威能無窮。紫金缽盂中傳來碧霞和尚之聲道:“幾位皆是得道的高人,聯手圍殺淩沖師弟,太也不光彩,老衲不才,就來湊個熱鬧罷!”
紫金缽盂淩空滴溜溜壹轉,無量佛光噴發,如泉如瀑,壹發沖向七曜奇光。日月五行輪冷哼道:“佛光雖能克制邪魔,卻奈何我不得!”七曜奇光陡然收縮壹處,凝練到了極點,任憑佛光沖刷也自巋然不動。但如此壹來,對淩沖便再也沒了威脅。
碧霞和尚笑道:“日月五行輪果然名不虛傳!且瞧這壹招!”無量佛光之後,紫金缽盂中猛然發出無量吸力,力道大到了極點,竟要將七曜星光吸入其中。這壹招有些仿效烏老的困劍符,卻是兩件法寶之間的爭鬥。
七曜元靈怒道:“碧霞禿驢,焉敢小看老夫!”七曜星光壹轉,無數天星神雷轟出,落在紫金缽盂中劈裏啪啦連連爆炸,將缽盂炸的亂跳不已。
兩件法寶僵持之時,黑白生死氣頂著仙都之門的壓力,淩沖似是只認準了大行神君,盯住其窮追猛打,大行神君生平還是頭壹遭給人逼到如此境地,雖是法相魔相,道行高出淩沖壹大境界,但神通法力發出,皆被淩沖舉手投足之間破去,遊刃有余,間或反擊之下,卻能令自家手忙腳亂。
大行神君越發肯定淩沖必定洞悉了噬魂劫法的奧妙,將所有破綻漏洞了然於胸,越鬥越是心驚膽戰,壹股不可抑制的畏懼之意死死攫住他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