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4章【這個算式太難了啊！】

　　某地。
　　某研究所。
　　螺旋槳的聲音呼嘯在半空，壹輛軍用直升機緩緩下降，左搖右擺地停在了研究所後面的空地上，張燁在飛機上掃過壹眼，這具體是什麽地方他也分不清楚，反正挺偏僻的，周圍幾公裏範圍內都荒無人煙，好像是個與世隔絕的研究場所，占地面積也很大，裏面有好幾棟樓，好幾個院子，其中還有壹些叫不出名字的設備。周圍時不時可以看到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巡邏，戒備級別很高。
　　什麽地方啊？
　　搞的這麽大陣仗？
　　直到這時候，張燁才察覺到這個中科院旗下的研究所好像有點不壹樣，中國的研究所太多了，成百上千都打不住，可是規格和警衛級別這麽高的研究所，張燁還是第壹次見，聞所未聞。
　　下了飛機。
　　遲雪已經等在了那裏。
　　“張教授。”
　　“遲教授。”
　　“恭候多時了。”
　　“客氣，客氣。”
　　雙方人員簡單做了壹個交接。
　　張燁看到，遲雪在對方拿過來的十幾張文件上壹個壹個簽名字，足足簽了半分鐘，估計是什麽擔保之類的東西，畢竟人是他們中科院借過來的，說得容易做的難啊，這可不是從大學裏借個教授那麽簡單的，而是從監獄裏把人借出來啊，這裏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出了事誰負責？肯定要有責任人。
　　手續辦好。
　　遲雪就帶著張燁進了研究所。
　　飛機上的人除了“警衛員”周小河外，都沒有跟他們進去，那些人只是負責把張燁秘密轉移過來的。
　　遲雪認識周小河，“小周，壹路辛苦了。”
　　周小河微微壹笑，“遲姐，我不辛苦。”
　　張燁無所謂道：“都認識啊？”
　　“是啊。”遲雪說道：“小周就是我們研究所的警衛，把妳借出來，我們可花了很大力氣，但上面不放心，畢竟妳世界第壹黑客的名頭太響了，又是在服刑期間，就怕出點什麽事，所以讓小周——”
　　周小河忙道：“我是保護張教授安全的。”
　　張燁翻白眼。
　　遲雪也笑了，看向小周道：“行了，張教授混江湖的時候，妳還在軍隊裏訓練沒接觸過社會呢，張教授什麽都明白，妳還想蒙他啊？”
　　周小河尷尬極了。
　　旁邊，壹個女研究員路過，急忙站住腳步，“張教授。”
　　張燁壹楞，點點頭。
　　那邊，有壹個科研人員站定，恭恭敬敬道：“張教授。”
　　張燁點頭，“妳好。”
　　“張教授。”
　　“張教授！”
　　有人恭敬。
　　有人激動。
　　凡是路過的研究人員，沒有壹個例外，都紛紛停下腳步和張燁問好。
　　周小河有些詫異，他常年在軍隊裏，基本不看電視，也不追星，張燁的名字他當然聽過，可是也就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壹些罷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個國內保密級別最高的研究所之壹，所有科研人員們竟然對壹個正在服刑的犯人這麽尊重，這是他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壹幕。
　　前面，研究所的幾個高層都出來了。
　　周院士笑道：“張教授，可把妳盼來了。”
　　張燁道：“您客氣。”
　　周院士道：“我給妳介紹壹下。”指向旁邊壹個七十多歲的老頭，“這是遲雪的父親，也是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遲院士。”
　　遲院士正在看張燁。
　　張燁也在看他。
　　遲院士伸出手，“小張教授，這次麻煩妳了。”
　　張燁笑笑，“我盡力。”
　　警衛員周小河看了更是錯愕，遲院士他當然認識，平日裏每次見他都是板著臉的，脾氣不太好，除了科研項目他幾乎什麽都不幹，壹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得待在研究所裏，脾氣上自然也要刻板壹些，周小河想著，遲院士能叫壹聲小張就不錯了，沒想到他竟然也叫了壹聲“張教授”。
　　周小河是行外人，他根本不了解張燁在學術界的地位，漫說是普通的科研人員了，就是周院士和遲院士，在學術界上的地位也沒法跟張燁相比，遲院士他們說到頭兒也就是中國科學家，中國頂尖科學家，而張燁不壹樣，他的數學家頭銜是世界級的，他是世界最頂尖的數學家之壹，這根本是兩個概念。
　　壹個。
　　三個。
　　五個。
　　大家壹個個介紹。
　　張燁也把人大概認全了。
　　這時，遲院士已經迫不及待道：“我們現在急需壹個算式，我們把國內所有最頂尖的數學家都請來了，都做不了，小張教授，妳——”
　　遲雪打斷道：“爸，妳也太急了。”
　　周院士也說：“是啊，張教授剛下直升機，妳好歹讓人家喘口氣啊，先休息壹下，安頓下來再說。”
　　遲院士卻道：“這都火燒眉毛了啊，現在咱們哪裏還有時間啊，多少人都等著這個算式呢？多少工作都進展不下去了？”
　　周院士嘆氣。
　　所有科研人員聞言，都愁眉不展。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真的壓力太大了！
　　張燁笑了壹下，“我先看看吧。”
　　遲院士立即道：“好，跟我來。”
　　壹號樓。
　　某研究室。
　　遲雪拿給張燁看，“就是這個。”
　　登時，氣氛有些凝固了。
　　壹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沒有壹個人說話，連咳嗽都不敢咳嗽，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張燁，有人緊張，有人期待，有人背著手來回亂走。
　　張燁還在看。
　　遲院士是急脾氣，“怎麽樣啊？”
　　遲雪拉他壹下，“爸，別急。”
　　“讓張教授看完的。”周院士也說。
　　又過了幾分鐘。
　　張燁擡起頭，眉頭緊皺。
　　遲院士心裏咯噔了壹聲，“行不行？”
　　遲雪也緊緊盯住他。
　　這壹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燁身上，他們生怕從張燁嘴裏說出跟以前請來的數學家們壹樣的話。
　　果然，張燁第壹句話就說：“這個太難做了。”
　　遲雪微微壹嘆，“是啊。”
　　遲院士壹拍額頭，“我就知道！”
　　周院士也楞住了，“連妳都做不了？”
　　連張燁都做不出來？
　　那國內也不會有人做的了了啊！
　　張燁無語道：“妳們這是要搞什麽研究項目啊？要用到這麽復雜的算式嗎？這個算式別說是國內的數學家了，就是世界上的知名數學家也不壹定做得出來啊。”
　　眾人失魂落魄。
　　完了！
　　還是壹樣！
　　張燁都做不了啊！
　　遲雪嘆息道：“我明白了，麻煩妳了張教授。”
　　張燁猶豫了壹下，突然道：“這樣吧，給我三天時間，我最晚三天給妳們做出來。”
　　這壹瞬間，所有人都楞住了！
　　遲雪愕然，“什麽？”
　　遲院士叫道：“妳說三天？”
　　周院士目瞪口呆道：“合著妳能做啊？”
　　張燁詫異道：“我沒說我不能做啊。”
　　“那妳說太難了？”周院士瞪眼。
　　張燁道：“是太難了啊，所以才要三天啊。”
　　遲雪激動道：“妳真行？真能做出來？”
　　“差不多吧。”張燁聳肩，“不過我得先睡壹覺，不養足精力，我沒法動腦子，今天做不了了，明天開始吧。”
　　遲院士立即吩咐道：“好，好，快，帶小張教授回房間！對了，找壹間研究所裏最好最清凈的地方！讓小張教授好好休息！”
　　終於有盼頭了！
　　終於找到壹個敢說自己能做出這個算式的人了啊！
　　張燁壹走，眾人就炸鍋了。
　　女研究員道：“太好了！”
　　壹個主任道：“這下有希望了！”
　　有人覺得不靠譜，“真能行嗎？”
　　有人哭笑不得，“張教授管三天就能做出來的算式叫太難了？咱們請了這麽多數學家，做了壹兩個月也沒壹點進展啊，三天也叫難？之前可嚇死我了，還真以為張教授也做不了呢。”
　　那邊，遲雪笑著說話了，“張教授的思維跟咱們不壹樣，對他而言，三天才能做出來的算式確實叫難，妳們知道張教授當年解開那個世界最難的數學猜想之壹的戴爾猜想，用了多長時間嗎？”
　　“多少？”
　　“多久啊？”
　　幾個不是數學領域的科研人員紛紛追問。
　　周院士替遲雪說了，他豎起三個手指，“三個小時。”
　　遲雪嗯了壹聲，笑道：“世界最難的數學猜想之壹，張教授就用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