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張燁的《自白書》！】

　　中午。
　　派出所。
　　太陽燒在頭頂，光線很曬，卻不是那麽熱，秋天了。
　　小黑屋中，張燁倒是很滋潤，全然不知道網上掀起了多大的動靜，自己在坐在那裏吃菜，有宮保雞丁，有蔥爆海參，有小蔥拌豆腐，還有個酸辣湯，是真正的三菜壹湯，都是那女民警讓人給他買的。
　　“味道行嗎張老師？”女民警問道。
　　“可以，謝謝了啊。”張燁道了謝。
　　“您客氣了，妳再嘗嘗這個湯。”女民警給他盛湯。
　　忽然，宋所長帶了那個老民警從醫院回來了，進來壹看張燁跟個大爺壹樣吃上飯了，還是三菜壹湯的豐盛夥食，宋所長就無語了半天，老民警也暈了壹下，我靠，這什麽待遇啊這？我跟所長忙前忙後這麽久都沒顧上吃飯呢啊，妳壹個嫌疑人反倒吃上了？還吃得這麽好？
　　“小雷，妳幹嘛呢？”老民警郁悶道。
　　張燁也吃飽了，放下筷子拿餐巾紙沾了沾嘴角。
　　“行了。”宋所長也沒追究，指了下張燁道：“給他銬子先解開，去審訊室。”
　　老民警過去給張燁開了鎖，不過手銬卻沒有全部拿下來，只是把銬在暖氣管子的那壹端解開了，剩下的還在張燁腳上掛著。
　　審訊室也在小院子裏。
　　壹進去，宋所長就和老民警坐在桌子後。
　　張燁也不用他們說，不見外，自己也坐下了。
　　“老實交代吧！”老民警面色陰沈道：“為什麽要把人打得那麽狠？我實話告訴妳，驗傷報告已經出來了，王岑的傷很重！”
　　張燁反問道：“骨折了嗎？”
　　老民警道：“這倒是沒有，但……”
　　張燁瞇眼道：“骨折都沒有這還叫什麽傷很重？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妳在嚇唬我和威脅我啊？用模糊的字眼誘導我，想得到妳們想要的筆錄？”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下手多重他心中有數兒。
　　老民警拍桌子道：“妳還問上我了？”
　　宋所長看著他，“張老師，妳最好嚴肅壹點！妳這件事可大可小，我也勸妳老實交代問題，這樣大家都省事兒。”
　　張燁笑道：“不是大家都省事，是妳們省事，是王水新父子倆省事，不是我，我的問題我已經說過了，我的問題就是我沒有問題，不過妳們要非斷定見義勇為是錯誤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妳們應該早說啊，妳們應該早就發布壹個官方訊息，告訴大家見義勇為是錯誤的行為，大家都不要這麽做，否則會被抓起來的，這樣我才知道啊，我也就不去管閑事了！”
　　老民警有點來氣，不過也很無奈，這人果然不愧是搞嘴皮子工作的啊，嘴皮子太厲害了，平常人根本說不過他。
　　宋所長道：“王岑說了，他沒有調戲那個女同誌，當時只是跟她隨便聊壹聊天，結果被妳看見了，上來就動手！”
　　張燁失笑不已，“那妳們調查結果呢？當時有那麽多人給我作證，我就不信沒有壹個人告訴過妳們事實經過，妳們可以去電視臺問壹問，有至少五十個人都能給我張燁證明，但妳們都不聽？都不聞不問？王岑這個兇徒反倒隨口跟妳們說壹句，妳們就信了？就要把他的證言當作事實？妳們就是這麽辦案的？”
　　老民警怒道：“誰告訴妳們我們定案了？現在還在調查期間！我們只是告訴妳對方的證言，張燁，妳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同事啊？所以王岑跟她正常交流的時候，妳就因此妒恨，這才動手打人的？”
　　張燁盯著這個老民警看了好半天，“我現在看出來了，合著妳們是壹夥兒的啊？這麽護著那個王岑？不惜給他作偽證是吧？我連那個女同誌的名字都不知道，我都沒有印象見沒見過過她，我喜歡她？因愛生妒？妳們可真逗，跟我壹個寫小說的人面前編故事是吧？這種故事我張張嘴壹天就能給妳們編出來壹兩百個！”
　　宋所長道：“那妳為什麽打人？”
　　“妳怎麽不問王岑為什麽調戲婦女？”張燁道。
　　老民警哼了壹聲，“行，妳不配合我們也沒辦法，那妳就跟小黑屋待著吧，什麽時候交代問題什麽時候再說！妳不說也沒有用，打人的既定傷害已經定性了，妳怎麽都逃不過去！所長？”
　　“帶走吧！”宋所長也知道問不出什麽了，這人這張嘴比他們還厲害，碰見這麽個主兒，他們也很頭疼。
　　他倆帶著張燁出了審訊室。
　　可小院裏面，突然多出了很多人！
　　“誒！妳們幹嘛！”
　　“我們是記者！”
　　“都出去都出去！幹什麽啊！”
　　“我們想采訪壹下妳們！張燁老師現在怎麽樣了？”
　　“我讓妳們出去！誰讓妳們從後門闖進來了？我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訪！等案件調查清楚再說！”
　　趁人不註意，京城幾家報社的記者們居然鉆了進來！
　　“誒！看那邊！”
　　“是張燁！”
　　“快過去！快過去！”
　　記者們根本不聽勸阻，擠開幾個民警就沖上去了！
　　民警的人數不多，壹下子也攔不住這麽多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圍住了張燁和宋所長老民警三人！
　　壹個京華時報的女記者舉著話筒忙道：“張老師，有知情人士透露，妳這次是因為見義勇為才打了妳們領導的兒子，現在才被陷害進了派出所的，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妳想說點什麽？”
　　沒等張燁開口。
　　老民警先給那個記者推開了，“出去！這裏是國家機關！”
　　另壹個京城小報的青年記者眨眼道：“警察同誌，為什麽要帶走張燁？”
　　宋所長很官方道：“他涉嫌故意傷人，現在還在調查中，其他的事就不方便告知了。”
　　那個小報記者再問，“好多人都說張燁是因為脾氣不好，有暴力傾向，才出手那麽狠打了人的，這件事屬實嗎？”
　　這回，老民警沒攔他的話，“還在調查。”
　　又有壹個記者上來道：“張燁老師，請問妳的暴力傾向是什麽時候有的？小時候？還是成名之後？”
　　第四個記者問道：“聽說妳經常耍大牌，也不止壹次跟人動手打人了，妳能不能解釋壹下？”
　　第五個記者連續發問，“我是日報的記者，這次打人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妳故意的？請妳給大家和喜歡妳的粉絲們壹個交代和解釋吧！”
　　張燁見狀，差點笑出聲音，這些記者都問的什麽問題？除了京華時報的記者說的中肯外，其他記者哪裏是在問問題？分明是在給他張燁扣屎盆子啊，他有暴力傾向？他經常跟人動手？經常耍大牌打人？這簡直是連根據都沒有的事情，結果被這些記者問出來，好像就是事實壹樣，給張燁坐實了壹個惡人的名頭！
　　是王水新的人脈？
　　是王水新用的招數？
　　哈！行啊！發動這麽多人來黑我？妳還真是不擇手段了啊！
　　還有派出所領導的態度也讓張燁失去了最後壹絲耐心，正兒八經問問題的記者，妳們給推出去了，不讓她說話，壹幫明顯別人請來造勢黑我的記者，妳們卻壹點也不攔著，還用曖昧的態度回應他們，讓人以為我張燁真的有這些罪名，只不過沒有查清楚，不方便公布罷了？
　　好！
　　那妳們也別怪我張燁了！
　　張燁之所以壹點也不擔心地跟他們來派出所，壹來是他問心無愧，他不理虧，二來，也是因為他有自己反擊的招數和殺手鐧的！在別人看來，張燁現在就是牢籠中的壹只小綿羊，只能任人宰割，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可他們卻似乎都忘了，張燁最大的武器，就是他這張嘴！
　　女民警看不下去了，“妳們都說什麽呢！”
　　老趙拉了女民警壹把，沒讓她過去，他也看出宋所長的態度，這時候他們想幫張燁也幫不了！
　　但張燁說話了，“讓我交代？”
　　日報的記者道：“請交代壹下妳打人的目的！”
　　張燁哈哈笑笑，又問道：“讓我解釋？”
　　另個小報記者道：“打了人，妳難道不應該解釋嗎？”
　　張燁很誇張地仰天壹笑，然後往前走了壹步，壹只腳腕子上還掛著的手銬耷拉在地上摩擦了壹下，發生叮啷啷的沈重聲響，張燁看著他們，看著派出所小院子的所有人，張狂地大聲道：“任腳下響著沈重的鐵鐐，任妳把皮鞭舉得高高，我不需要什麽自白，哪怕胸口對著帶血的刺刀！人，不能低下高貴的頭，只有怕死鬼才乞求‘自由’！”
　　詩？
　　眾人都愕然驚呆！
　　張燁語氣裏壓著暴怒，“毒刑拷打算得了什麽？死亡也無法叫我開口！對著死亡我放聲大笑，魔鬼的宮殿在笑聲中動搖！”然後，他目光在前後左右的人群中壹壹掃了壹眼，壹個字壹個字地狠聲道：“這就是我——壹個共產黨員的自白！”
　　張燁也是缺德到家了！
　　他想著既然妳們對我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義了！
　　這廝竟然把陳然這個革命先烈的這壹首驚天動地的詩篇拿了出來——《我的“自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