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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十章
2018-5-25 17:35
(十)
那個比爾稱之為布徹的男子說：“進來開車，斯利姆，開到比爾的住處。比爾，妳進來和我們坐在壹起，我想和妳談談。”斯利姆打開車門，用手背敲著佩吉的大腿：“過去點，俊妞。
”布徹打開右邊的車門：“快點，比爾。”比爾說：“好的，好的。”他的聲音溢著熱情和友好。“我想和妳們各位詳細地談談，但是聽著，我覺得這個寶貝可能是私人偵探或者什麽的。她企圖在耍花招。”“是的，”布徹說，“我們對這個寶貝掌握得壹清二楚。快點，進來，比爾。我們要好好地兜壹會兒風，好好地談壹談。
”比爾下了車子，佩吉移到那個座位上，斯利姆握住了方向盤。“妳得退出來，”布徹對斯利姆說，“這是條死胡同。”“好的。”“妳領頭，”布徹接著說，“如果她惹什麽麻煩，就擊她的頭。”布徹開著車子和比爾走了。斯利姆把手伸進大衣的側翼口袋裏，取出壹根包革金屬棍棒，將上面的皮帶子拴在腕子上。
我們可別有什麽誤會，小姐，”他說，“膽敢亂嘀咕壹聲，亂動壹下，我就敲得妳下個禮拜才醒得過來。我壹只手開車，另壹只手隨時準備在妳叫喚時抽妳，懂了嗎？”她對他壹笑，說：“妳不覺得妳是在小題大做嗎？
或許妳願意跟我說——”“哦，我知道，”斯利姆說，“妳要賣弄慣用的性誘惑了，這不起作用的，寶貝。我在執行任務時是非常鎮靜的。現在，把臉轉過來，好讓我采取壹點預防措施，以防妳突然尖叫。”“妳是什麽意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的頭粗暴地拽了過去，她感覺到壹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臉上有什麽粘乎乎的。當她還未明白他在幹什麽的時候，壹條寬寬的膠布就摑在她的嘴上。斯利姆用被香煙熏黃的手指把膠布實實地貼在了上面。
“好了，寶貝，”他說，“不要擡手去碰膠布，只要妳壹碰，就得挨敲，不要去抓方向盤，不要耍任何鬼花樣。要是妳去夠門把手的話，不知道有什麽會敲上妳的頭。好的，我們走。”他嫻熟地用左手開著車，右手放在座位的後面，那根包皮金屬棍棒放在那兒。
他的眼光告訴佩吉，在執行任務時他確實鎮定自若，正如他剛才所說。斯利姆把車子壹直開到了壹座公寓前的路沿邊，這座公寓距離亞當斯路和埃爾莫爾路壹個街區。“坐好了，別動。”斯利姆警告說。另壹輛車子停在了他們的後面。佩吉看見布徹押著比爾·埃弗裏特，比爾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麽，而布徹卻心不在焉。
第三個男子上來簡單地和斯利姆說了幾句。“我先過去，看看是否安全，”他說，“等我的信號。”“好的。”斯利姆說。比爾和布徹走進公寓，燈光從壹樓的壹個窗戶裏透了出來，窗簾被迅速地拉上了，阻止了光線的外射。幾秒鐘後，壹束手電筒的光線閃了兩下。“好啦，寶貝，”斯利姆說。“我們走。
”他從她身邊探過身子，打開車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她絕望地尋視著無人的街道。斯利姆的手熟練地順著她的胳膊抓住了她的手腕，擰到背後，疼得使她向前跨了壹步，以減輕疼痛。斯利姆緊推著她往前走，疼痛依舊。佩吉試圖叫喊，但從緊貼的膠布後面只發出了壹些輕輕的嗚嗚聲，最後她幾乎跑了起來，企圖領先斯利姆壹些距離，以減輕腕部的疼痛。她匆忙地走在壹條黑漆漆的走廊裏。那第三個男人猛地拽開了壹扇門，很明顯他就是駕駛另壹輛車的那個人。
佩吉被推了進去。斯利姆把她的錢包拋給了布徹。“接著。”他說。布徹打開她的錢包，仔細察看了她的駕駛證和身份證。“老實說，布徹，”比爾說，“我不認識她，她約我——”布徹正在看佩吉的駕駛證，他擡起頭來：“讓他閉嘴，斯利姆。
“好的。”斯利姆說著，走上前來。比爾說：“別，別，我是清白無辜的。她——”他熟練地揮起了那根金屬棒子，那奇異的鏗鏘聲聽起來如同壹只張開的手掌拍在熟透的西瓜上。比爾頓時目光呆滯，頭耷拉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眼裏透著恐懼，奄奄壹息。“不，不要，”他叫喊道，“妳們不可以這麽對我。
”那種奇異的鏗鏘聲又壹次響起來了。布徹甚至都不屑瞥比爾壹眼，他看著佩吉說，“這麽說來，妳是那家為加裏森珠寶提供25萬美元保險的保險公司的人。”佩吉指著蒙在嘴上的膠布。“妳點頭就行了，不用去掉膠布。”布徹說，眼神冷冷的。她仍然挺著脖子，拒不屈服。布徹甩了壹下頭，斯利姆走到她的身邊。
我提問時，”布徹說，“我希望妳回答。斯利姆很粗暴的，他不怎麽同情女人，就像對蛇壹樣。嗯，就我所知，妳為那家保險公司工作，而比爾正和妳做壹筆交易歸還那些珠寶，妳將使他免於被起訴，並付給他大約3萬或4萬美元。是這樣嗎？
她搖搖頭。“給她松松筋骨，斯利姆，”布徹說，“她在說謊。”斯利姆用那根金屬棍棒敲了壹下她的後頸，雖然只是輕輕的壹下，但是壹陣劇痛襲進了佩吉的腦袋裏，她眼冒金星，感到壹陣麻木，隨後逐漸是劇烈的疼痛。“我在等著妳回答。”布徹說。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忍住令人惡心的頭痛，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斯利姆掄起了手腕，然後看到布徹做了個手勢就停住了，布徹有些迷惑的眼裏透出壹絲敬佩。“活見鬼，”他說，“這小妞還真不怕死！”布徹轉過身來看著昏迷的比爾，然後說：“當他醒了之後，我們要問他壹些問題。有人直接告訴我說，比爾在出賣我們，而且——他媽的，這壹定沒錯。”“要我把膠布取掉嗎？”斯利姆問。“還沒到時候，”布徹說，“還有壹整個晚上呢。我們——
公寓的門外傳來壹陣奇特的聲音，就像衣服蹭在門上發出的沙沙聲。布徹看見斯利姆湊到門邊，他的右手迅速地插向大衣的左翻領，但是系在腕部的那根棒子妨礙了他的動作。“砰”的壹聲，門被撞開了，反彈在墻上。弗雷德·納爾遜偵探手持壹把0.38口徑的手槍對著他們，估計了壹下形勢。“好啦，妳們這幫壞蛋，”他說，“妳們完啦。
他看著佩吉坐在那兒，嘴上貼著膠布。“我想這次妳是對的，”他說，“妳發了脾氣，不願告訴我比爾·埃弗裏特住哪兒，但是碰巧有人對他做過例行檢查，因為他有前科。“妳們靠墻排隊站好，舉起手來。今晚妳們是在牢房還是在大理石板上過壹夜，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佩吉坐在弗雷德·納爾遜偵探的辦公室裏。法韋爾警長坐在大桌子的壹端，他的眼裏毫不掩飾對佩吉的崇敬。唐·金伯利坐在另壹端，納爾遜開始提問。佩吉感到自己像是壹個走繩索的人，為他們壹步壹步地推導出結論，使金伯利擺脫了謀殺的指控，但是她必須掩飾自己和金伯利曾經隱瞞的壹些線索，並少提那些納爾遜曾忽略了的線索，因為沒有必要讓納爾遜在上司面前丟臉。
“女人，”佩吉解釋說，“往往可以見男人之所不見。”“哪些方面？”納爾遜問道。“嗯，比如說，操持家務吧。”“接著說。”警長說道。“這個，”佩吉措辭謹慎地繼續說，“要想弄明白謀殺是怎麽發生的，妳就得將自己置於兇手的位置。”法韋爾警長瞥了納爾遜偵探壹眼：“妳好好聽聽，這對妳沒壞處。”他說。
佩吉說：“假設我將通過讓斯特拉·林恩喝下了毒的威士忌來謀殺她，我得確保讓她喝而我不喝，這樣我就得給我自己的那瓶酒下毒，然後去拜訪斯特拉以借機弄掉她那瓶。“嗯，斯特拉可能剛喝過威士忌，或者她只有半瓶，或者她有壹整瓶。
她要出去赴約，所以她不會想喝太多，當然我也不想多喝，因為妳不能醉。”“那麽妳會怎麽做？”納爾遜問道，他的眼神仍然很謹慎。“嗯，”佩吉說，“我將設法打碎她的威士忌酒瓶，這樣就可以有借口出去，取回另壹瓶來賠她，然後我就想確信是斯特拉壹個人喝了那瓶新拿來的酒。”“說下去。”警長說。
“嗯，如果妳把瓶子掉在起居室的地毯上或是鋪有防油氈的廚房地板上，它肯定摔不碎，那麽妳的謀殺計劃將會泡湯。只有壹個地方妳可以丟瓶子——浴室的瓷磚上。“壹個男人要實施這樣的計劃會遇到很多困難——他得拿到斯特拉的酒瓶，帶進浴室，丟在地板上，而且這壹切要幹得不讓人疑心。
但對壹個女人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她要在斯特拉穿衣時闖進來，斯特拉可能會對她說：‘我正準備出去赴約，不過妳還是進來吧，和我聊聊天。’這個女人會有無數的機會將酒帶進浴室，倒壹杯酒，把瓶子掉在地上，然後說：‘哦，親愛的，斯特拉，我摔了妳的威士忌。妳接著穿妳的衣服吧，我要下去，再取瓶酒來，然後把這裏打掃壹下。’
“這樣，那個女人就去取那瓶威士忌——那瓶下過毒而後又被封上的威士忌。她連盒子帶酒壹起拿了回來，遞給了斯特拉，說：‘噯，斯特拉，妳接著穿妳的衣服，我來收拾浴室裏的這堆東西。’”“這樣她就開始收拾碎玻璃片，斯特拉拿起那瓶新威士忌酒。斯特拉畢竟是斯特拉，她會徑直地打開它，為自己倒上壹大杯，壹飲而盡。
幾秒鐘鴉雀無聲，接著法韋爾警長慢慢地點點頭，又瞥了納爾遜壹眼。納爾遜幾乎是自衛地說：“這是個非常好的推論，可是證據呢？”“證據。”佩吉睜大了眼睛，天真地說，“噢，有的是，我在浴室地板上仔細找過了，看是否還有沒清理幹凈的玻璃碎片。妳知道，把玻璃碎片收拾幹凈是非常困難的，那裏果然還留下了壹些小碎片。
”納爾遜深吸了壹口氣。“是的，”他說，“我們看見了。”“當然，還有後院垃圾箱裏的那只破瓶子。妳知道，她得將那些威士忌酒擦掉，而且兇手的雙手是粘乎乎的，這樣就在碎瓶子上留下了壹些清晰的指紋。”“瓶子在哪兒？”法韋爾警長問。
納爾遜移開了眼睛。“嗯，在納爾遜先生那兒。”佩吉馬上說，“他掌握了所有的證據，我想，如果納爾遜先生讓他的人在這壹帶仔細巡視壹番，到附近的雜貨店，或飯店，或其它的她能弄到酒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誰買了酒卻沒有留下包裝盒，他們可以認出那個女人的。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指紋。”“是誰的指紋？”法韋爾警長問納爾遜。佩吉回答了這個問題：“在確認之前，我們得讓納爾遜先生做完那些細節工作，但是那只能是布什內爾夫人的指紋。“妳們看，我們已經證實是壹個女人殺了斯特拉。我們知道是比爾·埃弗裏特通過弗朗西斯的安排企圖向保險公司告密，他聯系的唯壹對象是弗朗西斯，而她的聯系對象是斯特拉。
“而弗朗西斯是唯壹壹個不敢拿那只蝴蝶的人，如果她拿了，比爾就會知道她是嫉妒斯特拉，利用這次機會殺了斯特拉，而不是向保險公司兜售這些珠寶。“她寫匿名信告訴我，金伯利和斯特拉將在皇家野雞夜總會碰頭，然後把毒藥放在他的暗室裏栽贓陷害。”“她是怎麽知道我會提議在皇家野雞夜總會見面的？”金伯利問。“她知道那是最自然的場所。斯特拉曾經告訴她自己將有壹次約會，而弗朗西斯壹定猜到了妳提議的是皇家野雞夜總會。如果妳提了壹些其它的地方，弗朗西斯會密告我的，但是妳沒有。
”法韋爾警長站了起來。“好了，”他說，“在外面的那些新聞記者們都吵翻了天，想進來拍點東西。我不關心細節，這樣——”他停了壹下，看著佩吉，然後看著唐·金伯利：“這樣，這件事完成得很出色，這得歸功於警察部門。
”法韋爾警長繼續說：“很抱歉，金伯利，因為這件案子我們錯誤地拘留了妳。”“哦，沒關系。”金伯利說。法韋爾警長走出了屋子。佩吉站了起來。“哦，”她說，“納爾遜先生，在妳和那些記者交談時，我們不想呆在這裏。妳可以對付的，我會把那只上面有指紋的破威士忌酒瓶交給妳。當然了，妳知道的，公司總裁哈爾西先生非常急於使保險公司受到新聞輿論的好評。
”“當然，當然，我明白。”納爾遜說，“我們要感謝各位的合作。”“我想我可以出去了吧？”金伯利問道。納爾遜點點頭：“見鬼，當然了，還想讓我給妳鋪上紅地毯不成？”唐·金伯利看著佩吉·卡斯爾，像是第壹次突然遇見她似的。
快點，美人，”他說，“我們走，讓納爾遜做他的事吧。妳太漂亮了，不適合攪進這種骯臟的事情裏。”“哦，天哪！”佩吉叫喊起來。“等等，我去告訴我本尼迪克叔叔妳剛才說的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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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管理您好，本人發的神偵韓峰，會在二樓繼續更，有時間煩請看壹下審合，謝謝。哈)
那個比爾稱之為布徹的男子說：“進來開車，斯利姆，開到比爾的住處。比爾，妳進來和我們坐在壹起，我想和妳談談。”斯利姆打開車門，用手背敲著佩吉的大腿：“過去點，俊妞。
”布徹打開右邊的車門：“快點，比爾。”比爾說：“好的，好的。”他的聲音溢著熱情和友好。“我想和妳們各位詳細地談談，但是聽著，我覺得這個寶貝可能是私人偵探或者什麽的。她企圖在耍花招。”“是的，”布徹說，“我們對這個寶貝掌握得壹清二楚。快點，進來，比爾。我們要好好地兜壹會兒風，好好地談壹談。
”比爾下了車子，佩吉移到那個座位上，斯利姆握住了方向盤。“妳得退出來，”布徹對斯利姆說，“這是條死胡同。”“好的。”“妳領頭，”布徹接著說，“如果她惹什麽麻煩，就擊她的頭。”布徹開著車子和比爾走了。斯利姆把手伸進大衣的側翼口袋裏，取出壹根包革金屬棍棒，將上面的皮帶子拴在腕子上。
我們可別有什麽誤會，小姐，”他說，“膽敢亂嘀咕壹聲，亂動壹下，我就敲得妳下個禮拜才醒得過來。我壹只手開車，另壹只手隨時準備在妳叫喚時抽妳，懂了嗎？”她對他壹笑，說：“妳不覺得妳是在小題大做嗎？
或許妳願意跟我說——”“哦，我知道，”斯利姆說，“妳要賣弄慣用的性誘惑了，這不起作用的，寶貝。我在執行任務時是非常鎮靜的。現在，把臉轉過來，好讓我采取壹點預防措施，以防妳突然尖叫。”“妳是什麽意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的頭粗暴地拽了過去，她感覺到壹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臉上有什麽粘乎乎的。當她還未明白他在幹什麽的時候，壹條寬寬的膠布就摑在她的嘴上。斯利姆用被香煙熏黃的手指把膠布實實地貼在了上面。
“好了，寶貝，”他說，“不要擡手去碰膠布，只要妳壹碰，就得挨敲，不要去抓方向盤，不要耍任何鬼花樣。要是妳去夠門把手的話，不知道有什麽會敲上妳的頭。好的，我們走。”他嫻熟地用左手開著車，右手放在座位的後面，那根包皮金屬棍棒放在那兒。
他的眼光告訴佩吉，在執行任務時他確實鎮定自若，正如他剛才所說。斯利姆把車子壹直開到了壹座公寓前的路沿邊，這座公寓距離亞當斯路和埃爾莫爾路壹個街區。“坐好了，別動。”斯利姆警告說。另壹輛車子停在了他們的後面。佩吉看見布徹押著比爾·埃弗裏特，比爾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麽，而布徹卻心不在焉。
第三個男子上來簡單地和斯利姆說了幾句。“我先過去，看看是否安全，”他說，“等我的信號。”“好的。”斯利姆說。比爾和布徹走進公寓，燈光從壹樓的壹個窗戶裏透了出來，窗簾被迅速地拉上了，阻止了光線的外射。幾秒鐘後，壹束手電筒的光線閃了兩下。“好啦，寶貝，”斯利姆說。“我們走。
”他從她身邊探過身子，打開車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她絕望地尋視著無人的街道。斯利姆的手熟練地順著她的胳膊抓住了她的手腕，擰到背後，疼得使她向前跨了壹步，以減輕疼痛。斯利姆緊推著她往前走，疼痛依舊。佩吉試圖叫喊，但從緊貼的膠布後面只發出了壹些輕輕的嗚嗚聲，最後她幾乎跑了起來，企圖領先斯利姆壹些距離，以減輕腕部的疼痛。她匆忙地走在壹條黑漆漆的走廊裏。那第三個男人猛地拽開了壹扇門，很明顯他就是駕駛另壹輛車的那個人。
佩吉被推了進去。斯利姆把她的錢包拋給了布徹。“接著。”他說。布徹打開她的錢包，仔細察看了她的駕駛證和身份證。“老實說，布徹，”比爾說，“我不認識她，她約我——”布徹正在看佩吉的駕駛證，他擡起頭來：“讓他閉嘴，斯利姆。
“好的。”斯利姆說著，走上前來。比爾說：“別，別，我是清白無辜的。她——”他熟練地揮起了那根金屬棒子，那奇異的鏗鏘聲聽起來如同壹只張開的手掌拍在熟透的西瓜上。比爾頓時目光呆滯，頭耷拉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眼裏透著恐懼，奄奄壹息。“不，不要，”他叫喊道，“妳們不可以這麽對我。
”那種奇異的鏗鏘聲又壹次響起來了。布徹甚至都不屑瞥比爾壹眼，他看著佩吉說，“這麽說來，妳是那家為加裏森珠寶提供25萬美元保險的保險公司的人。”佩吉指著蒙在嘴上的膠布。“妳點頭就行了，不用去掉膠布。”布徹說，眼神冷冷的。她仍然挺著脖子，拒不屈服。布徹甩了壹下頭，斯利姆走到她的身邊。
我提問時，”布徹說，“我希望妳回答。斯利姆很粗暴的，他不怎麽同情女人，就像對蛇壹樣。嗯，就我所知，妳為那家保險公司工作，而比爾正和妳做壹筆交易歸還那些珠寶，妳將使他免於被起訴，並付給他大約3萬或4萬美元。是這樣嗎？
她搖搖頭。“給她松松筋骨，斯利姆，”布徹說，“她在說謊。”斯利姆用那根金屬棍棒敲了壹下她的後頸，雖然只是輕輕的壹下，但是壹陣劇痛襲進了佩吉的腦袋裏，她眼冒金星，感到壹陣麻木，隨後逐漸是劇烈的疼痛。“我在等著妳回答。”布徹說。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忍住令人惡心的頭痛，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斯利姆掄起了手腕，然後看到布徹做了個手勢就停住了，布徹有些迷惑的眼裏透出壹絲敬佩。“活見鬼，”他說，“這小妞還真不怕死！”布徹轉過身來看著昏迷的比爾，然後說：“當他醒了之後，我們要問他壹些問題。有人直接告訴我說，比爾在出賣我們，而且——他媽的，這壹定沒錯。”“要我把膠布取掉嗎？”斯利姆問。“還沒到時候，”布徹說，“還有壹整個晚上呢。我們——
公寓的門外傳來壹陣奇特的聲音，就像衣服蹭在門上發出的沙沙聲。布徹看見斯利姆湊到門邊，他的右手迅速地插向大衣的左翻領，但是系在腕部的那根棒子妨礙了他的動作。“砰”的壹聲，門被撞開了，反彈在墻上。弗雷德·納爾遜偵探手持壹把0.38口徑的手槍對著他們，估計了壹下形勢。“好啦，妳們這幫壞蛋，”他說，“妳們完啦。
他看著佩吉坐在那兒，嘴上貼著膠布。“我想這次妳是對的，”他說，“妳發了脾氣，不願告訴我比爾·埃弗裏特住哪兒，但是碰巧有人對他做過例行檢查，因為他有前科。“妳們靠墻排隊站好，舉起手來。今晚妳們是在牢房還是在大理石板上過壹夜，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佩吉坐在弗雷德·納爾遜偵探的辦公室裏。法韋爾警長坐在大桌子的壹端，他的眼裏毫不掩飾對佩吉的崇敬。唐·金伯利坐在另壹端，納爾遜開始提問。佩吉感到自己像是壹個走繩索的人，為他們壹步壹步地推導出結論，使金伯利擺脫了謀殺的指控，但是她必須掩飾自己和金伯利曾經隱瞞的壹些線索，並少提那些納爾遜曾忽略了的線索，因為沒有必要讓納爾遜在上司面前丟臉。
“女人，”佩吉解釋說，“往往可以見男人之所不見。”“哪些方面？”納爾遜問道。“嗯，比如說，操持家務吧。”“接著說。”警長說道。“這個，”佩吉措辭謹慎地繼續說，“要想弄明白謀殺是怎麽發生的，妳就得將自己置於兇手的位置。”法韋爾警長瞥了納爾遜偵探壹眼：“妳好好聽聽，這對妳沒壞處。”他說。
佩吉說：“假設我將通過讓斯特拉·林恩喝下了毒的威士忌來謀殺她，我得確保讓她喝而我不喝，這樣我就得給我自己的那瓶酒下毒，然後去拜訪斯特拉以借機弄掉她那瓶。“嗯，斯特拉可能剛喝過威士忌，或者她只有半瓶，或者她有壹整瓶。
她要出去赴約，所以她不會想喝太多，當然我也不想多喝，因為妳不能醉。”“那麽妳會怎麽做？”納爾遜問道，他的眼神仍然很謹慎。“嗯，”佩吉說，“我將設法打碎她的威士忌酒瓶，這樣就可以有借口出去，取回另壹瓶來賠她，然後我就想確信是斯特拉壹個人喝了那瓶新拿來的酒。”“說下去。”警長說。
“嗯，如果妳把瓶子掉在起居室的地毯上或是鋪有防油氈的廚房地板上，它肯定摔不碎，那麽妳的謀殺計劃將會泡湯。只有壹個地方妳可以丟瓶子——浴室的瓷磚上。“壹個男人要實施這樣的計劃會遇到很多困難——他得拿到斯特拉的酒瓶，帶進浴室，丟在地板上，而且這壹切要幹得不讓人疑心。
但對壹個女人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她要在斯特拉穿衣時闖進來，斯特拉可能會對她說：‘我正準備出去赴約，不過妳還是進來吧，和我聊聊天。’這個女人會有無數的機會將酒帶進浴室，倒壹杯酒，把瓶子掉在地上，然後說：‘哦，親愛的，斯特拉，我摔了妳的威士忌。妳接著穿妳的衣服吧，我要下去，再取瓶酒來，然後把這裏打掃壹下。’
“這樣，那個女人就去取那瓶威士忌——那瓶下過毒而後又被封上的威士忌。她連盒子帶酒壹起拿了回來，遞給了斯特拉，說：‘噯，斯特拉，妳接著穿妳的衣服，我來收拾浴室裏的這堆東西。’”“這樣她就開始收拾碎玻璃片，斯特拉拿起那瓶新威士忌酒。斯特拉畢竟是斯特拉，她會徑直地打開它，為自己倒上壹大杯，壹飲而盡。
幾秒鐘鴉雀無聲，接著法韋爾警長慢慢地點點頭，又瞥了納爾遜壹眼。納爾遜幾乎是自衛地說：“這是個非常好的推論，可是證據呢？”“證據。”佩吉睜大了眼睛，天真地說，“噢，有的是，我在浴室地板上仔細找過了，看是否還有沒清理幹凈的玻璃碎片。妳知道，把玻璃碎片收拾幹凈是非常困難的，那裏果然還留下了壹些小碎片。
”納爾遜深吸了壹口氣。“是的，”他說，“我們看見了。”“當然，還有後院垃圾箱裏的那只破瓶子。妳知道，她得將那些威士忌酒擦掉，而且兇手的雙手是粘乎乎的，這樣就在碎瓶子上留下了壹些清晰的指紋。”“瓶子在哪兒？”法韋爾警長問。
納爾遜移開了眼睛。“嗯，在納爾遜先生那兒。”佩吉馬上說，“他掌握了所有的證據，我想，如果納爾遜先生讓他的人在這壹帶仔細巡視壹番，到附近的雜貨店，或飯店，或其它的她能弄到酒的地方，看看有沒有誰買了酒卻沒有留下包裝盒，他們可以認出那個女人的。
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指紋。”“是誰的指紋？”法韋爾警長問納爾遜。佩吉回答了這個問題：“在確認之前，我們得讓納爾遜先生做完那些細節工作，但是那只能是布什內爾夫人的指紋。“妳們看，我們已經證實是壹個女人殺了斯特拉。我們知道是比爾·埃弗裏特通過弗朗西斯的安排企圖向保險公司告密，他聯系的唯壹對象是弗朗西斯，而她的聯系對象是斯特拉。
“而弗朗西斯是唯壹壹個不敢拿那只蝴蝶的人，如果她拿了，比爾就會知道她是嫉妒斯特拉，利用這次機會殺了斯特拉，而不是向保險公司兜售這些珠寶。“她寫匿名信告訴我，金伯利和斯特拉將在皇家野雞夜總會碰頭，然後把毒藥放在他的暗室裏栽贓陷害。”“她是怎麽知道我會提議在皇家野雞夜總會見面的？”金伯利問。“她知道那是最自然的場所。斯特拉曾經告訴她自己將有壹次約會，而弗朗西斯壹定猜到了妳提議的是皇家野雞夜總會。如果妳提了壹些其它的地方，弗朗西斯會密告我的，但是妳沒有。
”法韋爾警長站了起來。“好了，”他說，“在外面的那些新聞記者們都吵翻了天，想進來拍點東西。我不關心細節，這樣——”他停了壹下，看著佩吉，然後看著唐·金伯利：“這樣，這件事完成得很出色，這得歸功於警察部門。
”法韋爾警長繼續說：“很抱歉，金伯利，因為這件案子我們錯誤地拘留了妳。”“哦，沒關系。”金伯利說。法韋爾警長走出了屋子。佩吉站了起來。“哦，”她說，“納爾遜先生，在妳和那些記者交談時，我們不想呆在這裏。妳可以對付的，我會把那只上面有指紋的破威士忌酒瓶交給妳。當然了，妳知道的，公司總裁哈爾西先生非常急於使保險公司受到新聞輿論的好評。
”“當然，當然，我明白。”納爾遜說，“我們要感謝各位的合作。”“我想我可以出去了吧？”金伯利問道。納爾遜點點頭：“見鬼，當然了，還想讓我給妳鋪上紅地毯不成？”唐·金伯利看著佩吉·卡斯爾，像是第壹次突然遇見她似的。
快點，美人，”他說，“我們走，讓納爾遜做他的事吧。妳太漂亮了，不適合攪進這種骯臟的事情裏。”“哦，天哪！”佩吉叫喊起來。“等等，我去告訴我本尼迪克叔叔妳剛才說的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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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管理您好，本人發的神偵韓峰，會在二樓繼續更，有時間煩請看壹下審合，謝謝。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