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機傳說

鉛筆刀

科幻小說

庫卡雷是壹個小城鎮,主轄區的面積,不過二百多平方公裏罷了。在謝克星球上,像它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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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壹章 可怕的EMP 第九節

魔機傳說 by 鉛筆刀

2023-7-9 19:00

  就在議長召見拾金者首領金裏的同壹時間,死亡角鬥的選手休息室中。
  “妳不覺得應該跟我說點什麽嗎?”血瞳皺著眉頭說道。
  這是壹間鬥室。作為選手們的休息房間,它明顯有點過小了。不過對於血瞳和黑發來說。並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不管是在富麗堂皇的酒店還是在簡陋的小茅屋。也許都沒什麽區別。因為他們根本不在意。
  “說什麽?”黑發懶散的靠在房間中唯壹的沙發上。吞吐著煙雲。望著煙雲逐漸彌漫的眼神中,滿是頹廢。
  “說什麽?當然是妳最近的表現。頭,太不正常了。”血瞳的聲音大了起來。“自從妳醒來以後,妳的表現就大為失常了。先是擊敗了百合,讓她成為妳的玩物。再是今天的大開殺戒。隨意的取走數十名無辜觀眾的性命。頭,這不像妳的作風啊!”
  “那什麽是我的作風?”黑發突然不屑的撇了下嘴。“無辜?那些海盜哪個不是滿手鮮血。妳說他們無辜?”
  “就算是這樣,以前的妳也不會隨意幹掉他們的。”血瞳壹聲冷哼。“最多教訓壹下罷了。頭,不要蒙我了,妳絕對沒這麽冷血。”
  “哈,哈哈……冷血。”好像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黑發突然神經質的大笑起來。“沒有這麽冷血?別開玩笑了,妳又了解我多少?這也叫冷血,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妳知道什麽叫冷血。我僅僅幹掉幾個海盜就叫冷血麽?那我親手毀滅掉壹個星球,屠殺掉上面的所有生物,又叫什麽?那我將壹個國家化為齏粉,將所有的生物變成壹塊塊血淋淋的肉塊,又叫什麽?血瞳,妳見過那些死在核武器下,死在毒氣下的生物麽?妳見過方圓百裏沒有人煙,只有遍地的屍身麽?妳見過那些被毒氣融化掉雙眼,手臂,卻仍然哭著喊媽媽的兒童麽?”
  黑發越說越激動,壹下被煙嗆的咳嗽起來。
  “咳……如果這些妳都沒見過,那就不要和我談什麽冷血。”
  壹時間,整個房間都是黑發那瘋狂的,好像神經質壹樣的笑聲。笑聲中充斥的狂亂之意,就連身為殺手的血瞳都不寒而顫。通過黑發那壹句句殘酷的話語,他好像親眼看到了壹副副屠城的景象。大地被撕裂,天空被燒焦。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首,還有那哭喊著媽媽的孩子。壹時間,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了……
  良久,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些……妳都經歷過?”
  “經歷過呀……為什麽沒經歷過……”黑發停止了咳嗽,疲憊的躺在靠椅上,閉上了眼睛。
  “我的過去,不是妳所能想象的。血瞳。我的血,早就已經冷了。我的靈魂,也早就已經賣給了魔鬼。現在妳眼前的我,不過是壹個軀殼。壹個沒有存在意義的軀殼。”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殺戮麽?因為只有當我的手沾染上鮮血的時候,那分刺激才會讓我感到舒適,讓我回憶起以前的時光。那壹股濃濃的血腥味,就好像天地間最醇香的美酒,讓我謎醉。”黑發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像感覺到那種醇香壹般。
  好像感覺到黑發所體會到的那種滋味,血瞳不由得打了壹個寒戰。從心底產生壹種冰冷的感覺。仿佛他眼前的,不再是壹個人類,而是壹個露出了獠牙的野獸。那鋒利的獠牙上,甚至還掛著新鮮的肉絲。
  “不……這太瘋狂了……”壹聲低低的呻吟,血瞳閉上了眼睛。
  “頭,以前的妳……就是這樣麽?那到底……為了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黑發楞了壹下,沈默了良久,才發出壹聲無奈的苦笑。
  “政府的無能。”
  “我聽夠了沒有內容的抗議,也聽夠了幹巴巴的譴責。眼看著只會對自己子民兇殘,對外卻只會誇誇其談的官員。我知道,我必須用自己的手段去作我應該去做的事情了。幸好,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我這麽想,也不是只有我才有這股愚蠢的沖動。所以我成了壹個世人口中的暴徒,壹個有著很多夥伴的垃圾。壹個官員口中的敗類,害群之馬。”
  “那他們呢?妳的夥伴。”血瞳的眼睛壹下亮了起來。他有壹種預感,也許黑發的心結就在這個問題之上。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黑發的眼睛壹下明亮了起來。不過轉瞬就變得黯淡無光。
  “都死了……”
  “他們不希望我和我的夥伴活下去。哪怕我們為他們奪取了壹個又壹個的殖民星球,滅掉壹個又壹個的種族。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害怕。因為那會影響到他們的統治。他們希望所有的子民都和豬壹樣溫順。是的,和豬壹樣。那樣他們就可以舒服的當壹個豬倌了。妳沒聽說過愚民政策麽?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不允許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所以在壹次為他們奪取壹種核心科技時,我和我的夥伴都被出賣了。他們為了掩護我而死去。我為了將這個東西送回去而活下來。結果很簡單。我不但送回去了東西,也送回去了我的命。”
  “妳的命!?”血瞳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那現在的妳……”
  “只是壹個替代品。妳聽過克隆麽?”黑發冷笑壹聲。
  雖然沒聽過克隆,可是血瞳仍然可以感覺到黑發話中的絕望之意。壹時間,這種絕望就好像會傳染的疾病壹樣,壹下纏繞在他的心頭。那渾身冰冷的感覺更甚了。
  “可惜啊……就算是我為自己留下的這條後路。也被人算計上了。他們用我的女友來威脅我。讓我成為他們的試驗品。”
  “那後來呢?”血瞳急聲追問。
  “後來?我妥協了。但仍然小看了他們的手段。他們在我的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壹切數據之後。又因為國際輿論和大國施壓的關系,將我交了出去。讓我又成為另壹個國家的玩物。還美其名曰顧全大局。在我進入最後的沈睡之前。我看到另壹個調制裝置中,正躺著我的女友。”
  “這就是現實。讓我發瘋的現實。哈哈,多麽好笑!!哈哈哈哈……“黑發突然大笑起來。壹把端起旁邊的酒瓶。
  “來,血瞳,為這個現實,咱們幹杯!!”
  說著,壹仰頭,將整瓶酒都灌了下去。鮮紅的酒汁順著他的腮邊留下,就好像壹條蜿蜒的血流。觸目驚心。
  “不要……啊……”血瞳已經徹底癱軟了。黑發的話語就好像魔咒,緊緊的攥住他的心臟,用力的扭曲著,拉扯著。哪怕僅僅是旁聽,他都感覺到無比的痛苦。心中沈悶的,幾乎想大喊大叫去發泄。壹時間,他甚至有了壹種想見血的沖動。
  明白了,壹切都明白了。
  有了這樣經歷的頭,又怎麽可能會擁有正常人的思維?不立即發瘋已經很不錯了。所有的冷酷,所有的殘忍。都是建立在這樣壹個心態上面。也許對於他來說,真的只有殺戮才能找回以前的感覺吧。
  或者說,那是壹種對死亡的期盼。
  “我可憐他。”血瞳暗自對自己說道。眼看著自己眼前酗酒大醉的黑發,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從來不了解他。
  沈默中,夜更深了。黑發的呼嚕聲逐漸響起,緩慢而富有節奏。血瞳暗自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剛關上房門。他突然發現,在走廊的陰影中,靜悄悄的站著兩個身影。
  虹?嵐?
  “妳們這是?”血瞳壹楞,低聲問道。
  “我們沒有退路了。不跟妳們在壹起,出去就會被那些輸錢的海盜殺掉。”作為哥哥的虹苦笑了壹聲。“所以我只能在這裏,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收留。”
  “這樣啊……”血瞳點了點頭。“那也不用在這裏等著。妳們回去吧。明天我會和他說的。”
  “那謝謝您了,血瞳先生。”虹恭敬的彎下腰。“請壹定幫忙。”說完,兩個人轉身離去。
  望著兩個人的背影,血瞳突然撇了撇嘴。
  救星?還是死神?這個,可真不好說啊……望了身後的房門壹眼。算了,看他睡的這麽死,恐怕來了殺手也不會知道。白天又得罪了那麽多海盜。還是辛苦下,給他守壹晚上吧。
  這麽想著,血瞳的身影逐漸隱沒在周圍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
  壹大早上,角鬥場就已經人滿為患。盡管昨天的不愉快讓每個海盜都心中不滿。可是死亡角鬥到底是海盜們的盛事。暴虐的選手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所以每個人都不經意的把那份不愉快忘記。只是望向黑發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事實上不光是觀眾,就連其他的選手,望向黑發的眼神都變了,就好像在看著壹個死人。黑發和血瞳所走過的路線,眾人紛紛退避,遠遠的就給讓出壹條寬敞的大路。周圍私下裏低聲交談,指指點點。整壹副詭異的情景。
  “頭,好像有點不對。他們似乎在談論咱們。”血瞳眉頭壹皺,轉頭對身邊的黑發說道。
  經過了壹晚上的休息,現在的黑發又恢復了最好的精神狀態。再沒有半分頹廢的感覺。兩眼閉合間,隱約可見冰冷的精光。不經作勢,殺氣就已彌漫出體外。
  “我已經看到了。”黑發低著頭,自顧自的打量著自己的衣著。“好像沒什麽問題嘛。”
  “怎麽沒問題。這種情況太詭異了。頭,壹會戰鬥的時候,妳要多加小心啊。我總感覺有什麽陷阱在等待著妳。”血瞳不同意的搖搖頭,語氣中憂心忡忡。
  說話間,壹行人已經走到了選手看臺上。隨著他們的進入,幾乎所有的選手都壹下站了起來。每個人望向他們的眼神都是那麽的不善。有的更是堂而皇之的對他們豎起了中指。
  “嘿,屠夫來了啊……”
  “哈哈,不知道今天屠夫又打算殺幾個觀眾?咱們兄弟們打個賭吧。”
  “媽的,叫黑發是吧。今天老子要打斷妳的手腳,把妳的腦袋賽到妳的屁眼裏!”
  私下的議論逐漸變成赤裸裸的挑釁。所有被安排今天上場的選手都露出了殘暴的壹面。每個人望向黑發的時候,就好像在打量著壹個獵物。
  與此同時,壹個金裏派來的小海盜來到了黑發的身邊,趴在他耳朵上低聲說道。
  “黑發先生,金裏首領讓我告訴您。昨天妳做的事情有些出格了。有些對妳不滿的海盜首領碰了壹下頭,打算在今天的角鬥中給妳點顏色看看,首領讓我告訴您,讓您小心。”
  “知道了。”黑發隨意的點了下頭。轉過身,面對所有露出挑釁神色的海盜。突然露齒壹笑。顯出白森森的牙齒。
  “畜生就是畜生。他們只會嗷嗷的叫喚,而不會知道獵人到底準備了幾把獵刀。也許當他們躺在案板上的時候才會知道,原來自己是那麽的可憐。”
  “什麽!小子,妳再說壹遍!!”聽到黑發毫不留情的諷刺,周圍七八個大漢壹下站了起來。大聲咆哮著,試圖走到黑發的身邊。
  “說幾遍都是壹樣。或者,妳們想在這裏動手麽?那樣我會非常開心。”黑發哧哧的低笑著,突然伸手,壹把揪住了最靠近他的那個大漢的脖子,猛的將他舉了起來。可憐那大漢接近兩米的身高,魁梧的身板好像壹頭巨熊,在黑發的手中卻如同小雞壹樣無力。剎那間,眼中竟然露出駭然之色。
  “怎麽樣,對我的建議有興趣麽?”黑發瞇起眼睛。挑釁的問道。
  “……”壯漢沒有回答,只是不叠的搖頭。腳下拼命的亂蹬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黑發的手中好像有壹種可怕的魔力,讓他全身空有力氣而用不出來。
  周圍的聲音也壹下平息了下來,場面冷清的可怕。良久,黑發才不屑的撇了下嘴。猛的將壯漢扔了出去。
  “真無聊……難道都只會耍嘴皮子嗎?”
  黑發的話音未落,角落裏突然接上了壹陣低低的笑聲。“嘿嘿,是不是只會刷嘴皮子,壹會妳就知道了。”
  “嗯!?”黑發轉過頭,立即看到了笑聲的主人。
  壹個幹瘦的,仿佛壹根枯柴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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