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陰陽雙瞳

　　來到櫥櫃前，牧原張開雙手做成壹個喇叭狀，像瞭望遠方那樣直接把手放到了眉頭上，眾人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那櫃子裏是安裝有照明燈了，看久了的確會讓眼睛很不舒服。
　　不過夏雪卻壹下子想到了什麽，她看了下身邊的龍靈兒，見對方臉上掛著壹絲的壞笑，就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了。夏雪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了，直接向前擠了幾步來到了櫥櫃的壹邊。
　　這個櫥櫃就在店內中間，四周擠滿了人，只是所有人都把註意力放到到那蓮蓬上，而盯著牧原看的只有幾個人，夏雪、敦若樸，還有蔣氏姐妹，蔣碧雪是壹會兒看看蓮蓬、壹會看看牧原，而蔣丹心則是絲毫沒有錯過眼神，她的大眼睛就那麽壹眨不眨地盯在牧原的臉上，深怕錯漏了壹眼。
　　在手掌的遮掩下，牧原先是閉上眼睛靜站了壹會兒，像是在閉目養神，而當他的眼睛睜開時，壹雙黑瞳赫然出現在手掌的陰影之中。
　　“嘩鈴鈴……”店門口的迎客鈴突然無風自動，發出壹陣緊急而輕快的聲音。眾人都齊齊朝門口看去，發現什麽都沒有之後，又都把註意力集中到了櫥櫃上。
　　夏雪的手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這壹刻，她的大腦壹下子變得壹片空白，沒有了聽覺，沒有了觸覺，四下裏壹片黑暗，有的只是牧原的那張臉，以及那張臉龐上的壹對黑漆漆的眸子。
　　楊松沒有騙她，他講的那壹切都是真的，那段童年往事，那個夏夜撞鬼的故事原來全都是真的。
　　“怎麽沒反應啊？”壹個抱怨聲突然響起，帶動起壹片的唉聲嘆氣。
　　牧原放下手，托著下巴站在櫥櫃前冥思苦想起來，難道他真的和這個千年睡蓮無緣嗎？如果這東西真有敦若樸說得那麽神奇，他或許就能壹舉解決小龍蝦下個節目的難題。
　　“要不要再試試？”敦若樸突然問了壹句。
　　“啊！”牧原從沈思中醒頓過來，剛才太專註了，完全沒有聽清敦若樸的問話，他擡頭看向敦若樸，卻發現對方也正打量著自己，那表情很奇怪，像是好奇，也像是不可思議。
　　“我是說，妳要不要再試試！”敦若樸說，雖然是在詢問，不過更像是在勸說。
　　“還試什麽啊？壹點兒反應都沒有，還不如剛才那兩個小妹妹呢！”人群裏有人叫喊道。
　　“好，我再試試！”牧原咬了咬牙。
　　“兄弟，記住我說的話，不然是沒有希望的！”敦若樸語含深意地提醒道。
　　“剛剛說的話？”牧原還沈浸在思緒裏，絲毫沒有去想敦若樸為什麽要提醒自己，“‘兩位心意相通，全神貫註地盯著那顆蓮子，想象它生根發芽、張葉盛開的樣子’。要心意相通、全神貫註？”
　　牧原壹拍腦門，他終於明白了。
　　牧原再次將手籠罩在眼前，不過他沒發現，有幾個人已經悄悄地伏下了身子，偷偷地看向他的眼睛。這幾個人就是夏雪、龍靈兒、敦若樸和蔣氏姐妹，而蔣碧雪是發覺妹妹的舉動後，學著她的樣子去做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妹妹究竟在看什麽。
　　強烈的燈光雖然沒能穿透牧原的雙手，但是余茫卻把他的臉反照得非常的清晰，就在雙手的淡影之下，牧原的壹雙瞳孔突然慢慢地向四下裏擴展，像是壹滴墨水滴入到清水中壹般，眨眼之間就擴散到了整個眼球，整雙眼睛變得壹片漆黑，如同壹個黑洞。
　　五人壹下子都楞住了，呆呆地彎著腰，除了繼續盯著牧原之外，已經忘記了壹切。
　　牧原的雙眼還在變化，那黑色時而擴散，時而收縮，在重復了十幾次之後終於停止了變化，只是此時的牧原卻是更加的詭異，讓人脊背發涼，因為他的壹雙眼睛已經變成了壹黑壹白，黑的如夜，白的如雪，那雙看不到壹點瞳孔的眼睛就那樣緊緊地盯著面前的蓮蓬，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在看，還是在感覺，因為任何壹個常人都知道，這種眼睛根本就是無法視物的。
　　“啊，動了！”壹聲驚呼打破了店裏的沈寂。
　　牧原的嘴角露出壹絲淡淡的微笑，夏雪情不自禁地哽咽了壹下喉嚨，在那雙眼睛的襯托下，那絲微笑怎麽看都透著詭異。牧原的臉又向櫥窗靠近了幾分，那蓮蓬就抖動得更加劇烈了，突然，那顆蓮子壹下子擺脫了束縛，居然從蓮蓬上懸浮而起，它就像是壹個頑皮的孩子，在空中悠悠地旋轉著、擺動著。
　　許久，店裏響起了幾下掌聲，緊接著那掌聲就像是暴雷壹樣轟然炸響。
　　“感謝，感謝！”牧原恢復常態轉身對眾人拱了拱手，“剛才是我和這店的經理壹起為大家合演了壹場魔術，僥幸騙過了大家，請大家原諒！”
　　“魔術？這是魔術？”有人驚訝地問。
　　“是的，這是魔術，是我們精心排練的壹個魔術節目，想在這裏實驗壹下效果！”牧原歉意地說，“如果冒犯了大家，請您多多原諒！”
　　“哎，我認出來了，這個不是和那個選秀的那個，那個叫什麽來著！”
　　“蕭夏夏！”
　　“對，對，對，蕭夏夏，他就是和蕭夏夏在海選比賽中壹起登臺的那個小夥子嘛，天啊，今天居然在這裏撞到了活的了！”
　　“就是，這也是緣分啊！”
　　“就是，就是，居然還能客串壹把群眾演員，又看到這麽精彩的魔術表演！小夥子，不錯，我會支持妳的，還有妳的那個徒弟！”
　　“感謝，感謝！”牧原壹壹對眾人道謝。
　　“光感謝可不行，再表演壹個，我們還沒看夠呢！”
　　“對，再表演壹個！”
　　“牧原哥哥，妳就再表演壹個吧，不然這戲耍大家的罪過可就大了！”龍靈兒壞壞地笑著，在壹旁幫著腔。
　　“剛才那是魔術嗎？”看著牧原在那裏遊刃有余地解釋著，夏雪都開始懷疑了，“但他那眼睛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楊松上次說的那個故事，不對，這肯定不是什麽魔術！但如果不是魔術的話，難道這壹切又都是真的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些神話小說裏寫的也都是真的？”
　　壹時之間，夏雪都要崩潰了，身體裏仿佛有兩個靈魂在互相攻擊，她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該相信誰了？
　　再次表演了壹個節目，又給壹些人簽了名、合了影，牧原終於在敦若樸的幫助下把這些熱情得過了頭的粉絲們送了出去，小店裏終於是變得清靜了。
　　“兩位姑娘，實在是抱歉，如果要買東西的話還是改日再來吧，我們小店要提前關門了！”敦若樸客客氣氣地對蔣氏姐妹說，“我們還要對魔術節目進行調整！”
　　“姐，我們走吧！”蔣丹心雖然有些不舍，可店主都開口趕人了，實在是拉不下面子來賴在這裏。
　　“不走！”蔣碧雪嘴巴壹瞥，“我還沒玩夠呢！再說了，妳就真的想走嘛！”
　　蔣丹心看了牧原壹眼，雖然沒回答，可是眾人都已經看出她的心思了。
　　“就是，別想趕我們走，妳的秘密我和我妹妹都看到了！”蔣碧雪耀武揚威地說，還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牧原哥哥，要不我把她們趕出去？”龍靈兒笑嘻嘻地問。
　　“哼，就憑妳，休想！”
　　“不信就試試！”龍靈兒上前壹步，作勢就要出手。
　　“算了，算了！”牧原急忙攔住了這個小魔女，她要是出手了，輕則能把這對姐妹的魂給嚇飛了，重則把人家送進醫院也是輕而易舉。
　　“裝腔作勢！”蔣碧雪又是壹聲輕哼，不屑壹顧地說。
　　“姐姐，妳就少說兩句嘛！”
　　“兩位不離開也可以，不過只能看不能說，更不能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牧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放心吧！牧原哥哥，我們不會出去亂說的！”蔣丹心保證說，稱呼上直接照搬了龍靈兒。
　　“妳認識我？”牧原驚訝地問。
　　“嗯！”蔣丹心點點頭，“我見過妳好多次了！”
　　“幾位先聊著，我要給老師打個電話，看他老能否來壹趟！”敦若樸見幾人似乎是熟人，就放心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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