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章 審問周順昌與練國事

　　“混賬！內閣票擬、司禮監批紅的聖旨，他們不信，偏偏信什麽坊間流言！什麽時候，朕的聖旨竟這麽不具有說服力了？！他們還有沒有把朕這個天子放在眼裏！”
　　朱由校得知大量文官圍堵徐光啟後直接龍顏大怒。
　　魏忠賢和劉若愚皆噤若寒蟬。
　　“把鬧事的都抓進詔獄裏！尤其是之前上疏參劾徐卿的周順昌、練國事二人，打著問他們為何來鬧事，是聽誰了的謠言！滋事生非，到底眼裏還沒有朝廷！”
　　朱由校當即對魏忠賢吩咐了起來。
　　“奴婢遵旨！”
　　魏忠賢回了壹句。
　　於是，很快，魏忠賢就傳旨於田爾耕，命錦衣衛田爾耕帶人去抓這些鬧事者。
　　而周順昌和練國事等圍住徐光啟的文官此時依舊在和徐光啟爭執，辱罵著徐光啟，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瘋狂地辱罵著。
　　任憑徐光啟如何說，他們就是不願意相信徐光啟的話。
　　似乎在他們眼裏，徐光啟的任何壹句話都帶著虛假。
　　而他們只願意相信他們所願意相信的。
　　但在這時候，田爾耕已帶著壹大群錦衣衛緹騎把這些鬧事者圍了起來。
　　這些文官見此才安靜且慌張了起來。
　　“妳們這是幹什麽？！”
　　周順昌倒是比較有膽量，當即質問起這些錦衣衛來。
　　“拿走！”
　　田爾耕也沒有回答周順昌，只將手壹揮。
　　頓時，壹大幫錦衣衛緹騎就沖了上來，如逮小雞似的將這些文官全部抓了起來。
　　這些文官因此更加慌張起來。
　　“妳們這是幹什麽？！”
　　“我們犯了何罪？！”
　　“妳們憑什麽抓人！”
　　“我們不服！”
　　……
　　這些文官皆亂喊了起來，壹個個使勁地掙紮了起來，但他們實在是太文弱，力氣太小，被錦衣衛抓住後硬是無論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
　　周順昌見此也開始擔心自己有事，不由得看向徐光啟，色厲內荏地大聲罵了起來：“徐光啟！妳勾結廠衛，戕害忠良，妳不得好死！”
　　徐光啟只默默地看著周順昌，他自己都恨不得現在上去給周順昌壹拳，但他還是忍住了。
　　但理智也告訴徐光啟，廠衛好像是不應該這麽無故拿人，而且是朝廷命官。
　　因此，徐光啟最終忍怒來到田爾耕這裏，問：“田都督，這是怎麽回事，他們犯了何罪？”
　　“大司馬不必多問，我們也是奉旨行事，他們滋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亂，陛下要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把朝廷放在眼裏。”
　　田爾耕知道徐光啟是天子紅人，所以才多說了壹兩句。
　　徐光啟見是天子之意，也不好再說什麽。
　　而周順昌等人則被押到了詔獄。
　　已來到詔獄的魏忠賢當即命人把周順昌和練國事押到了自己面前來並命人將這兩人各自綁縛在了壹張春凳上。
　　“奉旨，打著問二位，朝廷對這件事下達的聖旨，妳們為何不信，偏偏要信什麽坊間流言？”
　　魏忠賢手持拂塵站在兩人面前，神色嚴肅地問了後，就突然厲聲喝道：“回話！”
　　啪！
　　同時，棍棒落下，當即把兩人的屁股打得壹彈。
　　“啊！”
　　周順昌和練國事兩人同時尖叫壹聲。
　　接著，周順昌先咬牙忍痛回道：“聖上被徐光啟蒙蔽，徐光啟他欺君，故意隱瞞此事，所以聖旨所言不得信！”
　　“怎麽，妳們竟比皇爺還要聰明，還要知道得多？也不想想，這世上論英明者，可有勝過當今天子的？！話說回來，妳們都是為官的人，當應知道聖旨即為天命，天命所言，不能質疑，不信也得信！天命若不信，豈不同於目無君主？！連我這個奴婢都懂的道理，妳們這些飽讀詩書的居然會不知道！”
　　魏忠賢倒教訓起周順昌和練國事來，並當即喝道：“繼續打！”
　　“啊！”
　　周順昌和練國事繼續慘叫起來，綢緞做的裏·褲上已開始見血。
　　“如果妳們眼裏還有君上，不想落得個抗旨被殺的下場，就老老實實回話，妳們為何不信聖旨上的話，妳們是何處聽到的大司馬之母亡故之事？”
　　魏忠賢繼續問了起來，話裏帶著壹絲威脅。
　　周順昌笑了起來，咬牙道：“我們不知道是誰說的！”
　　“是嗎，那就接著打！往死裏打！咱家把話給妳們說明白，別想著和皇爺玩心眼，皇爺是什麽人物，那是當今天子，是得天命的人！妳們真以為和天子玩心眼，妳們能得好處？真以為妳們不說，天子就查不出來？真以為天子必須靠審問妳們才能做事？那妳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天子審妳們，不過是看看妳們還有沒有壹顆忠心！”
　　魏忠賢喝令後就厲聲說了起來。
　　“啊！”
　　兩人繼續慘叫著，壹時間額頭間是青筋直冒，身後是紅花遍。
　　“君父如山！向天子坦誠實情，是為忠臣之第壹要遵循之事，算不上是背叛朋友！忠義，忠義，忠在義前！如果妳們真要罔顧天子之命，不說的話，咱家把妳們打死都不會有事的，因為不忠之臣打死也就打死了，沒準天子龍顏大怒，還會抄家滅門！這天子之威誰也不知道有多大，何必逆天行事呢。”
　　魏忠賢還突然勸了起來，森然地陰笑起來。
　　周順昌只是依舊把眼睛瞪得如鈴鐺壹樣大。
　　而練國事這時候則還是喊了壹聲：“我說！我說！我們是從左光鬥那裏知道這事的，左光鬥說這事是真的！”
　　魏忠賢聽後就立即揮手示意底下的人停止打這兩人。
　　練國事因此松了壹口氣，淒然壹笑：“總算沒被打死。”
　　而周順昌則瞪向練國事，怒吼了起來：“妳為何招供出左公！妳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妳怎麽能這樣！”
　　練國事有氣無力地道：“他說得對，天子問話，我們不能有所隱瞞，不然罪就更大了，誰也不知道天子會以多嚴厲的方式懲罰我們，父母問話的時候，就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這樣就會少挨些打。”
　　周順昌見練國事這麽說，也看向了魏忠賢，笑了起來：“沒錯！就是左光鬥！但他也是聽別人說的，但這事的確是真的！妳可以回話給天子了，天子除非把我們全殺了，否則不可能改變他徐光啟罔顧人倫孝道的事實！”
　　“抓左光鬥！”
　　魏忠賢只吩咐了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