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誰更重要

上完黃雋的課，戚繚繚便跟戚子湛騎著馬兒往南城去。

擒拿課自然還是照常。

蘇慎慈到點出門前往王府，因為順路，往日她都要邀上戚繚繚壹起，但今日戚繚繚不在，她便就與綠痕邊說邊出了與杜家之間的夾道。

剛走出路口，還沒有到大槐樹下，旁邊忽然就走出個人來，擋住了去路。

“這是上王府去？”杜若筠勾唇斜睨她，“妳倒是積極。”

蘇慎慈覺得這個人簡直有病，越過她就要往前走。

杜若筠卻沖著她背影道：“妳壹天到晚這麽傻乎乎的，可仔細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麽賣的。”

說著她走上前，擋住她去路：“七巧節那天晚上，王爺和戚繚繚不但在壹起吃了晚飯，還去逛了街。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從來沒有跟妳做過這些事吧？”

蘇慎慈轉身望著她。

杜若筠很滿意她所看到的，接著又道：“我早就說過，戚繚繚並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光憑最近做的這些事情就應該能看出來。

“她接近妳要是沒目的，我敢把我的名字倒寫！可惜妳了，被人撬了墻角還把別人當姐妹！”

蘇慎慈眉頭皺緊：“他們倆去吃飯逛街？”

“這還有假？妳去問問就能知道的事情，我犯得著騙妳？”杜若筠冷笑，“妳只管把戚繚繚當好人呢，人家卻把妳當傻子！”

蘇慎慈覺得沒道理。

燕棠說他有意中人了，那麽就算他帶著戚繚繚去屯營看比武很正常，飯點了吃個飯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為什麽還要去逛街？

可是燕棠分明紅口白牙說過他喜歡的不是戚繚繚，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戚繚繚有沒有目的她不在乎，倒是她這副嘴臉讓人看著惡心。

她說道：“我被不被人撬墻角關妳什麽事？管好妳自己別這麽上躥下跳地就行了。

“我跟阿棠之間清清白白，相互從來沒有任何許諾。何況就算他從來沒喜歡過我，那也絕對不可能輪到妳！”

說完也懶得再理她，徑直往王府去了。

杜若筠氣到想發瘋！

她大聲道：“妳就裝吧！看妳能裝到什麽時候！”

蘇慎慈捂住耳朵，壹溜煙沖進了王府大門。

燕湳恰好在門下遇見她，連忙扶住她胳膊：“跑這麽快？誰追妳了？”

“瘋狗唄！”她指著外面說。

……

蘇慎慈不是沒有懷疑起杜若筠的話，畢竟這麽說起來確實疑點重重。

但燕棠和戚繚繚都是她的好朋友，而且燕棠又矢口否認過，所以她決定等戚繚繚回來先去問過她再說。

燕棠看著院子裏練武的幾個，雖然還是盡心盡力的教，卻總也有幾分心不在焉。

趁著他們練習的當口他壹面接帕子擦手壹面問侍衛：“子湛的事非得趕在下晌去辦嗎？晌午不行？”

侍衛默了下：“晌午有黃大人的課。”

燕棠停住動作扭頭。

他連忙又道：“當然擒拿更加重要，尤其是姑娘基礎那麽差……屬下回頭就去催促姑娘早些過來補課。”

燕棠放下帕子，接著凝眉指點起程敏之來：“左腿再使點力氣！”

……由於戚子湛早就打聽過了江家情況，所以倒是輕車熟路地到江家門前。

戚子湛心情激動地下了馬，親自上前敲了門，遞上帖子：“特來求見娘子。”

江廚子大名喚作江橫柳，聽起來壹點也不像個廚子的名字。

自打天機樓出事，到如今皇帝還沒下旨啟封，江橫柳這幾個月遂在家賦閑。

之前戚子湛也曾來拜訪過幾回，但他都以不做家廚為由婉言謝絕了。

但是他不做家廚，又怎麽習藝呢？

戚子湛便又打聽到江娘子的喜好，特地帶了幾匹色澤艷麗的綢緞，並且邀請家裏唯壹適合出面的女眷前來做他的說客。

今兒江橫柳不在，門房進去打了個轉兒，就回來道：“我們娘子不見男客。”

倒也有道理。戚繚繚就機智地說道：“是我求見江娘子，這是我侄兒，不妨事的。”

戚子湛隨即配合地往後邊挪了挪。

門房便就又退回院裏通報去了。

戚繚繚也是佩服這小門小戶的規矩大。

沒片刻，那門房再次出來，說道：“娘子說，當家的不肯做人家廚，她也沒辦法。

“便是見了二位，回頭當家的不肯去，娘子也是辜負了二位，二位還請回——”

“這是壹兩銀子，給妳的。這裏是幾匹綢緞，給妳們娘子的，妳再給我去走壹趟，看看娘子怎麽說！”

門房話沒說完，戚繚繚便已經掏出大小兩錠銀子來，接著又把翠翹挎著的包袱遞過去：“倘若她能勸動江師父去鄙府為差半年，我許他二百兩銀子的報酬，此外再給娘子每個月十兩銀的脂粉錢！”

她這壹串銀子還沒說完，門房嘴已經張成茶杯大了！

再看看這壓得手掌直往下墜的銀錠，以及這壹大包袱的綾羅綢緞，當下屁都不敢再放壹個，隨便掉頭進了門去。

戚子湛激動地抓著戚繚繚胳膊：“小姑姑，二百兩銀子已經快是我壹年的月銀了！

“還有給江娘子的每月十兩銀的脂粉錢，總共就是六十兩！

“我現在手頭所有家當加起來才五十幾兩，這口開得太大了！”

出這麽高的價錢這要是還拿不下來就見鬼了，可他要是能出得起這筆錢，還用得著這麽三顧茅廬的？不就是因為窮嘛！

“怕什麽？我有錢，我給妳出！”戚繚繚盤著兩手覷著院裏頭，渾不在意地這麽說。

但戚子湛還是不肯，楊氏要是知道他跟戚繚繚要錢花，她鐵定拿雞毛撣子撲死他！

不過且看看情形再說吧。

戚繚繚踮腳覷了幾眼之後，又問他：“妳可曾透露過妳是靖寧侯府的人？”

他搖頭：“沒說！我那敢隨便說。”

戚繚繚就點了點頭。

這時候裏頭就有匆匆的腳步聲出來了，門壹開，壹張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頭去的女人臉便露了出來：“是哪位姑娘光臨？我們娘子有請！”

戚繚繚揚唇看了眼戚子湛，隨即昂首走了過去。